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越用勺子喝了两口馄饨汤,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这样的事情才好。
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想去看看他吗?”
温越喝汤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问道:“可以吗?”
祁柯看了眼表,“可以,这个时间点他还没休息,正好给他捎带点儿小笼包过去。”
心理治疗诊所位于在云川市偏南的方位,这边居住的人基本上是退休的老人,生活环境方面偏向安静。
温越和祁柯徒步走上斜坡,路灯不是很明亮,但也足够照亮两人前进的路。
“是私人的心理治疗诊所吗?”
“嗯,是他的一个朋友开的。”
温越观察了下周围,“这里的环境确实挺适合养病的,一路走过来都没有见到什么汽车。”
两人在经过一家院子门口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的犬吠声把温越吓了一激灵,心当即到了嗓子眼儿。
祁柯关切地询问道:“你没事吧。”
温越松了一口气,努力放稳声线,“没,没事。”
“没事的话能松开我吗?”
温越发现自己正死死抱着祁柯,两人还是第一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距离近到她的耳边是祁柯快速的心跳声,温越赶忙松手向后退了两步,“真不好意思。”
祁柯看了眼不远处的一幢米白色的小楼,“快到了,心理治疗所就在前面。”
单从治疗所的外观来看,就像是一个人的家,小院子左边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右边则是种着蔬菜。
按响门铃后,一个穿着简约得体的男人打开了门,看到来的人是祁柯也没感到惊讶,“来看蒋墨啊。”
温越用余光瞟了下旁边的人,祁柯将手里的小笼包提起来,“嗯,给他买了点东西。”
看样子他是经常来这里探望的。
医生将他们两人领了进来,“最近他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了,再过几天就能离开。”
虽然外面的装饰风格很放松温馨,但房子里还是多少透着些严肃,但又让人感觉不到寻常医院的压抑感。
祁柯:“好,多谢您的照顾。”
来到二楼,空间不算大,一眼望过去也就三四个房间,在每个房间外也有对应的病房牌子。
温越跟着祁柯来到一间病房门口,推开门后,他们发现蒋墨正站在窗户边往下望。
祁柯把小笼包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别看了,我们来了。”
蒋墨转过身直奔小笼包,“你们俩这慢的,半个小时前就发了要过来的消息,这都一个小时了才过来。”
“给你带吃的,还挑三拣四,再说了我们两个需要走路,又不是说开火箭的,上一秒发消息下一秒就出现。”
蒋墨盘腿坐在床边,面前放着一张小桌子,边吃边说道:“祁柯,你也是,大晚上带人家小女孩来这么远的地方干什么,人家父母不着急啊。”
“是我想要来看看的,不知道蒋店长你最近感觉怎么样了?”
蒋墨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多了,生龙活虎。”
祁柯接了杯水递给他,“医生说你恢复的不错,过段时间就能离开了。”
“那可太好了,我真想念我的古董店,那个,温......”蒋墨话说到一半有些想不起名字。
温越笑着补充,“温越,温暖的温,超越的越。”
“哦,温越,我这记性不太好,那个祁柯是不是已经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温越的视线望祁柯那里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蒋墨注意到了女孩的,大大咧咧道:“你不用紧张,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我对所发生的事故感到十分惋惜。”
蒋墨平淡地讲述着自己的心事,“事与愿违也是人生的常态,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她坐上那架飞机,本来我是可以提前回去的,但都怪我执意要在国外多留一天,不然秦窈也就不会死。”
能看出来,蒋墨很爱秦窈,爱到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祁柯打算了这悲伤的气氛,走到窗户边拉上来窗帘,“好了,别想了,医生让你少想些以前的事。”
蒋墨的眼底暗淡成片,“有些时候,遗憾不是不想它就会消散的,而是自遗憾发生后的每一天里,它都会成为你甩不掉的影子,而我也会带着它直到入坟。”
听到后面的话,温越的心咯噔了一下。
祁柯把桌上的垃圾收拾了收拾,“小笼包已经送到,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蒋墨重新染了笑容,冲着要离开的两人挥着手,“祁柯,你记得送人家小姑娘回家。”
“这用你说?走了。”话音刚落,祁柯关上了房门。
回家的路上,天上的月光透过薄云,倾洒在两人的身上,温越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