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允骁姿势惬意的倚靠在床榻围栏处,视线所及之处,是心尖上的人正小心的观察着那个白玉吊坠,慢慢的,显而易见的,柳眠锦眼睛红了。
柳眠锦额角的发丝垂落,经过一场激烈打斗,束发的丝带松了些,如瀑的青丝散在身前。
梁允骁心头酸软发疼,坐直身体将人揽过来,还嫌不够紧密,手臂用力把人搂到怀里,坐在自己大腿上。
位置发生变化,柳眠锦捏紧了颈间的吊坠,下意识的攀住对方的宽阔的肩膀。
梁允骁拨开柳眠锦散落的发丝,声音柔和下来。
“送一个小玩意,还哭上了?”
柳眠锦闻言,满面羞惭,“殿下,属下没有哭。”
梁允骁略一挑眉,“哦?”语气里分明半分不信。
柳眠锦喉咙酸胀,眼眶红红的,小声道,“这是您的私印,属下知道,您很重视我,我很感动,请王爷恕属下失礼。”
梁允骁鹰眸带笑,嘴角上扬,“看出来了,那你就好好收着,以后少说几句气我的话。”
柳眠锦脸一红,小声为自己辩驳,“我没有想气您,是属下误会了。”
梁允骁手搭在柳眠锦的腰间,轻捏了几下,“那你说说,你都误会什么了?好好讲,一句一句的讲。”
腰处酸痒,柳眠锦躲了躲,却被人抱的更紧,闻言,有些不太好意思,求饶道。
“王爷,属下错了,您能不能别生气了?”
这种把错处剖开处刑,实在是太令人耻于承认。
梁允骁哪能认,不让柳眠锦自己说清楚,估计还得造成误会。
“不行,错了就要认,说,不说今晚不睡觉了。”
柳眠锦一脸纠结,实在反抗不了,气馁道。
“属下是您的王妃,您在乎属下的安危,就算办事不力,也不会被您谴责怪罪。”
梁允骁赞同的点头。
得到肯定,柳眠锦眸光亮莹莹的,眉眼间盈满笑意,胆子更大了,继续说道。
“属下甚至能以王妃的身份向您求任何想要的恩典,您都会给,您爱惜属下,不是把属下当做一个玩物。”
梁允骁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手上狠揉了一下柳眠锦腰间的软肉。
“你倒是会说,记得住吗?”
柳眠锦低呼一声,咬牙忍住快要泄出去的闷哼,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求饶道。
“属下知道,记住,能记住……唔……”
梁允骁轻笑一声,锋利的面庞此时看不出一点冰寒之色。
“行了,洗洗睡觉。”
柳眠锦闻声,立马从梁允骁怀里跳下去,飞快跑走了。
“您等一下,属下去打水。”
速度快的梁允骁根本抓不住人,只隐隐可见柳眠锦通红的耳朵根,无奈失笑。
————
谢蔺之站稳身体,刚走到门口,要追出去,天色已晚,外面不安全,不能放任兆阑待外面不回来。
才走几步,谢蔺之身体蜷曲,脑袋低垂着,在地面上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心口惊了一瞬,愕然的抬眸看去。
只见兆阑回来了,整个人背着光,面部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情。
谢蔺之看的心惊,控制不住的后退一步,嘴里磕磕绊绊的道歉。
“对不起……别生气了,很晚了,你先休息,我马上就走……”
兆阑没有说话,神情冷窒,就这么站着。
谢蔺之知道兆阑很生他的气,只想着先离开,这会儿他身上伤口发炎,脑袋晕乎的厉害,可能会说不清楚话,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往前刚走几步,兆阑动了,直接关上了门。
谢蔺之惊愣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被人掼到墙上,脊背的骨头磕的生疼,磕碰到刀口,疼的人眼前一黑。
“呃啊……”
兆阑伸手掐住谢蔺之的下巴,控制着人抬起脸,面色发冷。
“想要我是吗?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敢吗?”
触碰到谢蔺之的皮肤,有些热,兆阑满心怒意,理智全失,这时候根本关注不到异常之处。
谢蔺之脸色发白,唇皮干裂,闻声,既有动心肖想,更有满心的愧悔,只能不住的道歉。
“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我不碰你了,以后没有你允许,我不会擅自对你做什么,求你别生气了,你打我,任你怎么发泄都行。”
兆阑突兀的笑起来,“谢蔺之,究其根本,我们两个没有任何仇怨,非要缠着我做什么呢?你以为我很干净吗?我被那个变态关了三年!三年!你可以尽情的想象!我会遭遇什么!这样的一个肮脏丑陋的人你要吗?!!”
三年的时间,兆阑所经历无数非人的折磨,这足以摧毁一个正常孩童的心智,奇异的是,他坚持下来了,甚至能不去计较曾经对他袖手旁观的小孩,还在华茂山训练时处处相护。
可是谢蔺之怎么能要求他喜欢他?
谢蔺之是谁,是兆阑只要看到他,那些往日痛苦不堪的记忆就会抑制不住的重新浮现在眼前。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去喜欢你?
谢蔺之喉咙酸胀难言,眼眶泛起红血丝,嘴唇张合,“哥,我要你,我要,对不起,是我没及时去救你,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