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拿着那么多现金钞票只是摆阔用的,哪里知道喝了几杯酒稀里糊涂就被曾晓东骗了去。
记录到这里,秦梨叹了口气,这真是成年版的熊孩子,要是他父母狠狠心,直接以盗窃罪报警,费阳也得去蹲几年出来。
不是教训熊孩子的时候,秦梨让费阳开机,从他那拿到了那些催债人的号码。
她和同事挨个打过去,询问对面是什么平台,曾晓东欠了多少钱。
本来那些催债的听到秦梨自称警察还以为是诈骗电话,直到她报出曾晓东的个人信息。
那些人一听到曾晓东的名字都有些纳闷,说他们找的不是曾晓东。
欠款人是郭天爱。
这个信息爆出来的时候,秦梨和同事都有些坐不住。
挂了电话,秦梨看向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的费阳,“借贷人说他们找的欠款人是郭天爱,你为什么要说是曾晓东?”
费阳有些呆愣愣地,“啊?我不知道啊,第一个打电话过来的就是找曾晓东,那以后的电话我都不敢接了,我就以为都是找曾晓东的…”
秦梨扶着额头有些无语凝噎。
就是她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想要胖揍熊孩子的心了。
连是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他还敢信口胡诌。
费阳可能也明白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缩了缩脖子道,“大不了我把手机给你们,想怎么调查就怎么调查,只要能把我爸妈的辛苦钱追回来就行…”
秦梨缓了缓,继续打还没打完的电话。
除开之前费阳说的那一笔之外,剩下的借款平台找的都是郭天爱。
再一核对借款的时间,所有借款基本都发生在近1个月之内。
两人就坐在那打了一下午电话,最后统计罗列出来,郭天爱的个人信息在网上各种小额平台贷款累计有70多万!
秦梨推断,这些钱应该都是曾晓东以郭天爱的名义借贷的。
否则没办法解释,紧急联系人里填的是曾晓东认识的人这一情况。
就连经侦同事看了也禁不住啧啧称奇,“他也是够狠的,逮着一只羊薅。”
秦梨把这些记录汇总拍照上传。
“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吧。”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不物尽其用怎么行。
费阳傻眼了,他以为把知道的情况说完就能离开,哪知道坐所长办公室一坐一下午。
就在秦梨“压榨”费阳的档口,姜晓晓通过查询曾晓东的经济来源,顺藤摸瓜找到一家二手中古店。
姜晓晓带着另两名同事走进店内,柜台后一个穿着老花衬衫的男人冲着几人笑脸相迎,“几位看点什么啊?”
姜晓晓不动神色地对着摆在柜台显眼位置的一只钱包问,“这什么价?”
老板谄媚地搓着手,将那只钱夹小心翼翼地拿到柜台上好方便姜晓晓进一步欣赏,“这个包保存得这么好,您一定想不到,只要两万八千八!”
实则姜晓晓在脑海中比对,这只钱夹与王建华描述的那只是否一致。
与此同时,她还状似和老板讨价还价,“这么贵的包卖这么便宜,不会是贼赃吧?”
老板脸上的笑容不变,连连否认,“不会,肯定不会,人家拿着发票来我这里卖的怎么会是贼赃!”
可在回答的时候,老板迟疑了一瞬。
姜晓晓抓住这个瞬间,沉着声音指着他说,“你撒谎!”
老板当时就不高兴了,“诶诶,小姑娘你买包就买包,怎么还随便污蔑人呢。”
“你就是在撒谎!”姜晓晓斩钉截铁。
同事们不知道姜晓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她耳边低声说,“晓晓,我们会不会误会了?”
毕竟才刚刚进店,还没聊几句就说老板撒谎,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但姜晓晓坚定不移,“你信我的,他就是在撒谎。”
随后她面对那老板问,“如果你没有撒谎,那你敢不敢拿收货记录,和你口中所谓的发票出来给我们看?”
老板正想说她凭什么。
却见眼前三人齐刷刷亮证的动作。
“我们是来查案的。”姜晓晓不废话。
他们把从王建华及公寓邻居处得知的线索,在网上找到对应郭天爱手里提包的款式,打印成了照片。
此时,她手里拿出一份照片亮在老板眼前,另一边则是她的工作证。
“你店里的这只钱夹和犯罪嫌疑人拿走的一模一样,我们必须要知道卖家的具体信息。”
面对玻璃柜台上的一摞照片,老板勉为其难地看了几眼,挤出笑容说,“警察同志,我这客户个人信息不好透露的呀,要是让人知道,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姜晓晓小脸一板,“你是不愿意配合?没关系,我直接向上面申请搜查令,把你的收货记录和发票拿出来对一对也是一样的。”
说完她就拿出警务通要给局里挂电话。
“诶诶,别呀,我们都是良好市民,一定会配合的…”老板忙不迭低头去辨认。
身后的同事见状直对姜晓晓竖大拇指,“没想到你不仅是法医技术水平高超,这唬人配合调查也有一套啊!”
“谁说我唬他的?”姜晓晓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流露一丝严肃,“我是真准备申请搜查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