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在市长的位置上，周明瑞伸手将这里早已经堆积成山，落满灰尘的档案拿出。
“这里是廷根市过去时间积累的政务。”
米蒂亚伸手点了一下面前，下一刻无形的风出现。
微风裹挟着这里的每一处，带着灰尘离开了这栋档案室，此地环境干净一清。
“谢了。”周明瑞说了一句，然后翻开手中的档案，不出意料是一起工人因为工厂非法压制，导致死亡的案件。
这一类的案件非常多，可以说囊括了几乎所有的廷根市工厂主们，那些资本家有一个算一个是踩着违法的火线升天。
“我们拿谁开刀？”伦纳德翻着手中的档案，试图选择一个非常非常抽象的资本家。
可惜的是满足这个条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见到的几乎每一個档案人员都是抽象派艺术大师，在这个领域发光发热的大艺术家。
“烟草商维克罗尔先生。”
“相信我，华生，这玩意有大问题。”
周明瑞明白他没有办法直接宣布禁止吸收烟草等致幻成瘾商品，鲁恩王室的法律还没有这一条内容，所以只能够选择税收出口这个刀子，一点一点的完成对烟草行业的整治。
随着周明瑞的整理完毕，几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赶去，分别从事对应的内容。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再一次来到这里后，看到的是如同下街一样的失控和混乱。
“烟草有什么问题吗？”
烟草两个字，对周明瑞来说算是很记忆深刻的东西。
“我们怎么做？”伦纳德直接询问道。
要么摔下悬崖，要么中途暴毙……
“走吧，我们去调查一下对应的产业。”
而且这里的人也没有意识到，吸食这些玩意代表着什么。
经营着烟草生意的商人一直都是在赚快钱，他们已经习惯了一天通过烟草出售，加工成为某些“危险”的东西去赚取大量资金……
“廷根市的人口只有这么多，他绝对不止在廷根市一处进行倾销，在其余的城市必然也有出售。”
周明瑞点了点头。
米蒂亚伸手敲击掌心，愉快的前往了廷根市的中产阶级所对应的街区。
成瘾性，致幻性，还有麻痹等不止一种效果的烟草拳头产品，带来的压力和问题是难以想象的。
“所以，你是打算依靠税收这个方案，进行处置整治。”
听着周明瑞的话，伦纳德摸了摸自己的脑子，翻到烟草商维克罗尔先生的描述页面内，看着他的对应信息。
“这里发生了什么？”伦纳德难以想象的看着铁十字街。
鲁恩王室并没有宣布禁止吸食烟草制作的成瘾品，关于这一类的香烟，烟草制作的进阶版本东西，都是受到鲁恩王国的相关法律保护的产品。
“华生，烟草两个字才是重点。”
一旦出现踩着罪恶的油门，那么想要再刹车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说原本这里，还算是有些许的秩序，那些店铺、路人起码还保留着生机，询问的对廷根市的看法也有路人描述，生活欣欣向荣。
现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里的一切仿佛变了，从原本还存在希望的街区变成被混沌吞没的厄土。
活人？行尸走肉之物而已。
随手拦下一个路过的路人，伦纳德扯着他站到已经无人的街道旁，大声质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路人垂着头，好似死人一样，他发出无力的话，告诉了伦纳德真相。
“机器来了，蒸汽机器取代了我们，我们失业了，我们没有了工作，我们丢掉了房子、妻子，我们的子女被贩卖。
我已……一无所有。”
伦纳德捏着这个人的肩膀，感受这股骨肉触及的手感，连忙伸手按了几下他的肩膀。
没有一丝的肉，好似披着皮肤的骷髅。
“这是。”忽然，伦纳德注意到了这个路人衣包内的一个包裹。
“放开1路人使出最后的力气，他狰狞的看着伦纳德，双眼通红的看着包裹。
“这里面是什么……”
“来源是烟草。”老头告诉了伦纳德答案。
伦纳德放开了手，将包裹还给了路人，看着他狼狈的在街道上奔逃。
街道之上还未消失的水洼被他踩着，双脚已经打湿的路人丝毫没有在意这些，他抓着包裹，仿佛是自己的生命一样。
“老头，烟草会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吗？”
伦纳德感到很难以理解。
毕竟，这玩意在几个月前是在正常不过的商品而已。
“小子，你觉得在这个动荡时期，烟草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答案是什么，伦纳德简单思考一下就明白。
在这种动乱的时期，蒸汽机取代工人，造成大规模的劳工下岗，失业人口数目激增，社会矛盾越来越激烈时，那些工厂主资本家会做什么？
答案是矛盾转移。
——外部无法转移，那么自然选择廷根市的普通市民。
再苦一苦廷根市的普通人，为了我们伟大的利益！
这些人选择了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掉这些不安定因素，将这些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的劳工废掉。
……烟草，是手段之一。
它是一件罪恶的武器，杀人不见血的屠刀。
想明白其中的原理，伦纳德似乎看到了那些衣冠楚楚的名流踩着尸骸堆积的高山，他们在鲜血中享受着幸福。
捏紧手指，伦纳德此时全然没有在意自己的指甲刺穿手掌，滴落下鲜红的血液。
“老头，这就是人性的恶？”
“我不知道。”
摇了摇头，伦纳德扶了扶帽子，双手插兜朝着更深处走下。
随着越来越深入，伦纳德也看到越是靠近那些深处的、原本正常的贫民窟，这些瘫在街边角落的无业游民、流浪汉的人数目越多……
在这触目惊心之下，伦纳德似乎看到了在这里熊熊燃烧着的罪孽。
“华生律师，请跟我们来一趟。”
伦纳德扭头，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帮派成员给围住了。
“你们想做什么？”伦纳德压下使用非凡力量解决的想法，以自己的律师身份予以威慑。
为首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似乎是刚刚从码头搬运工进行了职业转职，完美进行了一轮上岗就业。
“我们老头要见一见你。”
听道这话，伦纳德思索两秒后，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总之还是先见一见这里的帮派头目。
由帮派成员带路，伦纳德很快便见到了这里的所谓“帮派首领”。
他是伦纳德上一次见到的那个人，也是米蒂亚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普通人。
“老大，人已经带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