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律很后悔,他抚摸着她的手,放在冰凉的脸上。
向凝晚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雪白,她太熟悉这样的场景了,定睛一看,顾衍律在身边。
她仰望着他,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的鼻子上戴着氧气管,“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正在办公室么?”
“怎么不舒服都不说呢,总是强撑着,要强能当饭吃吗?”连着几声的斥责。
向凝晚恢复了过来,然后扁了扁嘴,她不好意思地掀开了被子,发现自己衣裤被换掉了,她今天刚刚早上来的大姨妈。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太过分了,今天到了办公室之后,小腹就绞痛厉害,她有痛经的毛病她一直都知道,还好办公室有卫生棉,她以为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哪知道没有等到安琪倒热水过来,她已经眼前一黑,不知道发生了任何事情。
最后出现在这里。
“护士替你换掉了,需要在这里住几天!”顾衍律回应道,自顾自地替她掖好了被子。
向凝晚感觉到小腹一阵阵的隐隐作痛,她有些不愿意地闭上了眼睛。
“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我想回家!”
委屈的表情尽写满了脸上,正在闹小脾气的小女孩一般。
顾衍律额头靠了靠她的额头,温情的举动,让她的心头一暖,“乖,等你好一些,我就带你回去!”
“不许骗人!”她伸出手指指着他。
顾衍律握住她的手指,冰凉冰凉,“不骗人!”
正在这时候,许依娜打了电话过来,“顾总,太太是喜欢什么类型的?是干爽丝薄还是纯棉纤巧?要有翅膀还是没有翅膀的!”
顾衍律根本对于这些一窍不通,怪不得季淮说他拉不下这个脸面。
顾衍律想要递给向凝晚,可是向凝晚昏昏欲睡,眼眸已经闭上了。
电话还在通话中,顾衍律这头已经沉默,许依娜喊了几声。
“每种都买!”然后切断了电话。
对于女性的东西,他甚少理解,以后他要查查相关的资料才好。
她就安静地睡着,他坐在床边看着她,视线一刻不停,不一会儿护士过来打点滴。
年轻的李护士看到了顾衍律,愣了愣,方才想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人,深邃的眼眸,迷人的身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顾衍律退到了一边,让出位置来给李护士。
还不忘提醒一句,“轻一点!”
这温柔低沉的嗓音,既性感又有磁性,多少女人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李护士有些腼腆的点点头。
她轻拍向凝晚的手背,向凝晚因为疼痛,睁开了眼睛,顾衍律上前来去安抚着她的情绪,“护士过来给你打点滴,一会儿就好!”
向凝晚抿抿嘴,他当真把她当做孩子一般。
针头扎进去的那刻,她的眉头皱了皱眉。
可是并未见到鲜血回流到了血管里,李护士紧张不已,颤颤抖抖地将针头拔了出来,按上了棉花。
“对不起,对不起……”
“不碍事,我的血管比较难找,你不必太紧张!”明显就很疼,向凝晚倒是还宽慰起护士来。
顾衍律不以为然,“扎的就不能准一点!”与刚刚温柔的声音相比,冷漠至极,带着微怒,却未表露的很明显。
李护士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她越发紧张了,向凝晚用右手拉了拉顾衍律。
因为紧张,李护士的第二针根本又是打偏了,怪也不能怪她,实在是向凝晚的手背上静脉太细,向凝晚打点滴从来就是这样,反复好几次才能成功。
所以她害怕医院,害怕见到护士和医生。
这一次,顾衍律是怒了,伸手去按住了棉花球,“去叫季医生过来!”冷的像是结冰的语气。
李护士跌跌撞撞地出去。
向凝晚瘪瘪嘴,“别怪她了,你看都被你吓跑了,不怪她,是我的问题!”
“病人在医院看病,是把希望寄托在医生和护士身上,护士没有水平扎针,像是这样的没有价值的人,留着何用!”
“这里是医院,别把你那套对付你员工的招数来这里使,并不好使,你看她刚刚被你吓得脸色发白,以后她还怎么敢给别人扎针呢!”向凝晚已经彻底被痛醒了。
身上痛,手上也痛,而他的大手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季淮赶了过来,“怎么了?”
季淮看到向凝晚已经醒过来了,对着她笑了笑,“嫂子好,我是阿律的朋友,季淮,是这里的医生,你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找我!”
“没事就不用找他了,要用到他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顾衍律回答道。
要不是知道他们是朋友,铁定会以为这是一个难缠的病人在和高冷的医生唇枪舌战。
向凝晚微笑着回应着他的介绍。
“去给我叫一个手艺好一点的护士来,我不想我太太打个点滴,扎的手背上千疮百孔!那个李护士,我也不希望她继续跟进我太太了!”顾衍律幽幽道。
季淮“哦”了一声,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他转身去叫护士的时候,向凝晚叫住了他:“季医生,李护士照看的很好,请她继续照看我!”
“我先去叫护士过来替嫂子挂吊针!其他的事情,你们夫妻两个好好商量商量!”季淮淡淡地道,但是心里浮现出一阵笑。
不一会儿,王护士长就过来了,四十岁左右,临床工作二十年,资历很深,说是刚出生的宝宝打吊针,她都是一次就扎准。
有人说,她扎针比容嬷嬷扎的还准。
王护士长进来了,顾衍律自动退在了后面,“刚刚打在这只手上,现在换一个手打,会好一些!”
和善而温柔细语,让人听了很是舒心。
“麻烦了!请您不要怪李护士!”向凝晚微微一笑。
王护士长轻笑,“谁没有个这样的经历,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