哭声戛然而止,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眼里饱含深情,甚而还有些羞涩。
他给她擦脸上的泪,柔声细语地问:“不哭了?”
她屏气凝神盯住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好久好久,才开口,“那你帮我么?”
他的脸一下子垮了,从她身上翻身下去,铁青着脸穿衣裳。
“你说话不算数!”
“我说什么了?”他斜瞟了她一眼,低头系带子,这回麻利多了。
“你!”是啊,他什么都没说啊,真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她赌气道:“你不帮我,我自己想法子”。
他穿好了衣裳,转身,用睥睨众生般的眼神垂眸看她,须臾,又俯下身,手撑到了她的身侧,她双手支在身后,抓紧薄被,却没退缩。
他贴着她耳畔,想了想,平心静气道:“那娘娘就试试”,隐隐含着威胁的意味。
灯光昏暗,影影幢幢,寝殿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虫鸣声还在不断回荡。
“啾啾…啾啾…”
她咬着牙起身,没有气力去清洗,只将衣裳一件件穿回去,看到肩头胸口的暧昧红痕,无力地将衣领拉起盖住。
案几上还有他用过的酒壶酒盏,她一把抓起掷了出去,酒壶酒盏落在绒毯上发出沉闷声响。
你的阿衡?你就这么对你的阿衡的?只要她听话,不许她忤逆,与陛下有什么差别?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昨夜折腾了许久,可她睡得前所未有的好,精神头也足了许多。
“娘娘,陛下的氅衣已经洗净熏香,要派人送回去么?”婵娟捧着迭好的衣裳,进来问她。
她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说:“我亲自送过去”。
“是呢,陛下还赐了参汤,自然是当面道谢,才更有诚意”,婵娟欢喜道。
皇后坐着安车到了宣室殿。
来喜告诉皇后,“娘娘,陛下正在朝议”。
“好”,她从婵娟手里接过氅衣,托着递给来喜,道:“那麻烦公公把氅衣还给陛下,我改日再来向陛下亲自道谢”,又递上了一些点心,不作停留,回了椒房殿。
朝议散了,皇帝问来喜:“皇后来做什么?”
来喜回:“娘娘来还氅衣,还送了些点心”。
“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改日再来亲自向陛下道谢”
皇帝眯起眼瞧了瞧来喜手里的氅衣,眉眼舒展开来,“这皇后真是改性子了,燕绥,以前,你见过皇后这样么?”
他同样盯着那件氅衣,眼神幽暗,“臣不常在娘娘跟前走动,看不出有何不同”。
“你呢,来喜?”
来喜逢迎道:“老奴倒觉得是不一样了,如今的皇后娘娘婉约又带几分清冷,倒真是越来越有气度了”。
皇帝哼笑,摸着下巴,嘀咕了一句,“有好些日子没去椒房殿了”。
来喜揣测着君心,问:“那今夜去椒房殿?”
皇帝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既然皇后要当面道谢,那朕就去听听她要说什么”。
来喜躬身领命,“诺,老奴这就去传旨”。
前殿居于未央宫地势最高处,他站在汉白玉护栏旁,眺望重重殿宇。
景安从旁说:“公子,今夜陛下要去椒房殿”。
他手扶着护栏,淡然一笑,“她想要挽回圣心,有人未必肯让她得偿所愿”。
“公子的意思是?”
他下巴一抬,点了点不远处的车驾。
车驾越来越近,景安仔细一瞧,恍然大悟,暗道难怪公子如此镇定自若。
“快去拦下来喜公公,要不然又要好几日睡不着了”,说完,他翩然转身离开。
“诺”,景安则匆匆往椒房殿方向赶。
大清早起来,丽夫人一听说皇帝昨夜去了漪兰殿,立马就坐不住了,精心打扮一番,等朝议散了,便驱车赶来了。
皇帝斜倚着凭几,打量着眼前的丽夫人,问:“今日怎么想着过来了?”
丽夫人跪坐到了皇帝身旁,牵着皇帝的手摸在自己的肚子上,“是芙儿不懂事,惹怒了陛下,今日特意来请罪,望陛下念在小皇子的面上能原谅芙儿”。
皇帝的目光黏在丽夫人身上似的,不过仍忍痛道:“朕已经传旨去椒房殿了,改日再去你那儿罢”。
丽夫人蛾眉微蹙,我见犹怜似的,“陛下不想念芙儿,难道也不想念小皇子么?这几日夜里没有陛下陪着,小皇子都闹腾的厉害”。
皇帝收回了手,拿起手边的奏章,装模作样翻看,“今日不行”。
丽夫人往陛下身下一瞥,眼瞧着龙袍下有东西慢慢翘起,她一双藕臂勾住了皇帝的颈子,一扭身,坐到皇帝的腿上,娇嗔道:“阿姐通情达理,知道妾小肚鸡肠,不会与妾计较”。
“皇后通情达理?”皇帝被逗笑了,顺势揽住丽夫人的腰,掐住她的鼻子,“朕可是头一回听有人说皇后通情达理”。
丽夫人腰枝摆动,碾压着臀瓣下的硬物,说:“何止呢,阿姐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秀外慧中”,又晃动着手臂,媚眼如丝,“改日芙儿会去向阿姐赔礼道歉,陛下今夜…”。
皇帝埋首在丽夫人的香甜颈子里,哑声说道:“那今夜去芙儿那里”。
丽夫人展颜,道:“芙儿与小皇子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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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的不多,但好歹flag没倒…好险…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