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都是我的设计,你们觉得特别吗?”
“嗯,特别。”忽而,陈鞘桃花眼微眯,俊脸凑到佳音跟前,邪魅一笑:“阿音,我很想你为我也设计这么一间屋子。”
虽很平常的话,由他说出来,偏偏十分暧mei,佳音的脸由不住发烫,旁边陈之祺不动声色地推开陈鞘:“先让阿音办事,我们莫妨碍她。”
“大哥!”陈鞘委屈的抱怨。
佳音却暗松一口气:“那你们先坐着,我让人送茶过来。”
佳音走出静室,吩咐香草送一壶茶进去,这才去找张婆商量事情。
香草便是佳音亲自培训的过的店员之一,不仅长相秀气,且十分聪明能干,这厢端一壶茶送给陈之祺兄弟。
陈之祺素来沉默寡言,且气度非凡,人见他只有尊敬畏惧的份,绝对不敢妄自蜚语。陈鞘却不一样,他的魅力在佳音跟前无用武之地,但在别人跟前向来攻无不克,只稍稍将桃花眼挑一挑,露出既不羁又随和的表情,香草便脸热心跳,除过一些商业机密,其它无关紧要的事则知无不言。
于是,半盏茶的功夫,“成人之媒”什么时候开业的,佳音如何操作,如何辛苦,客源如何,有没有人来捣乱,等等事情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待香草出去,陈鞘道:“大哥,阿音做这个生意怪辛苦的,没挣多少钱,反倒把自个的身份拘住了,不知她图个什么。”
陈之祺不答话。
陈鞘又抱怨:“她抛头露面的,也不为将来打算。”
“几百两银子在你我眼里的确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百姓,并不算小数目,阿音她喜欢给人做媒,就由着她吧,你说话惹别她不高兴。”陈之祺淡淡道。
“可我……”
“你嫌弃她?”陈之祺挑眉。
“不,也不是,就是做媒婆……”
“只要她高兴就好,别的不重要。”
“大哥,你是不是也……”陈鞘突然就明白了什么,脸色倏然煞白:“不,大哥,你不会!”
陈之祺目光清冷定定看住陈鞘,半晌,冷哼一声:“为什么不会?”
陈鞘却是慌了,无措道:“你是,是……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娶一个媒婆?!”
然而,陈之祺的目光仍旧是那么的坚定,甚至是冷漠地看着弟弟越来越仓皇的表情,不置一词。
“大哥……”陈鞘的语气流露出哀求。
“我听凭阿音的选择,我们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重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强迫她。”
话尽于此,兄弟二人各怀心思,尽皆无语。
半个多时辰过去,佳音忙完了,进静室一看,兄弟各自靠在椅上喝茶,神色皆冷凝肃然,她笑道:“让你们久等。”
陈鞘应道:“阿音,我方才知道你一个月要说几十家媒,怪不得你消瘦多了。”
佳音摸摸脸颊:“其实都是婚介所的人在忙,我并没做什么,说我瘦,估计的因为前些日子病了一场的缘故吧。”
“你病了?为什么不教人告诉我?”陈之祺亦关心地问。
“就是伤寒,小病不打紧,告诉你还要去顺天府托人说去,太麻烦。”佳音不以为意。
陈之祺微微蹙眉,没有出声。
陈鞘笑问:“现在可痊愈了?”
“嗯。”佳音不欲过多谈此话题,遂将手里的荷包给陈鞘:“还你的银子,数数,可是六十两?”那荷包照旧是夜影原来的。
陈鞘微怒:“阿音,都说过不要你还银子。”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何况我们?”佳音不理陈鞘的脸色,硬将荷包塞他手里,又将手一伸,对陈之祺道:“借据拿来。”
陈之祺愕然:“我没带借据。”
“哦,那下次吧。”
陈之祺突然扑哧笑道:“阿音,你这婚介所的生意也太兴旺,我听说,你把抓采花贼的功劳到处宣扬,唯恐人不知道,可是真的?”
他平素很少大笑,即使偶尔露出笑容也是眸中略显,此刻,他却笑意盎然,如春水破冰一般的生动,面孔俊美无俦,在这一刻比满室红烛更耀眼,佳音不禁看呆。
“对啊,我听李大人的意思对你颇为生气,明显不给顺天府面子嘛。”陈鞘故作看不出其中微妙,在旁边插话。
佳音回过神,脸已经涨的通红,强自镇定道:“对,我是把抓采花贼的事给人说了,不然,大伙也不肯信任我,你们想,我开婚介所属于昭月朝首创,信誉从哪来?唉,其实当初我是想做无名英雄来着。”
陈之祺颌首:“采花贼的案子在民间反响颇大,你宣扬出来,百姓们自然拥戴你,婚介所的生意靠此造势,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是,婚介所制造机会让当事人见面虽然有父母双亲陪着,毕竟还是有很多人难以理解,可大伙知道是我抓住采花贼,感觉便不一样。”
陈鞘道:“你呀。也不知你脑子里的古怪念头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抓采花贼都能被利用做生意,我算服你。”
佳音得意道:“谁叫官府无能,李大人生气就生气罢,我才不管他。”
陈之祺宠溺地睨她一眼,含笑不语。
佳音和陈之祺兄弟从静室出来,张婆前来相送。当时在顺天府大堂上佳音和陈鞘斗嘴张婆是见过的,此番再见,便特意多看几眼。
张婆别有深意地朝佳音眨眨眼,佳音登时面红耳赤有理说不清,忙不迭地从婚介所逃出来。
到街上,回头见陈之祺陈鞘一白一红仍旧气度悠然地慢慢踱步,她不禁气恼,暗暗嘀咕他二人太惹眼。
陈鞘问:“阿音,你说什么?”
佳音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以后你出来找我,不许穿红,听见没有?”
陈鞘此刻另存一番心思,立意要将大哥比下去,当即凑到佳音跟前讨好:“那阿音你喜欢什么颜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