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地下室带来的酸臭。
地下室常年阴暗，衣服处于潮湿状态，没法晾干，就形成了一股恶臭。
她的头发也很枯黄，乱糟糟的。
见到余寒的时候，赖雪梅赶紧挥手，“这只是顺手之劳的……”正要顺便说下自己凄惨的经历，却突然被余寒打断。
“你负责这里的卫生？”
赖雪梅愣了愣，有些不懂余寒的话。
在她看来，余寒不应该是感谢自己嘛。然后看到自己这么可怜，说不定就心软的带她回别墅，让她大嫂卫生，或者就是陪着余烟玩。
再不济就是看自己年纪小小没读书，愿意资助自己。
她紧紧咬着嘴唇，尝到血腥味了都没松开。
眼神透着不解。
余烟也不明白，“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余寒宠溺的摸了摸余烟的头，“你呀，是该让哥哥教教你，什么叫做人心叵测。”
余烟似懂非懂，但也没圣母心的反驳。
她的世界很纯白，需要人来教导，同样也不清楚好坏之分。
就赖雪梅这点小技俩，余寒早就看透了。
他可是生活了千年的老人。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叫你们商场的经理过来。”余寒对刚才的店员说道。
一听到经理过来，赖雪梅如临大敌。
她没想到余寒会那么绝情。
要是经理来的话，一切可都完了。
可是离开的话，赖雪梅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要是逃走的话，那岂不是白白浪费。而且会被看成做贼心虚，下次想要接近两人就难了。
赖雪梅突然朝余寒跪下，通红着双眼，可怜兮兮的说道，“大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叫经理过来。我家里有个哥哥，我需要赚钱挣学费的。马上哥哥就要高考了，我却没有钱供他读书。”
她说的很凄惨，“我好不容易得来这个工作，就是想要好好赚钱。我早早的辍学，就是要供哥哥读书的。我们俩都是孤儿，相依为命，就差点靠乞讨为生了。”
周围的群众听见，都没想到这姑娘身世很凄惨。
穿着比她还大一码的保洁服，脸上的青涩憔悴，形成鲜明对比。
要说这小姑娘有什么心思？哪里有什么心思。
刚才不是说了吗，人家还救了他妹妹呢。
身上还有伤呢，不感激别人就算了，还要砸人家饭碗？说不定经理一过来，就把人家小姑娘开除了怎么办。
赖雪梅揪着衣角，低着头听着周边人的议论，稍微松了口气。
有人看不下去赖雪梅的惨状，好心劝余寒，“你就别跟人家一个小姑娘见识，人家生活也不容易，你叫经理过来，不是要把人家的饭碗丢掉吗？”
余烟虽说也觉得哥哥有点无情。
可听到周边的人都在指责哥哥的时候，她站出来气鼓鼓的维护道，“哥哥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啧……
群众一阵唏嘘。
瞧着小姑娘穿的跟公主一样，长得也很漂亮。
结果心眼黑的，跟她哥差不多。
果真是俩兄妹。
人家救了她，现在反而倒打一耙，真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余寒盯着手表，时间一分一毫的过去，对于群众的指责丝毫不关心。
赖雪梅越来越急。
她凄惨的叫着，“求求你，不要叫经理过来。要是经理过来的话，我哥哥就读不了书的。要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道歉好不好。”
余烟都有点看不下去。
余寒还是让她站在旁边看着。
已经不少人开始骂余寒冷血无情，甚至开始拍视频。
必须要网民们讨伐恶毒的资本家。
很快，经理前来。
一看到余寒的时候，立马毕恭毕敬，“余总，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有明文规定过，不准用童工吗？”余寒指了指赖雪梅。
童工？
商场经理顺着视线看去，看见的是赖雪梅紧紧的低垂着头，不想被人看见。
可即使她在躲避，还是被商场经理看见一张脸。
很陌生，但一眼就能看出没满十八岁。
“余总，最近我们没有招聘保洁人员。而且就在刚才，我们员工丢失了一套保洁服。”经理都纳闷了，怎么还有人偷保洁服的。
这小丫头偷保洁服就算了，怎么还跟余总扯上关系。
余寒没有继续深究这个问题，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地上的水滩。“保洁要做的就是不要让客人摔倒，怎么这里会有水的，要是客人滑倒了怎么办。”
这就难怪了。
商场经理头皮发麻。
他才上任多久，就遇到余总，结果质问的就是这些问题。
“余总，我们每天都是检查过的，不可能会有水。而且这水……里面还有菜籽油。”经理蹲下，检查出水滩有问题，像是有人故意倒在地上的。
要是人滑倒的话，旁边是石狮子，一个操作不稳，就会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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