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祁天凌一顿呵斥,“怎么说话的?是不是在府里待久了,忘了自己的本分,看来府里下人得换一批了。”
“王爷息怒,是奴婢不会说话,一时忘了分寸,请王爷责罚,不要赶我走。”春枝这才意识到,一时称口舌之快闯了祸,忙下跪赔礼。
“既如此,那便罚你和其他丫鬟一样,每日打扫庭院,劈柴,挑水,不得懈怠。”祁天凌冷下脸来,话语严肃不可抗拒。
作为唐嬷嬷的家属,春枝并没有秦王府的卖身契,只是由唐嬷嬷养着,整日无所事事。
看在她们孤女寡母的份上,祁天凌没有明确的给春枝安排事做,导致她整日养尊处优,跟个小姐似的,长此以往就忘了自己的奴婢出身,在秦王府里,处处以为自己高人一等,连那些下人都要听她指使。
“王爷……”春枝泫然欲泣,看了眼她那双养尊处优的手,心道,我怎么做得了这些粗活?
希望祁天凌能收回成命,换一种责罚。
孰料祁天凌不为所动,冷冰冰的吐出一句,“既不愿干活,那便下去领二十大板。”
从来没有哪个下人敢违抗本王的命令,不给你点深刻教训,看来你是不长记性。
“不……不要,求王爷开恩,奴婢愿意打扫庭院,愿意劈柴挑水,奴婢这就去做,求王爷不要给我杖刑。”春枝闻言吓破了胆,唐嬷嬷被打了,到现在都还没好利索,光想想就出了一身冷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祁天凌比她年长十几岁,春枝来秦王府时才几岁,小时候乖巧可爱,祁天凌偶尔会逗她。
就冲这份情,春枝以为她在祁天凌眼里是与其他下人不同的,殊不知,并无区别。
祁天凌只是见小孩可爱,偶发闲心逗逗罢了,不料这个举动让春枝生了贪慕,起了非分之想。
直到此时春枝才明白,她在祁天凌眼里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人而已,与他人并无区别。
祁天凌最终叹了口气,免了春枝杖刑,让她学着干活去,免得一天太闲,净生事端。
又从影卫口中得知了枫景的去处,忙马不停蹄的赶去栖凤楼接人。
枫景此时正赢得开心,周边围了一圈俊男美女,稍外围一点还有几名朝中官员。
有人参加庆功宴,有幸见过枫景一面,碍于祁天凌面子也不敢当面戳破枫景作弊。
何况是有人愿打有人愿挨,输了的乐在其中,家大业大不在乎这几个钱,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那识得枫景的官员也是纳闷,秦王妃何至于出来搞钱,不怕丢了秦王面子?
正思索间,人群忽然退开,有人高喊,“秦王驾到!”
祁天凌一身暗紫色龙纹锦袍,配玄色云纹长靴,身姿挺拔,眉眼英俊,脸上神色阴晴莫辨。
好在这地儿是栖凤楼,祁思远的场子,也相当于是自己的,否则换个地方怕是要砸了。
那么多男男女女围着他的人,陈年老醋三天三夜都飘不完。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都在暗中猜测秦王与这美人的关系。
枫景并没有因为祁天凌的到来而停止下棋,和他对弈的公子哥有些不知所措。
祁天凌来了意味着堵局就要结束,枫景有些不悦,钱还没赚够呢,就来扫兴,索性直接将了对方老王,再进最后一斗金。
正要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银子,手却被祁天凌拉住,“乖乖,钱不是这么赢的,回去为夫陪你玩儿。”
赢自家王府下人的钱就算了,不能也这样去赢别人的,否则我秦王的名声就要被搞坏了。
一听说祁天凌又要陪他玩儿,枫景来劲儿了,要干就干票大的。
祁天凌的钱不赢白不赢。
“小鲤,把银子收了,我们回去。”枫景对小鲤吩咐,不再执着栖凤楼。
“银子不能收,哪些人输了多少各自拿回去。”祁天凌发话,引得人群一阵议论。
“秦王还真是个君子,不拿不义之财。”
“要是天下归秦王,那该是何等的清明世道?”
“就是,就是。”
“玩了这么久,竟不知对弈的是秦王妃。”
“只听说秦王娶了男妃,竟不知生得如此美如冠玉,俊美无双!”
“别说了,一腔希望都落空了,他怎么就成了秦王妃了?”
“造化弄人啊,好不容易遇到个心动的,结果……唉,不说了。”
人群一阵骚动,枫景竟忘了祁天凌方才说了什么了,直到看见有人来拿银子才反应过来。
“这是我赢来的,怎么可以拿回去?”枫景作势要抢回,被祁天凌一把抱起。
“乖乖,咱们不能这样赢别人的钱,回去赢自己家的。”祁天凌说着,抱起枫景走出了人群。
“你放我下来,那是我赢来的,又不是抢的。”枫景很生气,一个劲儿的捶祁天凌,忙活了大半天,两千两白银全都给还了回去。
两千两啊!也不知祁天凌是怎么想的,脑子被驴踢了吗?
装什么好人,对别人如此慷慨,怎么就没舍得给我一文?
什么狗屁王妃,穷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枫景越想越气,一直捶打祁天凌到了马车上才肯罢休。
“你还我钱,那是我好不容易赢来的,你怎么可以说送人就送人了?”手是停下了,嘴上却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