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之臣抿着唇,抬眸望了眼寒匀枫沉声低道:“这个可能性不能被排除,毕竟他身在寒南国,来此的动机无人猜透。宫昭玉失踪的事东方邪一知道吗?”
周贞霆默然的点头:“知道。”
段之臣望着周贞霆追问:“什么表情?”
周贞霆面色一整,严肃回答:“他只是笑着说,天下要大乱了。就回自己的寝宫里睡觉,一直到现在都未出寝宫半步,据探子报他到现在还在睡觉,醒了吃点东西又继续睡。”
这么悠闲?淡定?
段之臣静默半响咬着唇平静出声:“皇上,全城搜捕的事先停下来,不要这么声张惊扰到百姓,关于宫昭玉失踪这事一定要压下去,不能传到西凉国陛下知道。只能把搜捕的范围缩小,臣怀疑宫昭玉应该还在皇宫里,这么短的时间里根本不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带出宫里隐藏起来。”说罢眸光一深,冷静道:“臣去寝宫里会一会东方邪一,臣有办法试探出他是不是幕后凶手。”
寒枫枫眉头挑起:“要不朕陪你一起去。”
段之臣摇头:“不用,他是一只精明的老狐狸,要想他露出狐狸尾巴,也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情。”说完拱手行礼:“臣告退。”
卫子扬面色深沉,没有阻止,目光示意她小心一点,她身上有伤。
她会意的默然眨眼,后背的小伤根本不算什么?只要不毒发,她什么都不怕。
周贞霆静立在原地,扬起道:“段之臣,小心一点。”
段之臣抿唇一笑:“我只是去试探,又不是去送死,你别大惊小怪。”白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周贞霆嘴角扁起,对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冷哼一声:“哼,好心没好报。”
寒匀枫面色肃然,沉声道:“丞相,搜捕的事就暂且听之臣的,不要这么声张虚实,安排几个暗卫在宫里好好巡查一遍,之臣的猜测可能是正确的,毕竟最危难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周贞霆闻言似醒悟的点头应道:“是,皇上,臣立刻去办。”
见周贞霆了离开了殿里,寒匀枫幽深的眸光射向卫子扬,低道:“朕身上最近越来越不行了,休内的寒毒已经开蔓延全身,发作的时候会流鼻血。子扬,可有什么压制毒性发作的药。”
卫子扬面色沉重,眸底黯然无措,淡然开口:“原本以为找到源山无心水仙草即可解毒,却没有想到仙草已毁,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龙吟山找到龙眼圣水,否则臣也无能为力。”
寒匀枫望着卫子扬面露为难之色,握紧拳,这寒毒是他从娘胎里遗传的,他有调查过,皇太后根本没有中过什么寒毒?那他身体的寒毒又是何从而来?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有时候他在想?他是不是母后亲生?是不是皇家真正的子孙。
卫子扬看寒匀枫脸色凝重,淡然启口:“皇上,只要尽快完成册封大典,与女子结合后寒毒会缓解一阵。”
寒匀枫重重一叹,揉着眉心,心烦意乱道:“也罢,生死由命,不可强求。”
卫子扬闭嘴不言,从小他就一直想尽办法压制寒匀枫身体里寒毒发作,不断试药,不断炼制,最终自己的一头黑发也因试药而白了。
离京城足有几十里路,四周是莽莽群山,地方偏僻,荒无人烟。
顶着炎炎烈日,流无情一行人下了马车,穿过一片庄稼地头,上坡下坎,淌河过桥,徒步走了整整一个时辰,终于看见前方的山坳,巨石突出,隐隐可见些许树影。
阿飞走在最前面,用手指了指前面道:“主子,到了。”
身后两名门人手中扶着已经昏迷的宫昭玉,流无情一脸冷淡的走在阿飞的身侧。
抬头望去,那里就是阿飞说的他家的祖屋?
地方倒是开敞,周围树木也长得高大葱郁,将几间破旧不堪的泥土茅屋围合其中,门窗上漆色半落,宽大的院坝凹凸不平,藤蔓绕墙,野草丛生,怎么看怎么不值钱,不顺眼。
不过,倒是挺隐蔽的,正是自己所要找的地方。
一开门,灰尘扑面而来,屋子里空荡荡的,四处挂满蛛网,除了张断腿的竹凳,什么都没有。
一进屋里,两名门人就把昏迷的宫昭玉扔掉在地上,并排站在阿飞的身后,阿飞抬头望着流无情从门口缓缓走进来,周身笼罩着阴霾。
流无情望着地上沉睡之人,眸底冰冷,上前抬脚踢中宫昭玉的胸口,痛得宫昭玉骤然睁眼,捂住疼痛的胸口在地哀嚎。
清纯干净的娃娃脸顿时扭曲在一块儿,一身干净淳朴的白衣沾了不少灰尘,感觉到危险降至,宫昭玉神色恢复不少,呼吸急促的抬眼。
看着眼前流无情一身黑袍,衬衫飘逸,墨黑长发飘飞,居高临下,全身笼罩着阴霾,墨黑而锋锐,逼人心魄,眼里布满骇人的阴沉。
突然宫昭玉被人拽起,还未反应过来。
“啊——”
腿弯被两位门人重重地踹了下,宫昭玉痛叫一声,整个人跪倒在流无情的面前。
流无情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修长的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阴狠暴怒,手劲极力的压制,真怕一不小心就捏碎他的脖子:“宫昭玉,把解药拿出来,本主给你留个全尸。”
宫昭玉惊恐的睁大眼,脖子被掐住,他不敢乱动,眼神无辜:“什么…..什么解药?”
流无情发了疯的吼出声:“本主的忍耐力是限的,突破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手中的力道狠狠的加重,痛得宫昭玉猛然咳嗽,便还是理智的摇头否认。
他根本没有什么下什么毒?那来的什么解药?
流无情俯下身子逼近他的脸,脸色阴沉地吓人,“看来,不吃点苦头太子爷是不交出来是吧!”松开手起身,冷厉的吩咐道:“给本主好好侍候太子爷,侍候到他愿意拿出解药为止。”
宫昭玉闻言一怔,身子僵硬的颤抖着,眸光对上那双暴戾嗜血的黑眸,神情无辜质问:“敢问一下,本太子犯了那一条?魔邪门主要如此对待,判死刑总该也给个理由!”
流无情见他嘴硬,装得什么一脸无辜的样,冷声怒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