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往下落了好几千米,眼看还剩几十米要撞上海面了,才摘下氧气面罩开口:“我皮糙肉厚不怕水压,你要是不怕寄身的这位没了身体,你就接着往下降,当然如果你们的契约里没这条就当我没说。”
柳紧急踩了刹车,悬停在半空中。
思考了很长时间,他才松了口:“李俊秀,两败俱伤不划算,我们各凭本事吧,我去诱惑堕落,你去避免堕落,怎么样?”
我说:“好。回去月亮村吧。”
我话音刚落,就和柳重新出现在了那条巷子里、毛泰久的面前。
毛泰久震惊地看着突然凭空出现的我们。
我震惊地看着柳。
柳说:“我一直可以这样做,只不过和你讲了一点点公平,而且,今天我是真的累了,用魔力偷个懒,等会儿我还要坐你的车回三清洞。”
搭顺风车说得好自然好不做作。我答应了。
而回过神来的毛泰久把西装外套下的马甲也给我披上了,我这才想起来:哦,我还光着呢。
回到停车的地方,那个新司机看着我们三个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个从震惊到“城会玩”的表情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出了柳这个事,我是有话要和毛泰久说的,就让柳开我的车走,我去坐毛泰久的车。
让司机把挡板升起来之后,我面向毛泰久,他却转开了眼。
我现在是有点辣眼睛,于是在座位上缩成一团:“泰久哥。”
“嗯?”
“你还害怕吗?”我问。
“我不害怕。”他说。
我知道他骄傲,所以顺着他的话说:“我就知道你不怕,不就是一个魔鬼吗?还不是被我打败了。他要是个普通人,肯定也不是你的对手。”
他勉强笑着给我鼓了几下掌。
我再接再励:“因为我打败了他,所以我比他强,你有什么愿望,当然除了杀人啊,我都可以为你实现!”
前方开车的柳一声大吼:“我忍你很久了!你说话注意点!谁被你打败了!”
我不理他,只看毛泰久。
“你比他强,那是我亲眼所见。”他点了点头。
柳:“喂!”
这脸色也还是不好看啊。我说:“泰久哥,我们还去吃烤牛里脊吗?”
“吃啊,不过得先给你买套衣服穿。”他终于转过头来。
柳:“有人理我吗!”
“那吃完烤牛里脊我们先逛街,然后去打拳,今天一天我都会陪着你的。”我说。
毛泰久说好。
前方,柳开着车进了岔路,和我们分道扬镳了。
那家烤牛里脊很好吃,就是店里提供的清酒味道不怎么样,毛泰久叫司机另外买了华国名牌白酒,和我喝得满脸通红。
我们都醉了,但还记得要去打拳,互相搀扶着,走得歪歪扭扭,司机不远不近地跟着。
我才知道原来耐力111也经不住这么喝酒,也不知道是不是酒进了我的肚子的关系?但妖魔内丹也在肚子里啊?难道它是固态我吸收不了所以对我没造成伤害?我的思维已经开始发散了。
毛泰久脚下一扭,刚要往地上倒,我就一把捞住他胳膊,自己往他身前一蹲,把我往我背上一送,轻松地将他背起。
也许我脑子真的不清醒了,我对他说:“泰久哥你别害怕也别自卑。柳是魔鬼,还不是撒旦那个级别,就是普通魔鬼,可你是普通人吗?不是啊!你是成运通运集团毛代表!你们不在一个赛道上!知道了吗!”
他一边说着知道知道,一边在我背上搞出“悉悉索索”的动静,我正在想他在干嘛,嘴唇就被什么东西怼了怼。他说:“司机买酒,没让找零,买了几根棒棒糖。”
我问:“你吃了吗?”
他含糊着说:“正在吃。”
我“啊呜”一口从他手上叼走棒棒糖,舌头一卷,尝到甜头了才空出一只手捏着纸棍从嘴里转着圈拿出来。
看了眼,是我喜欢的牌子,于是重新塞进去:“谢谢泰久哥。你还没答应我,要回答知道了才可以。”
他说:“知道了。”
天刚擦黑,路上行人很多,经过时都以好笑的表情看着我们这两个醉鬼。
我迷迷糊糊看到一个男人也和我一样背着人,只不过我只背着毛泰久一个,他一脸生无可恋、弯腰驼背地背着3个大人,腿上还挂着个小男孩。
我打了个招呼:“先生你挺厉害啊,背4个人。”
他猛地扭过头来看我,还想伸手拉我胳膊,被紧跟着我们的司机阻止了,他似乎在哀求着什么,我没听清,直往前走。
最后拳肯定是没打成的,我直接把毛泰久背回了他的高层公寓,在他家住了一晚。
在那之后不久,我签了那个在月亮村里弹吉他的女孩子。
她叫金怡景。
正在我忙于给她找专业声乐老师培训时,柳带着一个清秀的青年男人到艺林找我来了。
我们在公司一楼的咖啡厅坐下。
柳向我介绍带来的男人,说他叫河立。
我说哦。
柳说他以前叫徐冬春。
我说哦。
看我反应淡淡,柳才说:“就是那个金怡景身边的老人。”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