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林梓安道。
朗阅然离开裂谷,环视一圈后,向着左手边走去。
走出一段距离,他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去,冯溪南跟了上来。
朗阅然没阻止,继续往前走去。
莫明空他们人多速度快,为了确保安全,朗阅然特意把巡视的范围扩大,他往前走了好几分钟后才开始以裂谷为中心绕圈。
冯溪南从始至终都只默默跟着。
树林中大部分地方都相差无几,方向感不强的人在里面绕上几圈必然迷路。
半小时后,朗阅然绕回他们之前离开裂谷的方向,转身向着裂谷而去。
“你知道驴友团吗?”
朗阅然疑惑地回头看去。
冯溪南安静了一路,朗阅然也跟着沉默了一路。
对上朗阅然那略带疑惑的视线,冯溪南哭笑不得。
虽然她还是怀疑朗阅然他们,但也看出来林梓安一群人都想从她这里得知那个可以杀掉所有鬼的关键物品的信息。
朗阅然倒好,她不吭声就也不问。
“不知道。”等了片刻没等到解释,朗阅然回答。
冯溪南多看了朗阅然两眼,驴友团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她询问只是找个借口开始话题,朗阅然还真不知道?
“你可以理解成一群喜欢旅游和徒步的人自发组成的团队。”冯溪南解释。
朗阅然点点头,默默记下。
说话间,朗阅然继续往前走去。
见朗阅然还是不准备问,冯溪南愈发哭笑不得,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几分。
她不知道朗阅然到底什么人,但她并不讨厌朗阅然。
“我有个朋友,我们是在同一家医院上班的时候认识的,我们从喜好到三观甚至口味都一样非常合得来,所以很快就成了对方最好的朋友。”
“我们经常约着一起去探店吃好吃的又或者到对方家一躺躺上一整天,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亲戚家人工作无话不说。”
朗阅然没有搭话,只静静听着。
他看出来,冯溪南就是想有个人能听她说说。
“大概一年前,我那个朋友受不了同事间乌烟瘴气的氛围辞职了。那时候她精神状态不太好,就想休息个半年再工作,她跟家里的人说了之后,但她家里的人非但不支持反而把她骂了一顿,觉得她矫情。”
“她很难过,我很生气,所以就怂恿她找了房子搬出来住还帮着办了新的手机卡,就想着能让她安下心来好好休息。”
冯溪南笑了笑,眼神有些怀念,但怀念之后却是狰狞。
“一开始她非常开心,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无聊了就看一场电影或者找本书看看。两个多月后,电影和书无法满足她,她就开始折腾其它,做饭、手工、旅游、露营……”
“有一天,她突然特别兴奋的跟我说她加入了一个驴友团,说是想跟着他们一起去露营去徒步。”
“我不太放心,所以劝她不要去没人的地方,但她却说那个驴友团的人都是本地人,平时去的地方也都在城市附近,让我放心。”
“一开始她每次跟着那些人出去我都特别不放心,总让她报备。她也很听话,每次要去什么地方到了之后都会给我打电话,回来了还经常给我发一些她在徒步旅行中拍到的照片。”
“时间久了我也就放心了,慢慢的不再管,还有些羡慕她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甚至都考虑要不要和她一样辞职休息个半年。”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就消失了。”
朗阅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冯溪南面无表情,只一双眼中有愤怒浮现。
“那时候我工作正忙,所以没多想。后来我忙完联系她她却还是不回我,打电话给她也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一开始以为是山里没信号,直到一个多星期后她依然没回复,我才察觉出事了。”
“我去她家找她,但到处都找不到人,所以我立刻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展开调查,但她一个人住又没有除了我之外的朋友,警察无论怎么查都找不到人。”
“我把驴友团的事跟警察说了,警察顺着这条线查到她加入的那个驴友团,但驴友团的人却说和她并不熟悉,最近一次活动她也并未参加。”
“警察怀疑她是一个人进了山,所以着重调了监控,他们排查了附近所有路口的监控后,确实找到了她穿着一身登山装出门的镜头。”
“警察找到她坐的出租车,又顺着出租车一路查了下去,但这条线索并没跟多久,出租车只把她载到城市边缘她就下了车,然后徒步消失在了人群中。”
“警察把那附近都排查了一遍,也组织人在附近的山里找了,但什么都没找到。两三个月依然毫无进展后,警察只能以失踪暂时停止调查。”
“她那么大一个活人,就那么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警察通知他父母到警局时我没敢靠近,只能远远看着他们哭着询问,我那时候就在想,如果不是我怂恿她,她说不定就按她父母说的继续上班了,也就不会失踪。”
“这不是你的错。”朗阅然道。
冯溪南没再继续,只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