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来了又如何,已经吃到嘴边的肉,谁也别想他吐出去。
大虎和强子毫不客气,从村长脸盆上随手摘下两个毛巾,手捏着俩人的下巴,满满当当塞进两人嘴里,确保两人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次两人抬人的态度就没上次那么和善了,手脚粗鲁,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出门的时候冉助理被磕在门柱上,磕得冉助理头晕眼花。
大虎是赵叔的儿子,大少爷的吩咐他还记在心里呢,本以为这口好肉势必能让自己尝一口,没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
大虎心中忿恨,本是一脸横肉,冷下脸之后甚是可怖骇人。
他那双黝黑,长满老茧的手拍着方度秋的脸颊:“等警察走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大少爷原本只想让你和你身边的这个小白脸快活快活,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哥手里还有点好药,等会就让方总见识一下人间极乐。”
方度秋余光瞥见他指缝里的污泥,强忍着恶心没有躲,既然警察已经来了门外,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没必要做这点义气之争。
倒是冉助理见不得方度秋受屈辱,嘴里呜呜骂个不停。
守着冉助理的强子握着拳头直捣在冉助理腹部,只听冉助理闷哼一声,汗珠瞬间被布满了他的脸颊。
冉助理整个人像一只虾一样蜷缩起来,奈何手被反绑在椅背上,身体可活动的范围太小,他想缩起来的身体被迫向后展开,一声声痛呼全被塞在嘴里的毛巾挡住。
强子还不解气,一脚踢在方度秋的板凳上,“老实点。”
自打大少爷找上他们之后,他们都觉着只要按照大少爷吩咐,把方度秋收拾妥帖了,他们每人手里最少能捞几百万。他在城里的老相好,已经迫不及待想进他家门了。
眼瞅着到嘴的鸭子要飞,给谁谁不生气。
老村长索性出门去迎警察,“警察同志,我们村里是有什么人犯事了吗?我是落霞村的村长,有什么情况我们一定竭力配合。”
老村长眯着眼睛打量,只有3个警察和一个小伙子,看来这些人没有掌握什么证据,应该只是例行问话。
警察对这种进村查案情况颇有心得,若是犯罪的人在村里人缘不好,或者遇难的是村里自己人,村民才会热心给予帮助。若是有利益牵扯,别说帮助了,村里人甚至会帮犯罪嫌疑人盯梢,更有甚者全村一起犯案。
尤其是当警察了解到这一次全村都和方度秋有利益牵扯时,对全村人都提高了警惕。
刚在一旁的姜嵘远脑海里突然回响起周末时方度秋说的话,他缩回队伍末尾,扯过一个小警察,附在他耳边说:“警察同志,方总上周末聊天时给我说,这段时间落霞村闹事,就是因为老村长重病住院,村里没人能主持大局。”
重病住院?
小警察感觉不对劲,他往前走了两步,这位老村长虽然看上去年岁已高,但是他走路说话的样子,无一不是中气十足精神矍铄,怎么看都不像重病初愈。
小警察拦下在前边和村长问话的队长,“队长有情况……”
队长一听小警察的话,皱紧眉头,这整个落霞村看来是沆瀣一气了。
队长当即改变计划,打开传呼机,“第三小队请注意,带搜寻犬立即上山找人,实行c计划。”
村长开门的时候,队长眼尖的看到院子里好几个人影,就在门口和村长闲聊拖时间
“没什么情况例行巡逻,快到年底了,你们村有没有从外乡返回的打工人,从哪儿回来的,做什么工作?回来之后有没有赌博酗酒的?”
老村长一听,放下心来,从兜里摸出一盒烟递给队长一根,“我们村的年轻人没有去外乡打工的,要打工都就近在汇城。赌博是万万不敢的,我们村风气正,谁家小子要是敢出去赌博,回来他爹能打断他的腿。”
队长接过烟别在耳朵后,“诶真是好事儿啊,上周接个案子有个村的年轻人第1天才刚从外边打工回来,第2天就上牌桌,挣了一年的钱一晚上全输完了,老婆气的喝了农药,留下个三岁大的孩子。这不,领导让我们全部下乡来统计情况。”
队长站在门口边跺脚边说话,这个村长有问题,像他们这种有“官”身的人,进村要是找村长,村长最起码会把人引进屋里倒两杯茶,北方这么冷的天,哪有把人堵在门口说话的道理。
“村长家今儿是有喜事吗?看你家里人还挺多。”
村长一愣,笑着说:“人老喽,我前两天生病住院,昨天夜里才从医院回来,我们村的后生孝顺,今儿都回来看我这把老骨头。”
“你们村的后生真孝顺,”队长漫不经心地带出一句话,“你们村今天有来陌生人吗?”
村长突然起了疑心,问陌生人干什么,今儿就只有方度秋和他助理两人进了村。
“没有陌生人,都是我们村的后生,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亲戚关系。”
队长笑着,“还是农村好,家家户户都认识,谁家有点事全村人都能来帮忙。”
“可不是吗,村里人就是感情深,我们村人心齐,一家有事儿,全村人一招呼就全来了。”
一旁的小警察暗道,可不是齐吗,要闹事儿也全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