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宇知道父亲看到邹小米激动的,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激动,居然激动的眼睛都出眼泪了。当即吓了一跳,连忙过来问:“爸,您怎么了?第一次见到儿媳妇,至于这么激动吗?”
“天宇,你说她叫什么?”厉老爷子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利索了。眼泪如潮水一般地往外涌,连鼻涕一块都冒了头。
厉天宇这下真的是吓坏了,他还从来都没见父亲这么哭过呢。就算母亲去世时,父亲也只是无声地哽咽,像这样近乎嚎啕大哭,是他长这么大都没有看到过的。
“爸,您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您这是怎么了?”厉天宇也不禁哽咽起来,抱住父亲地肩膀呜咽一声问。
顿时,整个场面都有些失控了。邹小米十分惊愕地看着父子两个人抱头痛哭,而小航更是在一旁吓得不知所措。佣人们看到主人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纷纷避开,让他们自己来解决这事。
厉老爷子哭了好一会,才被厉天宇半搂半扶着给扶到沙发上坐下。让人沏了一杯茶,又拿了一块湿毛巾给父亲擦脸。等到终于老爷子不再呜咽了,厉天宇这才又问:“爸,您到底怎么了?说句话,到底哪里让您伤心了。”
“这个孩子…唉,”厉老爷子指着邹小米深深地叹了口气,一双浑浊地眼睛眯起来。
慢慢地将自己心里的事说给厉天宇和邹小米听,原来,厉老爷子之所以见到邹小米会痛哭流涕。完全是因为邹小米的长相,邹小米长的太像一个人了。
那个人据厉老爷子说,是他的生死之交。两人曾经是战友,一起当过兵的。后来在一次执行任务时,那位老战友为了救自己而受伤。比他早两年退役,等他退役后也去找过老战友。可惜茫茫人海,想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只知道他在n市,可是去找了n市的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
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老战友见面了,没想到的是,在一次去a市谈生意时又和老战友相见。不但如此,还得知老战友有了不错地生活,并且娶妻生女,生了一个女儿不说,还收养了一个义子。
为了和老战友住的更近些,他在a市也买了房子。就是后来住的那栋别墅,原以为可以在那里幸福地生活。可是祸不单行,在老战友夫妻双双去世时,他的妻子也就是厉天宇地母亲也不幸病逝了。而那个时候他的公司也遭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一边抚养儿子承受着妻子和老战友地死亡,一边又要应付生意场上的事,让他也无暇顾及老战友的子女。
虽然如此,但是他也去找过他们兄妹的。只可惜,他去找他们的时候,才得知他们被他们的外公外婆接走了。当时他想,有外公外婆照顾他们,总比跟着自己强。那时候自己的儿子还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就这样又过了几年,他再去连续他们的外公外婆才知道,他们的外公外婆也去世了。而两个孩子都已经考上了大学,并且其中他们儿子还马上大学毕业。
对于这两个孩子,他心里是充满了怜惜。得知他们生活的很好,他便没有再去找他们。原以为永远都不会再见面,没想到,居然又在这里见面了。
老爷子在看到邹小米的第一眼就一眼认出她是老战友的女儿了,因为邹小米长的和老战友的妻子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让他认不出来都不可能。
老人总喜欢怀旧,年纪越大就越想念往事。所以才会在看到邹小米的那一瞬间,激动地难以自己。眼泪就忍不住地汹涌而出,哭的泣不成声。
厉老爷子将这些说出来后,又拉着邹小米的手说:“你爸爸是不是叫邹大海,妈妈是不是叫程秀芬?”
“恩,是的。”邹小米听到有人提起她爸爸妈妈地名字,也禁不住呜咽地哭起来。她是真没想到,厉老爷子居然是和自己的爸爸是战友,还是好朋友。
这一切都太巧合了,简直就像一场戏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厉老爷子一听她承认了,又流出几行浑浊地眼泪。连忙擦了擦,拉着她的手不停地说:“缘分啊缘分,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里见面。”
邹小米也使劲点头,她也没想到来见儿子居然还能碰到这样地意外际遇。想到厉老爷子说的倒是都是事实,貌似自己小时候也的确是知道有一个爸爸地好朋友,她还叫他伯伯。不过时间太久了,而且她那时候还太小,有些记不清楚。
但是他说的那些事她都知道的,父母刚去世时,她和赵明杰的确是去外公外婆家住过。不过因为赵明杰是父母收养的孩子,所以外公外婆对他不如对自己好。也许从那个时候赵明杰就在心里记恨起他们家人了,后来外公外婆去世,她和赵明杰也长大了。
而她考上外地大学,赵明杰则是留在a市。不过那个家他也没怎么回去过,也难怪厉老爷子找不到他们的人。
邹小米除了用生命真奇妙来感叹世事难料外,是想不到别的用词了。既然厉老爷子是她父亲地老战友,她便没有马上带着小航离开的意思。况且小航还是他的孙子,无奈是从哪个方面考虑,邹小米都觉得自己不应该马上离开。
厉老爷子又拉着邹小米说了一大堆话,一边说一边哽咽两声,终于等到不哭了。却又因为哭的时间太长,头有些痛。厉天宇就赶紧让佣人扶着老爷子上楼休息了,而小航也非常懂事地要去陪爷爷,把爸爸妈妈扔在楼下。
等厉老爷子上去后,邹小米这才松了口气,连忙端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喘喘气说:“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真没想到,你爸爸和我爸爸居然还是老战友。你说,我们小时候是不是也见过面,也认识。”
邹小米原本只是无心只说,随便说说而已。却不想,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厉天宇一脸沉着凝重地看着她,似乎略有所思。
邹小米愣了愣,随后笑道:“该不会让我说准了吧!我们小时候真的见过面?我那时候太小了,都不记得这些事,你比我大一些,你应该记得吧。说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你是不是还欺负过我。”
“小米,你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布娃娃,穿着红裙子地布娃娃?”厉天宇突然看着她有些颤声地问。
邹小米点点头,说:“是呀,那是我妈妈在我三岁生日时送给我的。”那个布娃娃后来一直成了她对妈妈的思念,一直放了好多年呢。直到成年后都一直放着,只可惜后来卖了房子,很多东西都没处放,便把那些不重要的东西扔掉了。
厉天宇听她承认,鼻子突然抽了一下,眼眶有些湿润。眼圈一红有种想哭的感觉,可是又突然觉得想笑。就这样又是哭又是笑的笑起来了,一边笑还一边肩膀抖动,最后笑的眼泪肆意而出。
邹小米被他吓坏了,连忙问他:“喂,厉天宇,你这是怎么了?让你回忆一下儿时的时光,你不会回忆地都伤心欲绝吧!难道是我小时候欺负过你?不可能啊,我妈说我从小就懂事,可乖可乖了。”
“是,你小时候是乖,真的很乖很乖。小米,我爱你,我爱你。”厉天宇突然哽咽地开口说,看着她的目光深情款款,充满了浓浓地柔情。
邹小米愣了一下,随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抿了抿嘴唇,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厉天宇对她说过喜欢,对她说过想要她,可是却从来都没说过我爱你。她一直以为厉天宇是因为爱的不够,所以才不肯说。所以一直以来,她也不想和厉天宇再重新走在一起。
可是没想到,厉天宇今天却突然说了,让她完全措手不及。
“小米,”厉天宇又突然伸出手来将她紧紧地抱住,抱在怀里用力地蹭了蹭,又亲昵地在她脖颈上肩膀上胡乱地亲吻。
邹小米被他亲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厉天宇紧紧地抱着她,心里心潮澎湃。想起小的时候那一次受伤,小小的女孩扎着两个马尾辫,抱着一个红衣服地布娃娃来到自己面前。用自己的小手绢把他的伤口包扎好了,虽然包扎的很难看,可是那份认真劲,却让他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尤其是那个布娃娃,小女孩怕他会疼会哭,居然还奶声奶气地说,把布娃娃给他,抱着就不哭了。那一幕,多少年了他依然觉得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曾几何时,他一直以为那个记忆中善良地小姑娘是唐琳嫣。后来和唐琳嫣认识,看到她家里地众多娃娃,也曾问过她是否有过一个红布娃娃。当是她回答是有的,所以才会一直认定她就是自己今生最爱的人。
原来错了,一切都错了,他从一开始就爱错了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