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凡皱起了眉头,“你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魏诗漫起身看了看大家手里抽到的考场,“我们四个居然都没在同一个考场里。”
温越也觉得奇怪,放平时怎么周围也会有两人是同个考场,这次居然没有,“我感觉这次学校把人打散的真够乱的。”
赵景凡仿佛看透了一切,“学校领导一天一个样子,谁知道下次考试又是什么奇葩安排方式。”
祁柯拿起自己的考场号看了看,“说不定下次就变成看身份证后几位数字分考场了。”
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又到了一周一度的班会时刻,张国华依旧是拿着他的老三套,文件夹、水杯和眼镜盒。
刚站上讲台,他便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考前讲述,“这次期末考试大家要尤其重视,毕竟下学期来了就到高考冲刺阶段了,再也没有充足的时间给大家安排这样大型的模拟考试。”
突然有人举手提出了问题,“老师,作业会很多吗?我寒假还想弯道冲刺一下自己的短板学科。”
张国华抬起手示意他坐下,“放心,作业学校会适量布置的。”
魏诗漫双手托腮,语气愤愤道:“啧,这人有些拉仇恨啊,听听他说的那些话,生怕人不知道他寒假要好好学习,正真能成大气的人都是闷声干大事的。”
赵景凡:“很正常,我们待的是精英班。”
魏诗漫:“在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和这个班级格格不入。”
这句话戳中了温越长久以来的想法,她向后靠了靠身子,小声说道:“好巧,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倒也不是说跟不上班级里的学习节奏的那种难以融合,而是说在这里大多数都是秉着拼命学,不放弃一分一秒的时间。
温越觉得自己有些做不到,至少现在她很想结束这种成摞的试题册,以及背不完的单词表这种生活。
人们常说青春就应该拼命奋斗,不顾一切地埋头苦学,之前温越也以为这就是青春的真谛,但后来她才发觉那样会错过青春中的其他美好,比如夏天窗外的晚霞,冬天窗外的雾凇,或者身边的朋友。
可到现在她还不确定,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对还是错。
突然祁柯的脚碰了碰自己的脚,温越才瞬间缓过神来。
张国华已经背着手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温越,发什么呆呢?”
温越立马站起身,“不好意思,老师,我刚刚没听见。”
张国华也没再追究什么,他原地转了一圈,把教室里所有角落都扫视了个遍,“怎么感觉你们这学习学的都有点反应迟缓了。”
魏诗漫小声说道:“老师,是压力太大的缘故。”
所有人都不作声,大家好像都在默认这个回答。
张国华叹了口气,“压力大也没办法,当今现象就是这样,打个比方,所有人都在看戏,一旦前排有人站起来了,就会陆陆续续的有人站起来,而后排的人想看清戏就要站的比前排人还要高才行。”
内卷已成常态。
他继道:“网上说什么人生第一课就是要接受自己的平庸,我现在就告诉你们,那可以是告诉任何人,但百分之百不是说给你们这些学生听的,到底什么是平庸,不是说卖烤地瓜就是平庸,坐在办公室里就是不平庸,这不是社会给你打上的标准,这是你自己给自己打上的标准。”
这次张国华的说教和平时大有不同,他没有了之前夹杂的开玩笑语气,反而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充满着力量。
温越不禁想起了高一新生入学班会上,张国华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愿你们都能成为自己未来的靠山。
第95章 第九十五场风
晚自习结束后, 四人又来到了校门口的小吃摊,他们围坐在一张矮小的木桌子四周, 距离上次这样相聚已经过去了很久。
老板用铁盘端着炸串过来,“好久都没见你们来了,最近学习压力是不是很大啊。”
魏诗漫拿起一串就往嘴里塞,“还好,主要是想念叔的炸串了。”
魏诗漫嘴甜,也外向,所以当她说出自己的人生志向是成为一名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时,都觉得她在开玩笑。
老板笑呵呵地给他们拿来了热豆奶,“想念了就多吃点, 今天叔给你们来个半价啊。”
学校门口每到放学期间人流量都很多,消费的主群体也都是学生,有时候如果不早点出来就会排很长的队伍。
魏诗漫拿起一瓶豆奶, 兴致勃勃地说道:“来,我给你们表演个起瓶盖。”
赵景凡也顺手拿起上下晃了晃,“起瓶盖谁不会啊,这还用表演。”
“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是用两瓶同时起。”说着魏诗漫将两个玻璃瓶对接在一起, 随着瓶盖落地的声音,两个瓶口都被顺利起开。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 赵景凡的态度发生了大转变, “行啊, 有点儿子东西在身上啊。”
温越接过递来的玻璃瓶,“漫漫, 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