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阅然不惧,静静看了回去。
“你们告诉他了?”熊玲问。
“还没。”
熊玲盯着朗阅然看了片刻,没在他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后,她缓缓放松身体,但手中的剪刀却并未放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朗阅然问。
熊玲低头不语。
她头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撒下,再加上背光的原因,让人完全看不清表情。
就在朗阅然都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抬起头。
熊玲泪流满面,脸上是难以掩藏的愧疚,“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但是他那样的家庭,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喜欢我……所以我才……我本来只是想和他靠得更近些,这样就够了,可他却向我求婚……我这辈子都没那么幸福过……”
熊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朗阅然一脸冷漠。
司书黎注意力并不在熊玲身上,站在朗阅然背后的他一直看着朗阅然的后脑勺。
听了朗阅然那句“没喜欢过人”,他一时冲动就把人亲了,但直到现在,朗阅然也没给过他明确回应。
“我不想和他分开,我只是……”熊玲哭了半天却无人搭理,索性不再继续,只拿着剪刀面无表情地盯着朗阅然。
她眼神阴冷若有所思,就像是在衡量杀掉朗阅然两人让他们永远闭嘴的可能。
和许朝一样,温柔可爱都只是熊玲的伪装,真正的她性格极具攻击性。
“那鬼的事呢?”朗阅然开门见山,“你之前做过什么会让人死了都还恨着的事吗?”
朗阅然并不在意许朝和熊玲到底怎么回事,只要他们自己觉得这日子能过得下去就好,他只是想带着司书黎和楚青钰他们离开这副本。
熊玲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剪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她开口:“我没杀过人,如果你是想要问这个。”
“许朝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结婚也不过才半年,算上认识的时间也才一年左右。”
熊玲不像是在撒谎。
朗阅然不再问什么,转身离开。
临出门前,朗阅然回头看了眼。
熊玲放下剪刀,又已经是平时的模样。
一屋子的藏品都被烧掉,她心疼坏了。
楼下,见朗阅然和司书黎下楼,正拖着许朝说话的林梓安几人都看来。
知道朗阅然问完,几人不再一直缠着许朝。
容白舒已经回来,正说着话。
许朝趁着这机会走向沙发上的黄老道,要和他商量开坛做法的事,眼见着天就快黑了。
黄老道为了偷懒搁那打坐得都快睡着,突然听见许朝的声音,顿时整个人都精神。
他张嘴就要忽悠人,眼角余光瞥见朗阅然一群人,生怕他们再捣乱打岔,赶紧拉了许朝到门外去商讨。
林梓安几人懒得搭理他,都向着朗阅然靠近。
朗阅然把刚刚在楼上的事大概讲了一遍。
“你是说……”
从朗阅然话语中知道熊玲是个什么人的冲击远不如亲眼看见,但也足以让几人都揉捏鼻梁。
“这样说来的话,那我还是觉得许朝问题最大。”寸板头道。
朗阅然看去。
“他肯定是已经察觉到熊玲有问题,气不过,所以特意从外面弄了个附灵物回来借刀杀人。”寸板头道,“而且我这可不是没有依据的乱猜,你们想啊,他之前那旅游景点的安排不就恰好对应了这事?”
002.
寸板头这人有些不靠谱,但这次倒是没说错。
先是带熊玲去旅游,然后恰好遇到山神娶媳妇,回来后熊玲就中邪被附身,如果之后再出事死了,那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至于黄老道,他就是许朝在网上钓鱼钓来的冤大头,有了他地加入,事情立刻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就算警察来了估计也得被绕晕。
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许朝就绝不可能告诉他们附灵物是什么。
几人都看向门外。
许朝和黄老道已经有商有量的把晚上要开坛做法的事定下。
黄老道终于被重视,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花。
许朝演技好,见他信心十足也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事情定下,黄老道进门后迫不及待的就拉着许朝开始处置。
大该是为了找回场子,他把许朝指挥得团团转,一会要清桌子一会屋里的布局不对一会要挪沙发。
朗阅然几人坐到楼梯上看戏,几个新人见状有样学样。
许朝到底一个人力薄,前面的小物件都还好,轮到挪沙发时,五人座的实木沙发许朝一个人废了老劲都推动不了。
黄老道在旁边高深莫测了会,见朗阅然他们是打定主意看热闹不帮忙,不得不撅着屁股帮忙。
两人一推一挪,两张脸都憋得通红才总算挪出半米。
楼梯上的朗阅然几人强忍着才没笑出声。
有了沙发的事,黄老道学乖不少,后面再指使许朝时都往容易了地指。
一通折腾下来,黄老道心满意足时,天色早已经完全暗下。
朗阅然摸摸咕咕叫的肚子,看向身边的司书黎,他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