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笑着,还有做出一脸无辜表情的时候,好像没有一次不是在心里打什么坏主意。
他看到她已经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抱着枕头,顺着身体的朝向就是……
陆璟有些头晕眼花,又深呼吸一遍后去拨了内线电话叫人上来取衣篓,交代完后却没挂电话,犹豫一会儿他转头问冯宜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他们午饭还没吃呢。
“嗯哼?这里能做什么?”
“大部分菜式都行。”
他挂上电话又看了眼冯宜,她因为冷已经翻出来浴袍披上了,只不过这样半躺靠在沙发上,小腿和脚丫都裸露着没个遮挡,显得有些委屈。
冯宜发现他目光奇怪地走到她面前打量,不知在想什么,于是用一种更奇怪且不明所以的眼神看回去。
不料他一番挣扎之后不好意思开口,便僵着一张脸,手伸到了她的腿弯和后背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把她扔下。
真的是用扔的,冯宜在上面弹了几下还撞了头人都懵了。
她爬起来瞪着他:“你在干嘛?”
“你不是冷吗?”
冯宜脑子转了转,乐了。
这外头二十来度的,而且室内的空调她刚才也打上去还披了浴袍,她这么大个人了真冻着了能不会发嚎喊人?他刚才把她脑补成什么小可怜了。
不过她肯定不会说,毕竟那沙发还真不比这床舒服,她刚才没上来也是因为别人的床不经允许坐上去都有些不礼貌。
也正是因为床具有**性,那他把自己放上来,是不是也说明……
她反应很快,在他转身的瞬间就抱住了他的手臂:“哎,你不来躺着吗?”
他尝试着把手抽出来:“我不累,也不冷,有什么好躺的。”
“总比在那干坐着舒服呀,别走别走,我们一起看电视。”
陆璟拗不过她,半推半就地坐了下来。
因为这里要把房间做成落地窗环绕,尽可能保证视野开阔,所以装设的是投影仪。
冯宜研究了一下怎么用手机投屏,弄好之后调到了新闻频道。
陆璟惊讶她居然是个会看新闻的人,结果下一秒她就翻到他身边手脚并用要缠上来。
“你干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了,我冷?”
“那你多盖点被子。”
她哼哼几声表示拒绝:“不行,没有你身上暖和。”
他对她的厚颜无耻表示震惊:“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她抬起一点眼睛看他:“陆哥哥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是我舔过你的**,你把着我的手撸管射精的交情了。这才哪到哪儿?”
陆璟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你的**”“撸管”“射精”这几个字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
他狼狈地撇过头去,不知道什么才是和她相处下去的正确模样。
昨天发生的事是真的,他甚至像魔怔了一样前所未有的产生了占有一个女人的冲动。
可是又有些像假的,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他的理智怎么允许他和一个半生不熟的女生有身体交集?
当隔天摆脱了**的迷雾笼罩后,他好像如之前数次春梦醒来后一般,即使梦里已经疯狂到已经在顶撞她的软臀,操弄她的**,但剥离出来后他们还是要维持不远不近的“现实”相处模式。这犹如他头脑下意识做出的指挥反应。
可身体却好像总是快脑子一步,不管自己怎么想,却已经在诚实地接受着她的触碰。
说起来,和她搅和在一块儿的这几天居然没再梦到过那些肉欲缠绵的场景。明明多了这么多肢体接触是更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却每天都一觉到天亮,然后准备新的一天什么时候去见她。
是现实里已经相会过,所以梦中不必再牵念了吗?为什么?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没有处理“身体有些熟但精神上不熟且不是一夜情他们还要继续相处下去”这种关系的经验,不过冯宜没有对他穷追猛打,只是又看回了幕布。
“咦,这站在前面的人长得和你有点像耶。”冯宜看看那个x委副主席又看看陆璟,摸着下巴点点头,确实是有点像。
“甚至还和你一个姓!你快回去问问你爸妈你是不是有个失散多年的上将爷爷!”
陆璟还在清扫着脑子里的杂乱思绪,心烦得很,闻言没过脑子就甩了一句:“没失散,我出来之前还在家里好好待着呢。”
说罢他愣了一下,冯宜也愣了一下。
过了几秒,她指指幕布,又指指他:“这真你爷爷?”
她刚才就随口一说,这挖出什么来了?
陆璟应得干脆:“是。”
“你别骗人,这种人的孙子能这么大剌剌吃饱了撑的一个人跑来这?”
说完她好像想到他是学校组织来和同学们一起参加竞赛的,而且还真不是一个人。
他看看她,居然没反驳,只是面无表情地夸了一句:“好聪明,我刚才骗你的,我当然不是。”
“你别骗人,你和他长这么像还都姓陆,刚才还承认了怎么不是!”
陆璟:?
他咬了咬内颊肉:“那你说我到底是不是?”
“你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问我?”
他彻底服了,干脆和她说:“其实我是秦始皇,明天封你做镇国大将军。”
“真的?”
陆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宁愿相信我是秦始皇都不愿意相信我是我爷爷的孙子?”
冯宜松了手从他身上下去,翻躺在另一边双目放空:“因为一个肯定是假的事情面前不管你我怎么说也一定是假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再顾忌别的,也躺了下去:“你不希望我名字里的陆是那个陆?”
她真的很奇怪,普通女孩会有的羞耻避讳她一样没有,脑回路也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旁人都指盼着身边出现一个贵人,而她甚至不希望他是现下陆姓里最显贵的那一支。
是故作清高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图?
“也说不上……”冯宜诚实地回答,“你的衣食住行也没太刻意缩减过,看看这个房间,我作为视力智力双正常的人当然猜得出来你家庭条件好,只是没想到是这个好法。”
而且她早就打定主意不深究他的家世,意外相逢而已,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用,最多也不过对方心情好时掉些金币,如果听到的答案是超出预想范围的反倒自寻烦恼。
就像现在,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子弟说家里有多少小目标她并不会起太多波澜,因为大家都清楚,在堪称官本位的天朝,哪些人才是贵至提起都是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