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子民。”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了吗？”
“你的家族呢？”
苏晓晓看不清眼前有没有神明，她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威压, 可能跟她已经不是吸血鬼有关。
见苏晓晓没有回答,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我的子民听从我的指令, 助我重回神位。”
没有看清形势的神明多了人性, 少了威严, 没有一点苏晓晓在记忆中曾经看过的模样。
“神明早已离开, 你是何人？”苏晓晓义正言辞，她虽然内心清楚, 出声的即使不是曾经吸血鬼家族崇拜的神明, 也和神明脱不了干系，但她不能承认。
末法时代, 吸血鬼家族都已然消失，不需要再额外出现一个神明。
黑暗中的声音好像要发怒, 又按耐下去。
“我们提前预测到末法时代将会降临，离开此间世界去寻找出路。”
“然后呢？”苏晓晓追问道。
声音被如此不尊重的追问，却还是忍了下来，“无果, 担心子民, 重回此位面。”
谎言，苏晓晓立刻判断出来。
当一个人的能力超脱其他人太多, 被误认为神明时，他自己也会认为自己是神。
实际上，人类的劣根性依然藏在骨子里。
他或许愿意回应普通人的请求，心情好，无伤大雅的时候还能满足他们的愿望，这是一种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施舍。
然而，当自身受到威胁时，比如预测到末法时代降临，将毫不犹豫的抛弃普通人另寻出路。
至于为了子民再回来这种借口不可能是真的。
原本在吸血鬼世界时，苏晓晓就对神明的身份有所怀疑，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与神明重逢，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些普通人眼中的神明离开此间世界后，在不同的位面进行流浪，然后因为种种原因，一个接一个陨落。
他们急了慌了，想回到自己的位面，却迷失了方向。
不知怎么被高级系统捕捉到，又被资深任务者白辰送到这个世界。
高阶系统完成了自己的承诺，把神明送回自己的世界，与此同时，神明也付出了一定代价。
眨眼间想清楚所有的关键点，苏晓晓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神明看到她后态度如此之好。
因为他的实力已经降到最低，没有多余的力量掌控子民，不然也不会依照白辰的计划行事。
他需要子民的帮助。
“你想我做什么呢？”苏晓晓问道。
末法时代不需要旧日神明，即使灵气复苏，也不需要有人凌驾于修道者之上。
修道者被天道所束缚，又在因果轮回之中，力量有所限制，而神明本不应该存在，偷渡回这个世界，影响平衡。
如果未来修道者真的能得道成仙，他们也不会再留在这个位面，而是去往其他高级位面。
苏晓晓这么问，只是想看看这个旧日的神明，有什么突发奇想，此外，从他口中套出白辰接下来的布置。
“我的子民，我需要你给我献祭。”声音迫不及待地表示，“等我恢复力量，我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
果然，这个神明已经是强末之弓，也不再适合叫他神明，吸血鬼始祖更合适？
他口中的献祭，一切愿望，跟赌徒发现自己还剩最后一枚筹码时的孤注一掷，一模一样。
“您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还成为了混沌之气的源头？”苏晓晓没有回答献祭的话题，转而提起了其他。
不过她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变得更加恭敬，甚至还微微躬身低头。
她此时的姿态正是吸血鬼家族，刚开始祈求神明降下神迹时的动作。
始祖满意了，他认为，苏晓晓认出了他的身份，承认了他的地位。
“因为卑鄙无耻之徒欺骗了我。”始祖愤愤不平。
他们在几个世纪之前离开了这个位面，想要寻找新的位面。
他们这一批有数个传说中的神灵，他们相信自己的实力，无论在哪一个位面都能成为那个位面普通生灵的信仰。
然而，他们想的太简单了，没有定位的情况下，他们无法找到正确的位面，只能在不同的位面间流浪。
而神明依靠信仰的力量支撑他们自由穿梭于位面之间，距离原本的位面越远，信仰越少，再加上子民寿命的原因，其他神明一个个陨落了，最后只剩下子民是长生种族的始祖。
他也撑不了太久了。
他想再回过头，回到原本的位面，也找不到方向。
在这种情况下，始祖遇到了自称高等位面的系统。
它说，它能帮他回到原本的世界，但让他用黑夜的力量做交换。
黑夜是他最强大的能力，在黑夜中他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始祖本来有些犹豫，那个系统却说，等到他陨落后，它照样可以获得他黑夜的能力，此时出现只是想给他一个机会。
于是，始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