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奕白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面对江琛还是难免手忙脚乱。害怕他问的太多,又怕他什么也不问。
熬到了下播,乔奕白没什么胃口,低头看到手机上江琛发来的消息。
【下了播来办公室找我】
江琛的办公室在六层,乔奕白一次也没来过,自从知道江琛就是小时候的哥哥,他收敛起了乖张任性,不敢再当着他的面骂人逞凶。
电梯一路上升,乔奕白心跳也随着不断升起的高度跳的更加厉害。
六层除了江琛的办公室外,还有助理办公室,会议室,一间茶室,离得都不是很近。
乔奕白停在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乔奕白听话的开了门,江琛办公室很大,但也简单,显得布局很空,有几分压抑。
江琛正坐在办公桌,乔奕白进门也不知道坐哪是好,僵硬的站在原地,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江琛桌上放了一个透明收纳盒,里面的物件像是粘土捏起来的。
见乔奕白盯着它看,江琛冲他招了招手,乔奕白果真就乖乖过去了。
“熟悉吗?”
那个物件果真是粘土捏起来的,一个小熊蛋糕,不知道放了多久,小熊最上面戴的粉白色帽子已经裂开,眼睛一个大一个小,乔奕白记得自己当时修补了几次,最后也没能捏成同样大小的圆,可江琛收到礼物之后一直在夸乔奕白好棒,于是那些瑕疵仿佛都因为江琛的喜欢而变得无足轻重。
乔奕白10岁认识的江琛,那时候江琛12岁。重逢的时候他19,江琛21。
他们之间相隔了陌生的九年。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抠着手指,乔奕白低头紧张的问。
“知道什么?”
江琛同样也问他。
乔奕白牙齿轻轻咬着下嘴唇,问出一个仿佛毫无逻辑并无相关的问题。
“知道我其实很乖。”
江琛抬头看他,轻笑。
“你一直都很乖。”
乔奕白抬起头,头一次认真的看他,又小心翼翼的问。
“江琛哥哥,现在的我有让你失望了吗?”
变成现在的样子。
身体发抖,肩膀发颤,无一不透露着乔奕白此刻有多紧张委屈,更多的是激动,江琛再多问一句,眼泪似乎就能立马汹涌的流出来。
于是江琛轻轻抱住了他,接住了那些滚烫的泪水,在相隔九年之后,找到了曾经故意走丢的小狗。
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乔奕白,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江琛哥哥。”
乔奕白不知道江琛怎么知道他已经不住二环胡同的事情,想着估计昨天去了那里发现自己不在,江琛让他把行李从大沥那拿回来,搬过来客卧和他一起住这。
“过几天带你去孟家见见孟齐和孟姨,别让他们担心。”
江琛用这个借口让乔奕白有了短暂住下来的理由,提前堵住了他的拒绝。
行李是江琛开车过去陪乔奕白拉回来的,江琛在前面开车,乔奕白骑着他的老古董跟在后面。
仿佛时间倒退九年,晚风把思念,吹啊吹,吹到了现在。
到达庄园之后,乔奕白把车停进地库,江琛让他以后出门直接联系赵叔。
人是第二天白天住进来的,下午乔奕白就收到江琛晚上要赶飞机去美国出差的行程。
虽然缓解了两人住在一起的尴尬,但自己一个人住这乔奕白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江琛上飞机之前给乔奕白打了个电话,说是给他做好了饭在保温盒里,让他下班回去记得吃,冰箱冷冻层有水饺混沌,冷藏层有酒水饮料。
江琛说,乔奕白,把这当成自己家。
第一天以半个主人身份住进来,乔奕白果然不太适应,江琛住的这里实在太大了,乔奕白想,江琛一个人的时候会干些什么。
好在还有煤球和蛋糕陪着,煤球最近恢复的不错,乔奕白白天有空或者下班回来都会抱着它出去遛遛。
煤球不怕他,肯给他抱,就是不爱搭理人,也不主动黏人,乔奕白抱它的时候它就乖乖靠在乔奕白怀里,不抱它的时候它就会躲得远远的自己玩,不像蛋糕,每次乔奕白回家刚开门就会被迎面而来的蛋糕扑上来,热情又主动的很。
乔奕白天天汇报工作一样给江琛发消息。
【冰箱里的冰激凌我可以吃吗?】
【我今天有带煤球出去玩。】
江琛出差应该是真的很忙,前几天看他总是一副悠闲的样子,乔奕白差点忘了酷阅的老板是他,很多工作最后都需要他决策和谈判。
江琛回消息不太准时,有时候会隔好久,乔奕白洗过澡窝在投影房看电影,江琛打过来电话的时候他差点睡着。
“那你呢?”
再次听到江琛的声音,乔奕白整个人软绵绵的缩进榻榻米里,“我怎么了?”
“所以啊,你怎么呢?”江琛似乎又在逗他玩,声音听起来也很轻松,“每天都在汇报煤球和蛋糕怎么了,那你呢,乔奕白,我比较更想知道你每天在干什么。”
投影房里比较暗,可乔奕白还是庆幸江琛打来的不是视频,否则此刻羞红的脸和不知所措的表情,都在印刻着他疯狂的心动。
乔奕白沉默了,电影画面在播放什么他一点看不清,飘飘然的只有窗外的夜和皎洁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