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续唤了好几声,拾九都没有醒来。
这时,秦老夫人睁开了眼,眼神清明,没有一丝睡着过的痕迹。
“长公主给的药确实有效。”--------------/依一y?华/秦老夫人看着已然熟睡的拾九。
为了让拾九不起疑心,顺利地将她带出府再令她昏迷,她遵照墨萝嫣的指令,先往两人喝的茶水中下了一种墨萝嫣给的迷.药,又将马车内布满陈年沉香。
那迷.药不会即刻发作,正好需要以马车内的沉香催.发。
而她和徐嬷嬷,则事先服用了解药。
拾九肯定想不到,饮下茶水后身体没有异样,马车里也只是上等供香,这两者相加,竟会让自己陷入昏迷。
“拾九,你不要怪我。”秦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撩开帘子看向窗外。
此时,马车已经行至半山腰。
此处有一个分岔口,一处是去往太清寺,而另一处,则是去向另一个山头的**寺。
秦老夫人事先跟其他人说了这次是去**寺祈福,因此到了分岔口,车队便依照她的安排,拐向了**寺的路。
一侧的林子中,一个身影紧紧盯着这辆马车,尾随而去。
**寺是个小庙,香火不及太清寺旺盛,因此冷清许多。
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秦少安的眼线。
马车径直去了寺庙后院,停在院中。
徐嬷嬷扶着秦老夫人下了马车,看了一眼秦老夫人,吩咐其他几个同行的嬷嬷:“夫人睡着了,你们将夫人扶进寺庙的厢房里去。”
“是。”嬷嬷们听候命令,将熟睡中的拾九背进了寺庙后院的厢房。
秦老夫人看着拾九一无所觉地睡在早已准备好的厢房内,床边的香炉里立着一根细细的未燃放的竹立香。
这是她与墨萝嫣约定好的房间。
确认无误,秦老夫人便给徐嬷嬷使了个眼色,徐嬷嬷会意,上前点燃了这根香。
秦老夫人对众人道:“留几个人守在外面,其余人跟我去前院找主持大师祈福罢。”
安排妥当,她低声吟了一句“阿弥陀佛”,命徐嬷嬷关好门,便带着众人去了前院的寺庙。
不消片刻,守在这间门外的几人突然被悄无声息地放倒,一个蒙面大汉狞笑一声,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房门。
就在他反手关门时,却在屋内遭到了埋伏——
又是一阵悄无声息,屋内这个大汉还来不及发出声响,便被人以利器封喉,脖子处只有一道细绳一般的血线,却轰然倒地再无呼吸。
楚逐将刀锋往他衣服上划过,擦拭掉刀刃上的血,想起秦老夫人的打算,眼底腾升狠戾:“吃斋念佛之人,也不怕玷.污佛门。”
他单手提起尸体,从窗户扔了出去。
转身来到床边,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拾九,压抑着身上的燥.热,俯身抱起了她。
在那片刻之间,他心念微动,搅乱了床褥,取下拾九头上的一根簪子扔在床头。而后,将自己腰间的王府令牌一同扔下。
揽在拾九腰间的手骤然缩紧:“拾九,我已入魔。”
而后,他将拾九带到了附近的一个小村庄,寻到一户农家,给了银子暂住一宿。
他不打算在这时将拾九送回将军府。
将拾九轻轻放置在刚刚换好的干净床铺上,楚逐将门窗紧紧关上,回身来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既然秦老夫人打的是这个主意,他何不将计就计。
“将军府本就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他坐在床沿,抚过她的脸颊,“王府才是。”
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触到她了,甚至于要见她一面,都很难。
此刻,与她肌肤相触的指尖如同猛然淬了火,一阵热.烧轰然泛开,从指尖飞速蔓延至心头。
拾九的脸也很热,泛着沉沉的酡红。
楚逐的呼吸都沉了下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也不知道我知道你不曾真正嫁给他时有多欢喜。人都是贪婪的,我也是。”
在他已经接受拾九移情于秦少安之后,忽地告诉他,她与秦少安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就如同在他眼睁睁看着拾九死去,睁眼又见到了拾九一般。
心里便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决不再放手。
天意总是给他机会改变一切,他岂能亏待这样的运气。
他目光沉沉着凝视着她,似乎要将这一生都看够。
一室安静中,拾九忽地嘤.咛了一声:“热……”
眼睛还未睁开,手已经抚上领口,往外扯开。
修长脖颈上骤现一片白皙娇嫩的肌肤,映入楚逐眼中,如同一粒星火抛入纸堆,令他眼底蓦然烧开一片。
楚逐定了定心神,察觉出了不对。
他回想,那房间中燃着一支香。想来,怕是一支催.情.香。
他和拾九都中了催.情.香。
念及此,楚逐身上反而更是热了起来。
欲.念已生,便难以回旋。
他死死地盯着一无所知的拾九,她在迷.香和催.情.香的双重作用之下,如同一朵娇艳欲滴却毫无防备的花。
只是闭着眼睛,娇柔地轻吟“好热”,不断地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似要脱.去所有的束缚。
这本就是他日思夜想了千百遍的画面。
何况,他本就拥有过她,知道那是什么销.魂的滋味。
他想将她折成千万种形状……
“那就更彻底一些吧。”他眼底一片黑沉,如同魔魇一般,“这个奸.夫由我来做,如何?”
他掐着她的腰,狠狠沉入其中。
他知道他完了。
但此刻,他很清醒。
第39章 崩溃
拾九是在满身不适中醒来的。
还未睁眼, 便已觉得不对劲,身体如散架一般四处泛着疼意,周身则被一股久违的熟悉气息所笼罩……
在这片刻之中, 一丝清明一闪而过, 拾九猛地睁开了眼。
楚逐正睡在她身侧,似早已醒来, 此刻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腰。
曾经很多个日夜, 他们也是这样的距离。
拾九却霎时如堕冰窟。
她仅凭身体的本能反应一把推开了他, 连忙坐了起来。
她身上仅穿了里面的单衣,外衣散落一地, 难以启齿之处传来细细密密的肿.痛。
楚逐也徐徐坐了起来。
拾九脸色惨白, 一掌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一声清脆至极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
拾九怒极, 颤抖着唇,泛红盈泪的双眼满是恨意。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她好恨!
这一刻, 她恨不得一剑劈了楚逐!
无暇思考本该与秦老夫人一起礼佛的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拾九连忙掀被下床,只想离他再远一点, 却在沾地时脚下一软, 往前扑去。
楚逐自她身后拦腰, 将她揽入怀中。
“滚!”拾九厉声叫道, 反手又是一巴掌, “别碰我!”
楚逐硬生生挨了, 见她不会再摔倒, 遂松开了手。
崩溃的情绪堆积到顶峰, 拾九理智全失, 毫无章法地推他抓他挠他:“我恨你!楚逐我恨你!我恨你!”
“我爱你。”
爱之一字太重,他从来不说。
以前是不屑说,后来是不敢说。
此刻,他抓着拾九的手,迎着她憎恨的双目,却将这三个字脱口而出。
他知道,只会换来她更深的厌恶。
在昨晚解开她衣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拾九必定恨他入骨。
若没有中催.情.香,他不会疯狂到那种地步。
但是,情.欲.交.缠时,他清楚地知道,不只是药物的催生。
更是迷.欲与心魔的交织。
几分沉沦、几分清醒,他说不清,也不辩白。
悔吗?
悔。
不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