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舜说着话,把陆永霖的照片推到了胡云的面前,胡云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最后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陆永霖的名字你有没有听郭鹏提过?”尧舜继续问道。
胡云又是一阵沉默,继而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听过这名字,至少和我们超市有生意来往的人里没有这样一个人,不过他还有些朋友是赌桌上认识的,那我就不清楚有没有这个叫陆永霖的了。”
“你看一下,这个手机号码你有没有印象。”
胡云接过写有手机号码的纸,看了看,又仔细想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对了,最后问个题外话,十年前你们卖掉的金饰加工店真的只是因为郭鹏要还赌债吗?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唉,一提起这事我就上火,当年金饰加工店的生意不敢说有多红火,至少也比现在开这小破超市强得多,而且郭子加工金饰的手艺那没的说,无论首饰有多旧,只要是金银的,一经他的手,立马跟新的一样,所有来店里的大都是回头客或者是熟人介绍来的。可是有一天他突然和我说要把店卖掉,说是外面欠了很多赌债,人家说再不还钱就上门砍人,我当然是不希望把店卖掉,毕竟那店又不是不赚钱,原本想说找亲戚借点钱先把债还了,可谁想他居然连和我商量都没商量就把店卖了。”
“他没说他到底欠了多少钱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什么也没和我说,都是他自己把卖店和还债的事办好的,之后还带我出去旅游了一趟,因为在卖店之前,他好像接了一个大活,当时还赚了一些钱,当时看他心情还不错,也没敢多问,免得惹他不高兴,之后旅游回来,我们就开了现在的小超市,可是生意上和当年开金饰加工店相比,真的是差远了,毕竟干金饰加工郭子在行,搞这超市可是个门外汉。”
“卖店前接了个大活?你知道是什么活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当时就听他说接了个大活,还说暂时要在店里住几天,我本来想说去给他送饭,他说不用,还特别交代我不要去店里打扰他,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这事,他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就没多嘴去问了。”
胡云提供的线索可以说是案件到目前为止最为清晰的,首先是那个叫“阿辉”的人,虽然暂时不清楚阿辉到底是何许人,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郭鹏是在接到这个阿辉的电话后,才决定要到龙潭岛的,如果能找到阿辉,那无疑对于案件的侦破会起到非常重要的帮助。
而那个用新号码拨打郭鹏手机的神秘人又是否是那个叫“阿辉”的人呢?如果是,那他是否和用新号码拨打陆永霖手机的是同一个人呢?他和两名死者间的关系是什么呢?
至于陆永霖和郭鹏的关系,虽然胡云并没有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但是却在无意中给了尧舜一个新的侦察方向,那就是郭鹏在赌桌上认识的朋友,或许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
另外,对于十年前郭鹏卖店还债的事,尧舜觉得事有蹊跷。既然郭鹏有着相当出色的金饰加工的手艺,而且店里的生意一直不错,甚至在卖店之前还接了个大活,那又何必要把店卖了还债呢?就算要还债,为什么不和自己的老婆商量一下,或许不一定要卖店也能还债呢?而且才卖了店,还了债,郭鹏就有心情带着老婆去旅游,这一点是最让人费解的。
在出现了如此多的新疑点后,尧舜迅速组织警力展开了大规模的摸排工作,首先是针对岛上所有的住宿地点,以陆永霖和郭鹏上岛的日期为主,调查在该日期前三天以及他们死亡当天所有入住岛上的游客中名字带有“辉”字的;其次是通过旅行社调查所有上岛的旅行团里名字带“辉”的团员。
另一方面,在市里调查的大网也同时拉开,调查以郭鹏在牌桌上的“赌友”为主,试图从中找出连接他和陆永霖之间的线索,而十年前他卖店还债的事也在调查之中。
经过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调查,市里的侦察员将郭鹏遇害的宾馆内的住客身份逐一进行了核实,所有人的身份背景都是清白的,均没有可疑之处。而岛上的侦察员也将游客中名字带有“辉”字的人员名单搜集齐了,其中女性4名,男性18名。
看着长长的名单,赵广军不由得叹道:“唉,虽然范围缩小到了这4个人的身上,但是仍然感觉像在大海里捞针,这4个人里,到底哪个才是我们要找的阿辉呢?那个郭鹏嘴里所说的阿辉是男是女,年龄多大我们都不知道,仅凭阿辉这样的名字,找起来着实有些难度啊!”
“再有难度我们也必须要查清楚,因为这是我们目前知道的最为清晰的一条线索,从郭鹏和这个阿辉打电话的神秘程度来看,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郭鹏也不会连他老婆都不说。”尧舜说道。
“你说这个阿辉有没有可能是郭鹏的债主呢?郭鹏好赌成性,或许欠这个阿辉许多赌债,担心被老婆知道,所以故意搞的神神秘秘的。”
“我想不太可能,郭鹏好赌并不是什么秘密,就算他真的欠下了赌债,也没必要瞒着他老婆,而且在十年前,郭鹏能在没经过他老婆同意的情况下,就把金饰加工店卖掉还债,这就说明他在家是一个非常大男子主义的人,他所做的决定他老婆根本就不敢说半个‘不’字,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因为欠下赌债不敢让老婆知道而把事搞的神神秘秘的。更何况,如果阿辉真是他的债主,他也没必要跑到岛上还钱吧!更何况这又不是他第一次欠债,完全可以和老婆说,没必要藏着掖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