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站了四个人,齐刷刷回头看他。
姜嵘远和四双陌生的眼睛对视,看到了他们眼里一闪而过的黄色小电影。
姜嵘远:……开门见惊喜
姜嵘远露出一个礼貌而又尴尬的微笑:“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完话没有一丝犹豫,立刻转身蹿回休息室,还顺手关上了门。
十分钟后方度秋敲门,“阿远,走了回家。”
姜嵘远坐在车上把脑袋杵方度秋怀里装鸵鸟,“太丢人了,我英俊潇洒的方太太形象!!!”
方度秋闷笑,“我以为你还能再睡一会,就没喊你。”
姜嵘远放空大脑,“我看到了他们脸上的不可思议和原来如此,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们的眼里都在闪黄光!!!”
姜嵘远对此做出总结:污秽的中年男性!!!
到家后方度秋牵着姜鸵鸟下车。
今天天气不错,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黄语蓉在小花园里散步,北方到了秋冬花园里光秃秃的,正好没有遮挡物,黄语蓉听见声响,抬头就看见方度秋揽着姜嵘远往里走。
两人说说笑笑看上去感情很好,黄语蓉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说不出来的亲昵,心中很是满意。
“度秋——嵘远——”
黄语蓉站在原地喊人。
姜嵘远蹦蹦跳跳跑过来,挽上她的胳膊,“妈你在这干什么呢?”
方度秋走过来和她拥抱,“妈。”
黄语蓉只能稍微享受一下他的亲近就得放开人,姜嵘远比她高太多了,姜嵘远的“挽”对于她而言就是“架”。
黄语蓉拍拍他俩的手,“好孩子,最近怎么样?生活开心吗?”
姜嵘远猛点头,“过得可开心了妈,度秋哥昨天带我去吃了火盆烧烤,好好吃,我们晚上还去泡温泉了……”
“泡温泉?”黄语蓉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泡温泉好啊,你们年轻人就该多泡泡……”
方度秋一眼就知道他妈在想什么,也没拆穿仍由黄女士脑补。
两人中午睡饱了,下午陪着黄语蓉在家搓麻将,三缺一,黄语蓉从画室把方父召唤回来。
姜嵘远不会玩,被几人现场教学,规则其实不难姜嵘远上手一圈就学会了,但是他坚持不玩钱。
方父倒是很高兴,“小远这个习惯好,不论钱多钱少,从一开始就不玩钱才是最好的,自己在家玩玩当个休闲,出去了千万别上桌……”
姜嵘远应下来,他挣一毛钱都不容易,绝对不能在牌桌上轻易给人送出去!
方度秋接话:“放心吧爸,我看着他呢……”
姜嵘远拿着手中的牌,数了一遍:“度秋哥,我好像胡了。”
方度秋凑过去一看,桌上放着一对红中,三四五条、七**万,一二三筒,两个四万,手里还一个四万。
真的胡了!
这么快,新牌垒起来才打了三圈!
都说新手有光环,越新的手,手气越好。
一下午下来,其他三人几乎没胡过牌,姜嵘远胡麻了,清七对都是小意思,还有一把掀开直接是天胡。
方度秋原本还想给黄女士放牌,被姜嵘远截胡了。
方父:……
黄女士:……
今天不打钱果然是正确的,不然得输成什么样!
方父输到心梗,今天下午毫无游戏的乐趣,玩到四点多借口要回去画画,坚决不开下一把。
姜嵘远来了兴致,上次方父生日两人送了方父一套矿石,当时就说以后回来了一定要拜阅方父的画作,择日不如撞日,姜嵘远询问方父能不能参观,方父欣然同意。
方父在家布置的画室在顶楼,采光更好些。
姜嵘远一进门就被挂了满屋的画震到了。
一是数量真多,二是——每一幅能看懂真是好神奇喔!
方父领着姜嵘远一一介绍过去:“这几幅是我画的抽象派作品,你看这幅几何抽象图,这幅上面画的自行车,这幅是葡萄架……”
姜嵘远面对画布上的红色圆圈和黑色三角形,真的无法从中分辨出自行车的痕迹。
还有方父说的葡萄架,他只看到了不同大小的绿色不规则梯形,至于葡萄,看不见啊!
可能这就是抽象派的艺术表达吧。
秉着多数多错,不说不错的原则,姜嵘远一概只夸色彩艳丽、笔触细腻、情感浓郁、用笔大胆!
方父又指着一副图,“这幅雄鸡报晓我采用了和国画完全不同的创作思路……”
姜嵘远看着眼前黑咕隆咚一团布上一个橙红色的三角形,昧着良心夸:“这只鸡挣脱了黑暗!唱出了光明!唱出了未来!”
好不容易看到一幅认识的图,姜嵘远正准备大夸一句:“好一头健壮勤劳的老黄牛!”
方父抢先出口:“小远啊,你看我这幅蟋蟀画得怎么样?”
姜嵘远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好险,差点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姜嵘远假装仔细端详,脑海中飞速调用自己本来就没多少的词汇量:“爸,这只蟋蟀画得惟妙惟肖,生动非凡啊,而且我看你这幅画,内容重于形式!心里重于技巧!这完全抓住了蟋蟀的神韵和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