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又把他和李轻舟随身携带的钱袋子里的铜板也倒了出来,“我来数银子,你数铜板。”
很快,屋里便传来了“丁零当啷”的清脆声响。
“一两,二两,……三十一,三十六,我这儿一共有三十六两银子,你那儿有多少铜板?”碎银子好数,月笙很快就得出了结果,但他的手并未停下来,依然在碎银子上摸来摸去。
李轻舟还在数零散的铜板,一边数就一边把铜板用红线串起来,过了一会儿才道:“一共有三十七吊并四百七十二个铜板。”
“三十五,三十七,那加起来就有……七十三两了!”月笙掰着手指算了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这些钱应该足够盘个小点的铺子了。明天让重山和乔哥儿去摆摊儿,我们先去钱庄把铜板换成银锭子,再去牙行找人看看铺子。”李轻舟把留下的七十二个铜板分了六十个装进月笙的钱袋子,剩下的则装进了自己的。
“好!”月笙以前在他爹的肉铺上帮忙的时候,就想着若是以后他自己也能有间铺子就好了,如今愿望快要实现,他是越想越高兴。
两人又把银子和钱串子小心放进箱子里锁好,按着原样重新藏到床底,之后才怀着一腔欢喜和期待渐渐入睡。
第二日,两人帮着重山他们把摊子支好,就直奔钱庄去了。
“走,去看铺子喏!”他们来得算早,钱庄里没有其他客人。三十七串铜板,很快就被换成了三个银元宝并几块碎银。
月笙点点头,又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眼神也不住往李轻舟腰间挂着的钱袋子瞟,“可得把银钱看好了,别弄丢了。”
李轻舟学着月笙压低了声音,“别太紧张,自然一点就好,不然更容易被人看出不对。”
月笙一想也在理,他这样的神色动作不就是在告诉别人他们身上藏着银子嘛,便赶紧收回手,也不敢再乱看。
一进牙行,就有牙郎迎了上来,是位四十来岁的清瘦大叔,一双眼看着很是精明。
“两位是要租铺子还是买铺子?”
“买铺子。”
“不知您这铺子是做何用处?可有要求?”
“我们是想开间小饭馆的,不用太大,够摆四五张桌子就行,您看看可有合适的?”经过一阵子的商讨,他们决定还是开饭馆。不过与其他饭馆不同的是,他们主要做鱼虾、螃蟹、田鸡、黄鳝、泥鳅、田螺等水里的东西。
那牙郎低头想了一会儿道:“您既是要做吃食生意的,位置也不能太偏。目前只有三处铺子比较比较合适,其中两处都在安庆街,还有一处在吉庆街。”
李轻舟和月笙对视了一眼,牙郎所说的安庆街和吉庆街都是镇上人流比较多的,这两条街上吃食铺子也多,他们原也是想在这两处盘个铺子的。
月笙问牙郎:“现在能带我们去看看嘛?”
“那当然可以,您二位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喝杯水,”牙郎给他们一人倒了杯温水,“我去跟我们管事儿的说一声,领了钥匙就带您二位过去。”
月笙他们接过茶水,在前厅坐下来,看着牙郎去了后面。
一杯茶水喝完,牙郎也拎着一串钥匙,满脸带笑地出来了,“久等了,我这就带二位过去。”
牙郎带着他们先去了安庆街,第一家铺子看着有些年头了,地上有些赃污,墙上有的地方仔细看还有裂缝。桌椅更是积了厚厚的污垢,按一下就能听见咯吱声。地方也不大,里面就摆了四张桌子,留出的过道就要侧着身子才能走,还会碰到两边的人。不过价钱很便宜,只要三十五两银子。
月笙他们只在外面看了看,连后院都没去,就直接让牙郎带着他们他们去了下一家。
第二家就显得干净整洁了许多,地方也比较宽敞,能摆下五张桌子。后边还带着一个小院子和两间厢房,倒是比较符合他们的要求。就是这铺子旁边也是家小饭馆,多少与他们家还是有些冲突。而且街尾还有家赌馆,来往的许多人看着都不大面善。
牙郎还在旁边介绍,“这间铺子做饭馆还是挺合适的,每日来这边吃饭的人也多。而且价格也不算太贵,只要六十两。”
李轻舟看了月笙一眼,见月笙冲他摇了摇头,便道:“还是烦您带我们去瞧瞧最后一家吧。”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带您去。这买铺子不是小事儿,多看看总没错的。”
最后一处铺子在吉庆街,他们过来时街上很是热闹,茶楼里传来阵阵喝彩声,身着儒袍的学子捧着书在路上看得入迷,不小心撞到人,忙拱手作揖,连连道歉。
牙郎带他们看的铺子在靠外边,这一截都是单层的铺子,再往里去就是两层甚至三层的大酒楼。左边是间包子铺,右边是家小酒馆,外面打整的干干净净,地上见不着什么明显的污渍。
铺子里面挺宽敞,打扫的也干净,不过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件家具。后边也带着院子,带着后厨和两间厢房。后厨里有两口灶,不过没见着锅和其他用具。
最令月笙和李轻舟惊喜的是,后院还有一口水井。井口虽不太大,但李轻舟试了,能打上水,井水清亮,还有股淡淡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