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云上前摸了柳明的脉象，确认这具身体确实是失去了所有生机。
“他放弃了自己原本的身体……”行秋想着，就这么说出了口。
也不知道是柳明才完成这个计划不久还是使用了特殊的方法，这具身体的状况很好，单纯从外表上看几乎看不出这是一个已死之人。
三人散开在研究室中寻找柳明所找到的其他东西——依照这个人的性格，他是不太可能会把这种重要的笔记带到宗门里的。
毕竟他在心里忌惮着宗门的每一个人，就算是对他关心他也只会认为别人对他另有所图。
“找到了！应该是这个。”彦卿从桌子上找到一本类似日记的东西。
本子上记载的也确实是研究者的一些日常念叨。
【……今天研究进展得十分顺利，材料也都到了，下一步实验可以开始了。】
【人的意识如果真的能够转移到机器之中，那算不算是得到了另一个方面的“永生”？】
【我的才学终究是比不上天才俱乐部的天才。实验虽然成功，但也有着致命缺陷……】
【……我已经将所有的心得都记录在我的设备当中，实验被叫停了……就连同为机械生命的一些朋友在知道我在进行什么的时候也是看我像看疯子一样……这大概是这本笔记的最后一页。】
但是往后翻，笔记还在继续，只不过记录的字迹没有之前那么工整：
【重启实验！我必须重启实验！】
【怎么会这样？实验体还是会在替换完成后七天内崩溃……】
【没有时间了……等不到这个实验的结果了……】
剩下的字迹被笔划花，看不清楚了笔记的最后附带着一张合照，应该是全家福。
照片上的男人抱着小小的婴儿，女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看完笔记的所有内容，三个人陷入了沉思。
彦卿木讷着翻了翻抽屉，无意中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一道全息投影出现在桌前。
画面中穿着制服的一群人站在穿白大褂的人面前，看过合照的三个人一眼就认出这个白大褂就是合照上的男人。
【“安德森先生，您的研究早已被叫停。现在您涉嫌非法研究，请和我们走一趟。”
安德森头发乱糟糟的，他的眼中没有丝毫光彩：“好，我跟你们走。”】
似乎没有想到进展会这么顺利，拿着武器的人还有些惊讶。
那些人带走了安德森，全息投影也该结束了，没成想画面一转，变成了安德森的正脸。
“我叫罗纳德·安德森，从事机器与人体研究，这么些年一直在研究如何将人的意识转移到准备好的机械当中。”
“我知道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属于非法行为，但为了我的家人，我不得不重启实验。如果你看到这个投影，请帮我销毁我的所有研究成果。”
安德森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至此，在没有新的投影出现了。
第11章 事后复盘
“你们说，柳明看到过这个吗？”彦卿呼吸停滞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
“很难说他没看见过。”重云叹了口气，“你看这桌子明显是被收拾过的，咱们只是随意翻找都能看到这段录像，柳明比我们有更充分的时间能够探索这里，机关藏得并不算隐蔽，应当是安德森刻意而为。”
那个研究员，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的研究留下来。
行秋拿起那本书：“柳明没有完成的事情，就让我们来吧。”
将研究资料堆在了一起，三人出了洞穴，一把火点燃，所有纸质的资料全部燃烧了起来，电子化设备也在火舌的席卷下开始冒出劈里啪啦的花火。
忙了一整天，三个人回到大院里的时候看起来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
三个大人相互看看，并没有直接就上前去询问发生了什么，孩子要学会长大，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他们。
到了晚饭时间，今天的菜可是钟离亲自下厨炖煮出来的，香味传得很远，就算他们三个还有些精神不济，闻到这个味道也是眼前一亮。
“快来吃点东西吧，老爷子做的菜可不是经常能吃到的。”温迪一抬手，清凉的微风拂过三人的面颊，带走了些许疲惫。
钟离给自己倒了杯茶：“文火慢炖腌笃鲜，不知道是不是合适你们的胃口。”
三个人还愣在桌子前，被景元挨个摸了摸头后才恍然回神。
三个人吃完之后就各自回了房间，看来今天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冲击的确是有些大了。
彦卿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召唤出飞剑，七柄剑慢慢飘在空中，在彦卿的指挥下转了一个圈。
门被人叩响：“彦卿，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将军？”彦卿收起剑，上前去打开房门，“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景元进屋后关上房门，坐在桌前，但彦卿依旧站在那里：“彦卿，你也坐。”
听景元的话乖乖坐下，彦卿忍不住开口问道：“将军，是什么事情还要您来与我私下谈的吗？”
没想到景元摇了摇头：“若我说今日来是为了哄你睡觉的，又该如何？”
“您就不要打趣我了，彦卿已经不是还要人讲睡前故事才能睡着的年纪了。”他别过脸去，在他心里可是已经觉得自己是一个大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