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这一世接触到道教典籍,又看到《玉皇经》里说,玉皇上帝应过的劫数是10万零3200劫,每劫有12万9千6百年,心想:信哪个才好?
后来偶然间逛论坛,又听闻,昊天上帝是昊天上帝,是上古神仙,华国商朝甚至更早就有供奉,而玉皇上帝是宋朝时期道教大兴,将南朝的陶弘景所作《真灵位业图》当中出现的“玉皇道君”与“高上玉帝”融合产生的,地位在三清之下。
但华国民间才不考究这些,昊天也好,玉皇也好,只要是头顶上的老天爷,管事就行。我便也这么认为。而且“绝地天通”之后,我这等凡人,怎么可能见得到玉皇?玉皇不可能到人间,我不可能去天界。
是以如今朴重吉突然跟我说玉皇要见我,我难免吃惊。
“你不是‘走马灯阴间垄断集团’引渡管理组的吗?怎么跟玉皇扯上关系了?”我一边问他,一边给安俊浩发短信:【临时有事,不回去了,就那几个地址,你看着办。】
安俊浩回复得很快:【凸(——)凸】
“玉皇是‘走马灯阴间垄断集团’的会长。”朴重吉盯着两个属下顺利拘走了魂魄,才在平板电脑上dj了确认,合上平板。
“……”我无语凝噎。那可是玉皇啊!你一说某某会长,b格就low穿地心了你知道吗!!!什么档次!跟玉皇一个名字!
但我忍住了。我问:“玉皇长什么样?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慈眉善目的女性。不知道。”
“那我不去。”在我心中,这个会长和玉皇除了名字根本就扯不上一点关系。
嘉波给我比大拇哥:“不去是对的。”
朴重吉彷佛才看见这个人:“这位是?”
嘉波。我张了张嘴,却没听见发声,明白肯定是嘉波动了什么手脚,于是当场给它取了个昵称:“**。”
谈不上好听,但是嘉波同意了。我看着它憋闷的表情,猜测过去的那几秒钟里,我可能给它取了无数个昵称,都比这个难听,它没办法只能选这个。
朴重吉朝嘉波点头:“你好。”
“你好。”嘉波还礼。
会场上,张汉书忙着给他哥止血、叫急救,安保忙着抓实验品,宾客们忙着四处躲避,乱成一锅粥,只有我们三个置身事外。
很快就有人发现实验品从来不往我们这里跑,就大着胆子朝我们所在的廊柱这里挪动,以徐仁宇、毛泰久、黄敏成为首,躲到了我们身后。我问徐仁宇几个:“还瞎投资吗?”
涉及到童年阴影,黄敏成把头摇成拨浪鼓。
而徐仁宇和毛泰久就不同了,他们点了头:“投。”
我眉头一皱。
见状,徐仁宇说:“好几种药品研发已经成功,经过验证,市场需求量巨大,更何况巴别制药不是初创企业,财务状况良好,而医药行业又具有刚需和永续属性,俊秀,你告诉我一个不投的理由。”
毛泰久说:“我认为可以通过对这个实验品的研究得到解决毛东廷他们的基因疾病的方法,这个答案行不行?”
到了我身边,他们根本不在意实验品的危险性了,手里还拿着红酒杯,微微摇晃。
我无言以对。
嘉波问我:“我可以替你反驳他们,有理有据那种,需要吗?”
“不需要。”我说。明明知道,还要问。
嘉波又问:“我可以让他们的药厂开不成,合理合法那种,需要吗?”
这句话一出口,本来视它于无物的徐仁宇和毛泰久都将目光投向了它。
“他是谁?”
我又介绍一次:“**。”
对这个昵称的亲密程度的敏感性比朴重吉高得多,徐仁宇、毛泰久和黄敏成三人当即脸色微变。
很正常,如果朋友的朋友亲口说要对付自己,我也会紧张。
因为不知道那个共同的朋友的偏向。
气氛一时凝结。
那边厢,相比抱着张俊宇啃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运动中的实验品十分难缠,安保的子弹没有一枪能打中他,只在场内的各种设施上留下了不少弹孔,弹尽粮绝之刻,便是他们引颈就戮之时。
“pong!”
“pong!”
“pong!”
“pong!”
“pong!”
“pong!”
为防被流弹击中,躲在各处的宾客们尽力缩成一团,然而都是徒劳,实验品有意在宾客们附近出现,引导安保们射击,即便有幸运的人没中枪,也要被实验品逮住机会咬上一口,或许是脖子,或许是胳膊,它不挑。
“被它咬中,多久会变异?”我问嘉波。
“血液流动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流遍全身的话,一个循环周期大概在20秒到30秒之间。”
从实验品开车破门而入,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
我走出这根廊柱,看向那辆车头凹陷的汽车下方,平躺着的张俊宇已经消失了,只在地上留下一滩不规则的血迹。
连带着消失的,还有他的异母弟弟张汉书。
“还有谁——!”实验品站在那堆它摞起来的桌椅的最高处,举着枪冲着我们的方向叫喊。它的脚下,还有好几把缴获的q支。
此时那群安保已经躺倒在地,全都失去了意识,但还有命在。由此我相信了嘉波对实验品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