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觅微高兴起来,扔下筷子凑过去嘟起嘴,像豌豆射手那样在施律脸上啵了一下。
“甜辣酱……”施律脸上有点湿润,很快唇上也尝到了甜辣酱的味道。
等会再洗脸吧。他揽住她的腰将人按到自己腿上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耳鬓厮磨至她抗议。
“今天要不要回席家一趟?”他把人重新放回椅子上,随口问。
“要赶赶稿,”席觅微重新喝起海鲜粥,有点好奇道,“怎么突然想着要回席家?”
和大乘合作的动画片上线了,反响很不错,连带着第三季的催更也多了起来,席觅微算是干劲十足,每天都画十多个小时,想多存点稿子以备不时之需。
席振海现在总算和亚坤直接搭上了线,拿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项目,正铆足了劲儿要证明自己还“宝刀未老”,上班比干什么都积极,对席觅微和施律自然也是无比热情,时不时就喊他们回去吃饭,想看看女儿的同时跟女婿培养培养感情,聊聊事业吹吹牛。
而柳芸则不复曾经的热情和慈母般的关爱,偶尔见了面也就是面上敷衍着不叫席振海看出来,可能对她把家里的钱都刮走憋着气,既装不下去,又不能跟席觅微彻底撕破脸,难受得很。
不过施律对于席振海的过度热情总是淡淡的,喊他回席家,只要席觅微不想回,他也是能推则推。
主动提出要回席家倒是头一回。
施律抽了张湿巾擦脸和嘴,低声道:“新婚隔日应该带你回趟门。”
“?”席觅微不解,抬眼对上他意有所指的凤眸,差点被一口粥呛住,有些羞怒地瞪了他一眼:“你真是……你是孔雀么,求偶成功还要特地回席家开趟屏。”
“上次回门是假的,”施律却不依她,“本周末不得空,下周末?”
席觅微:“很不用!”
就算回去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现在才真的走到了一起。
也不会有人在乎。
“回去给妈上柱香,”施律握了她莹白的腕子,温声道,“再去给外公扫扫墓,嗯?”
原来他想看的是这两位。
妈妈和外公要是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在天上也能放心了。
席觅微停下筷子,点了点头:“好,我会空时间出来。”
“周五中午我去接你,陪你去趟诊所,”施律把她的手拿起来亲了下,“让陈瑾宣测评一下你是否还需要再复诊。”
“嗯。”
施律轻笑,宠溺地揉了揉她脑袋,而后起身回了书房。
关上门,他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翻开,拿出手机给谭涟打电话,上扬的唇角早已变得平直。
“哥?”谭涟兴奋的声音从话筒中传递出来,“好久没空理我啊你,有什么指示?”
“你上周给我的资料我已经让人核实过,和你查到的基本没有出入,”施律面无表情地看着a4纸上的文字,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席一跃在澳洲的情况我也查过了,席振海大概率要把他接回家,安排进安鼎。”
“那小子从小被他那个妈娇惯,在家都敢企图强/暴姐姐,去了澳洲天高皇帝远,那还不跳起来玩,”谭涟冷笑一声,“成绩差得一塌糊涂,就算毕了业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像样工作,肯定是回来啃老了。”
“倒是逍遥,”施律在听到他第二句话时眸子里已然啐了冰,沉声道,“微微到现在都还在看心理医生。”
“死小子,居然敢欺负我们家玉面太太和我嫂子!我以后见他一次揍一次,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谭涟大骂起来,骂完又有些不甘心,“可是时间太久,直接证据已经找不到了,他那时候又没有成年,嫂子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光靠其他证人证词很难定罪,要不我再仔细查查?不过可能得……”
“你停手,接下来我会处理。”
“哥你有办法了?”谭涟一听,来劲了,“快说快说,怎么惩罚那个臭小子?要不要我给你准备麻袋,还是给你买根上好的棒球棒,还是……”
施律不再听表弟聒噪,掐了电话,冰冷的目光依然看着那分文件。
谭涟找了许久,才找到席家的老保姆薛姨,现在的保姆桂芬来得晚,也不清楚当年的事。
而薛姨从席觅微出生就在她身边,是看着她长大的,也且是当年那件事的目击者,但事情发生后没多久,席振海便找了个理由把她辞退了。
薄薄几页纸上记录了从席一跃到席家后和席觅微之间相处的全过程,席觅微从小就和薛姨很要好,性格又开朗,回了家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除了白惠如之外,薛姨几乎也知道她所有的事情。
连那件事发生后也是她陪在席觅微身边,也从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白惠如离世那年,席觅微还不满十四岁,家里的女主人很快就变成了柳芸,十一岁的席一跃也跟着来了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