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将听力点数加满,判断毛基范现在在别墅的什么位置,结果先入耳的是一阵嘶哑的叫骂:“毛基范,你这不要脸的小混混!你以后一定会遭天谴的!不止你,还有你的孩子……我死了也要诅咒你们……”
毛泰久放下大衣往连通一二楼的楼道方向走去,疑惑地道:“这里什么时候有的向下的通道?爸爸下去了?”
糟了!我连忙跑过去拉住他,说:“泰九哥,我口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吧。”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越往下越幽深的通道,说:“好。但是下面太暗了,我怕你摔着,你先别下去,等我一起。”
我只能说好,在他离开之后加满速度冲下去。
耳中,毛基范也在叫骂、踢打:“该死的朴正南!被钱迷了眼的小子!你和我不都一样吗!”
朴正南,正南运输的会长,我调查到的毛基范的竞争对手之一。
我下去之后重设特殊属性点,将力量加满,趁其不备给了毛基范和他手下的颈侧一手刀,等两人血压骤降、翻倒在地之后,看向面前的朴正南。
他头发花白,双手双脚被反绑在一张椅子上,满头满脸的血,不停咳嗽,估计是看不清,别着脸问:“怎么了?毛基范你不出声是还要耍什么花招?”
我替他解开绳子,压低声音说:“跑!”
他先是难以置信,然后立即用手擦了擦眼睛,面前除了倒地的毛基范和手下,再没有别人。
我早已经包好毛基范的尖刀离开了地下室——怕这位怒从心头起将地上的两个反杀了。
……
我将包好的尖刀装进我的书包,拉好拉链,背着它去厨房找毛泰久,他正在切橘子。
我问:“现榨啊?谢谢泰九哥。”
他说:“不用客气。通道下面好玩儿吗?”
我:“!!!”
他拿着水果刀转过身来:“你一身的血腥味。”
也太敏感了!一周目他的超常听觉是假的,这嗅觉总不会也是假的吧?我竖起手指朝他“嘘嘘”两声:“不要跟别人说我下去过,你爸爸也不可以!说了我就要死了!”
“这么严重啊?”
“嗯嗯。”
“那你拿什么和我交换呢?”
“……”
“骗你的,什么都不换我也不会说出去。你死了谁陪我玩?哈哈哈哈哈哈……看你吓得……哈哈哈哈哈哈……”
“……”好玩吗?我不觉得,下面差点搞出人命。
客厅那边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以及压抑不住的呼痛声,又过了一会儿,朴正南跌跌撞撞推开客厅的门出去了。
毛泰久像是没听见一样,无视我的紧张,把切好的橘子扔进了榨汁机。
“嗞嗞嗞嗞嗞嗞……”榨汁机运作起来。
两三分钟后,他递给我一杯橙汁,我两手接过,说了声谢谢,抱在手里,没喝。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只能低下头一点一点嘬。
我一直关注着地下室的动静。
又过了大概5分钟,毛基范二人醒了,立即从地上爬起,顺着朴正南滴下的血追上地面,又追出客厅,再追出别墅大门。
从头到尾就没发现还有人在厨房。
……
1992年1月1日,正南运输集团会长朴正南报警,说成运通运集团会长毛基范绑架囚禁他,警方立案侦查,确认属实后申请拘捕,而后进入起诉阶段。
毛基范请了汉城最有名的宋&金律师事务所的宋弼重为其辩护,两方势均力敌,此案又进入漫长的审理阶段。
大人的事,没牵扯到小孩子。毛泰久照样在妈妈韩英兰的陪伴下在汉城上初等学校,闲暇时约我上技击课,关系逐渐亲密。
就像他假作不知我在那天晚上偷偷去警局送过“快件”,也没当我是背叛“友情”的叛徒。
他是一个奇怪的人。我心想。
tbc.
第33章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距离成运市海滨度假别墅绑架案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夜深人静时,我靠坐在床头,拿起我另一本私藏的大钞封面本子,查看我待完成的项目和备注。
【毛泰久杀狗(已划掉)】
【卓秀浩跟拍(进行中)】
【徐仁宇捂弟弟(该死的徐文祖!大失败,完全涂黑直到划破纸面)】
【毛妈妈自杀、毛泰久激发(已划掉)】
【1992年5月25日幼儿园联动当天的逃兵绑架案(已通过李玉联合所有家长表态,要求加强班尼迪克幼儿园自身的安保力量;已通过李玉在军中的人脉关系联系刘在锡所在部队加强对其看管,如果还是让他逃脱,则告知军事警察(宪兵队)刘在锡的目的,让他们在gold cash社长姜至尚周围守株待兔,为防万一,取消联动,令班尼迪克幼儿园一众教职工、家长儿童置身事外——并非我无视刘在锡的需求,只是他爸妈在他当兵第一年时就去世了)】
【1992年6月24日卓秀浩目睹妈妈出轨(虽然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是每一次都使卓秀浩更加失望、更加麻木,还是能避免尽量避免,游戏那么多,别玩躲猫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