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语塞。
“啪啪啪啪。”徐文祖从一排书架后走出,走一步鼓一次掌,“我们俊秀,真聪明。我和你直说了吧,这是我的梦,是他的梦,同时,也是你的梦了。”
以前,我不明白田禹治为什么对《入梦术》讳莫如深,现在,我懂了。我脚下稍稍移动,和徐文祖、陌生男人呈三角形站立。
徐文祖不以为意,对我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曾经的同伴。我们一起合谋杀了他的上司,但后来他翻脸不认人,偷了我们的钱想跑,后果你也看到了。所以,不要同情可怜他,他和我们一样,罪有应得。”
我问:“你就不怕我拿着牙齿去警局举报你?”
“我不怕被警方通缉,因为那样的日子和我现在过的,没有区别。我甚至会乐在其中。”他摇了摇头,“你在这里,我不好施展手段对付他,俊秀,回去吧。”
被赶出梦境之时,我听见他说:“很高兴见到你。俊秀。”
我不高兴!
垂眼看着面前的4颗牙齿,我一发狠,把它们一颗一颗拿出,攥在手里,关上格子。
我要去报警。匿名那种。
在此之前,我要去一趟奎章阁。
层层书架之后,我取出牛角对准时间罅隙一通乱戳。
“你怎么也不挑食啊?啊?怎么不挑食?”
实在是太生气了,还没处撒,连续戳了十多分钟,我才罢手,收起牛角,施展《布虚术》离开。
次日早餐时间,新闻播报景福宫安保在例行巡视时发现奎章阁内恶臭无比,开门却发现一堆人类残肢,吓得立即报警,警方已经将奎章阁封锁,并将残肢送交国科搜进行尸检。
我嘴里含着饭,险些没喷出来。
时间罅隙,它吐了?
tbc.
第115章 时间罅隙,跑了
快速咀嚼,吞咽,我放下筷子就朝2楼卧室跑。李玉在身后说:“什么事这么着急?饭都不吃了?”
我没顾得上回答他,“蹬蹬蹬蹬蹬”顺着楼梯上去了。着急,当然着急。要是哪个警察一个不小心栽进时间罅隙……
到了衣帽间,脱下居家服,随手拽下一件外套往身上一披,我就施展“缩地成寸”去了奎章阁,在警方围挡现场的警戒线之外站定。
出了这么大的事,之前被我拜托暂时封闭奎章阁的、文化体育观光部的那个人自然也在现场,他一看见我,面露惊恐:你还敢来?
“???”什么表情?我走过去,“能给我说一下经过吗?”
他嘴皮子颤抖,牙齿打架,双腿一软,整个人往身后的绿色窗棂一靠,都要哭了:“你,你明知故问。虽然我知道有些犯人会重回作案现场,但我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你诽谤我啊!你诽谤我!我伸出食指指向他:“胡说八道什么啊你!别以为大家亲戚一场你这么说我我就不会生气!”急得我断句都没空。
“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叫我关了奎章阁?昌德宫是世界文化遗产,奎章阁藏书数万,是受重点保护和宣传的!你以为我为你欺上瞒下很容易吗?!”他比我急,还委屈上了。
“……昌德宫?”我歪了个楼,“这里不是景福宫吗?”
“呼……”他双手捂住心口,差点喘不上来气,“你,你个文盲!你,你个路痴!”
敢骂我,应该是专业素养的自信和骄傲盖过了对我的恐惧。
我老脸一红。会法术之后一般都是直达目的地,两宫这么近,建筑风格相差无几,在晚上弄混也不能怪我嘛。
“咳咳!”一声咳嗽打断了他和我的对峙。
我看向来人。
哦,竟然是我单方面的熟人。多年没见,他怎么好像不会老的?来人正是首尔地方警察厅犯罪行动分析组的犯罪心理分析师,宋河英(一周目逃兵案抱过我的那位)。
紧随其后从奎章阁走出来的还是熟人——改名蔡道振的尹罗武(其女友是演员池慧媛的女儿吉乐园)。他今年刚毕业,目前是警卫警衔(干部里等级最低的),我曾经给过郑巴凛他的名片。
见多识广,宋河英语气平平,淡定得很:“重回犯罪现场?”
蔡道振(尹罗武)看着我的目光猛地变得锐利,手已经放到腰间。
哼,装橡胶子弹的防暴q而已。我不会袭警,也没凶器,你敢打我?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我默默将耐力加到10点,解释道:“都是误会。前一段时间我捐款让他们修缮奎章阁,把奎章阁暂时关闭了。除此以外我没有做任何事,你们可以查监控。”
“监控坏了,而且坏了修,修了又坏,坏了再修……很有趣不是吗?”宋河英看向我的冤种亲戚。
和无数连环杀人犯对视过的眼睛,冤种亲戚哪受得了,差点就给他跪下了:“俊秀,俊秀啊,给我请个好点儿的律师……”
你怎么就把自己放帮凶的位置上了?心理素质有待加强。我十分无语:“证据啊证据,警察办案,要拿证据说话的!我没杀人,你也没有,你怕什么啊?”
他没被我的话鼓励到,反而是宋河英笑了:“那么昨天晚上去中区厅大门口往里扔了4颗后槽牙就走的,也不是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