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是自己处理吧,臣女不会。”姜云曦就把萧瑾熠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之后,就不敢往上去碰他受伤的手臂,把软帕放在一边,呢喃道。
“有点儿不好处理。”耳畔传来他淡薄的音腔。
“我教你。”萧瑾熠眉眼漆黑,不经意间动了动手,并未把他的伤口放在心上。
姜云曦愣了神,些许茫然。
“别怕。”他的嗓音轻轻的,眼尾勾着笑意,荡漾着几分风流,与刚才的行为大相径庭。
“好。”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她自己划的伤口,最后还要她处理。
姜云曦拿起湿帕子小心翼翼地继续把他伤口附近的血迹擦掉,动作轻柔得紧。
萧瑾熠的手修长白净,常年动刀动箭,带着些许薄茧,却丝毫不影响美观,反而平添了一股成熟拉丝的性感。
“好深的伤口。”她下手还是有点儿狠的,感觉都要划到骨头了。
萧瑾熠慢哉慢哉地指导姜云曦上药,看着她柔柔的动作,那种微微的刺痛直接被忽略掉。
屋中香炉焚着淡淡清香,薄薄一层烟悠然浮起,看着那双细白柔荑在自己手臂边捣鼓,颇为享受。
掀起眼皮,萧瑾熠的目光放在那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蛋儿上,再也挪不开。
…………
“好啦~”
没一会儿,姜云曦放下了纱布,洋洋自喜地托着双腮,弯弯的眉眼望向对面的人。
萧瑾熠适才都去看她的脸去了,便也没有注意到包扎的动作,垂眸之际,他手臂上的白纱结尾处被打成了一个蝴蝶结。
“……”
她还挺会……举一反三。
“不好看吗?”见对面男人像是有话哽在咽喉说不出来,姜云曦瘪了瘪唇,刻意伪装出一副失落的表情。
“好,看。”萧瑾熠暗暗叹息一声,一字一句地说出口。
这时候,姜云曦脸上才潋滟起微笑,很自然地把手放下,思绪已经飘远。
今日萧瑾熠的突然到来实属奇怪,莫非王府有他的眼线?
看来,她要好好筛一下身边的人了。
思虑过后,姜云曦话锋一转。
“殿下,你为什么会受伤啊?”她单纯地眨眨眼,声音温和甜软。
“遇到一个刺客,不小心被她伤了。”
“这么厉害的刺客呀?”姜云曦眼底透着欣赏,一时间,让萧瑾熠有些不爽。
“她也被我伤了。”他的声音低沉冷漠,拿过姜云曦刚剪下的山茶花,暗藏不爽。
这都能较劲?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儿,姜云曦就感觉手臂上的伤口隐隐刺痛。
他下手也够狠,那道伤恐怕得擦两个月的舒痕膏才会隐去。
“殿下,别扯我的花。”霎时,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姜云曦乍然看见桌上多了几片山茶花瓣。
萧瑾熠手一抖,已经来不及了。
本来这支山茶花就盛开得娇艳,花瓣完全舒展开,跟她一般脆弱,这不,他只是轻轻一碰,又落下了几片花瓣。
他挺冤的。
“本王……”萧瑾熠的嗓音含糊不清。
花瓣还剩一半,像是特意与他作对,刚被放下的时候,跟蒲公英似的全然凋落。
“你也看见了,它自己落的。”萧瑾熠收回手,腔调有些不自然。
姜云曦没说话,那双桃花眸里氤氲着失落情绪。
“殿下不去碰它,它怎么会落花瓣?”她的嗓音细如蚊吟。
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刚才的黑锅。
“一朵花,赔你便是。”没办法,他也只能认栽。
“真的?”
“本王像是说笑?”
姜云曦弱弱摇摇头。
说罢,萧瑾熠缓缓站起身,理了理身上华贵的外袍,再次看了眼手臂上的小蝴蝶结,似有若无勾起唇角,迈步离开。
临走之时,留下一句:“东西我会让竹影送来。”
门被关上,姜云曦才卸下警备,扫了眼左臂的受伤的地方,缓缓掀起外衫,纱布渗出了一点儿血迹。
适才跟萧瑾熠包扎,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幸好他未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