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瑟念着最近在街上捡到的纸条,满脸不解,“快叁十年没看到黑色兽潮了吧。”
刀剑相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在训练场,沐岚和伊力士的身影闪过。
“我不信!”伊力士砍下沐岚挥过来的巨剑,随着他的力道,沐岚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前跌去。
索瑟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轻轻地嘬了一口,“叁天后就是第叁个满月,刚好能让我们去前线,也刚好能让格拉盛区域的居民全员撤离。”
最近他的旧伤复发,为了伤口,他不得不重新去配药,在前往药市的路途上,漫天印着黑色兽潮的预言纸条从空中落下,索瑟出于好奇便将它捡了回来,可没想到,这纸条上面写着这么不切实际又危险的东西。
———去不去支援又不是我说了算。
索瑟在心中唾弃自己爱管闲事,将纸条揉碎点燃。
在沐岚快跌到地上的时候,伊力士伸手拉住了她,她顺势往后倒,伊力士上前便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
“重心不稳,再去练一千次挥剑。”平静的且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
“行。”沐岚点头。
即使沐岚没有打倒伊力士的任务,伊力士也会严格教导她,因为让她变强是他的义务。
自沐岚这具身体出生已经过了四个多月,她学完了教团里学徒的基础课,不过伊力士嫌弃她的进度太慢,会在自己空闲的时候让沐岚学其他东西。
沐岚不喜欢学理论知识,她就喜欢打架,而伊力士在教她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
“我不希望这个纸条上写预言是真的!”索瑟对伊力士讲。
他是黑色兽潮的受害者,那些东西只要接触月光就会复活,军队派过去都是当人肉垫子,只有撑到第二天的早上那些怪物才会消失。
“你认为教皇会为了这条纸上写的东西就派我们去吗?”伊力士拿起桌上的抹布,先给沐岚擦汗,再朝索瑟说话。
索瑟吐槽过伊力士像沐岚的母亲好几次,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不会。”索瑟叹了口气摇头,“不仅如此,他现在还会派人捉拿散布纸条的人。”
教皇说有薇薇安是预言中的救世主,那她就是。
他说边界有兽潮,那他们就得收拾行囊,不分昼夜地赶去。
皇帝的权力早已被架空,宗教的势力登顶,大贵族们为了生存都抱紧了教皇的衣角。
唯一一件还算幸运的事,大概教皇不喜欢官员搜刮平民的油水,所以这个世道还算安稳。
“刚刚我在药市遇到了跟薇薇安差不多大的女孩,她手里的魔药是我看到的最纯净的魔药,可路过的人都觉得她的药是假的。”索瑟想起早晨在药市的所见。
“为什么?”沐岚抬头问他,此时伊力士走到了她的身后,开始给她按摩肩膀。
“因为她年轻吧,天才毕竟不能随处可见。”索瑟说着盯了眼伊力士,沐岚注意到了,心里对她和伊力士的实力差距隐约地绝望。
“那她为什么不去证明自己手里的魔药呢?
“怎么证明?随便找个人灌下去吗?”
“她自己喝不行吗?”沐岚天真地问。
“有专门的试纸,可一张就要一个金币,只有大药行才有,一个小药师哪舍得买这个?而且她的衣服很破也不像皇都的人,估计是想用手里的药换路费。”索瑟撇下嘴,他怜惜聪慧的人,少女也不例外,“如果她生在贵族家庭,早就是人尽皆知的药师了。”
听着,沐岚想起了薇薇安,她天赋异禀、家财万贯,虽然家人们都不理解她,但她拥有了常人无法拥有的地位与财富。
“可薇薇安不厉害。”一直没说话的伊力士,突然发言,“她很弱,我一招她都扛不住。”
“”索瑟想你看到哪个法师敢正面对上你的?
怕是整个大陆都没人。
伊力士也不忘说沐岚:“你也不厉害,只扛得住我一下。”
“”沐岚躺着也中枪,她向伊力士解释,“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大概吧,如果下次能接过我十招的话。”
“”x2
索恩和沐岚都不愿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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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被噩梦惊醒。
被鲜血染红的大地,堆成山的尸体,黑色的兽群睁着可怕的眼睛贪婪地凝视着她。
醒来后,她找到教皇将自己梦到的一切告诉他,但他的表情却很微妙。
刚满六十岁的赫厄诺尔穿着黑色的长袍,因为常年喝保持青春的药剂,他的脸蛋光滑紧致没有一丝皱纹,绿色的眼睛狭长而锐利,嘴角向下像是把沉重的镰刀。
“我知道了。”赫厄诺尔点头,让薇薇安起身,“下次再做这种梦早点来找我。”
“是。”薇薇安害怕他,总觉得他有看穿人灵魂的本事。
她离开后,赫厄诺尔招来了侍从,他憎恨他人的欺骗,但此刻他不得不开始抉择。
个子矮小的侍从走进来,同时还领来一位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少女,只是她本就破旧衣物被装修华丽的书房显得更加肮脏。
她的黑眼睛和黑头发如同这座房间里的墨点。
赫厄诺尔如鹰的眼神投在她身上,她亦抬头看过来——那是正直、充满力量的眼神,骗子不会拥有这样的眼神。
“檀蓝?”赫厄诺尔念着从侍从听来的名字,很明显,她来自神秘的东方,而他对她来到西边感到不解。
“是,尊贵的教皇大人。”檀蓝施了跪礼。
赫厄诺尔挑眉,他意识到了檀蓝有专门地学习过礼仪,她身后有高人教她。
———是阴谋还是陷阱呢?
他带上了虚伪的笑容,看起来温和而有礼:“听说你一个月前就做了预示梦,能跟我讲讲吗?”
他选的人可不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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