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来了。”顾衍律回答的很干脆。
他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脸颊，那些猜忌与怀疑，又仿佛烟消云散了，齐若雪的那些话语在此刻的她心里变得如此微不足道，他愿意为她放下手下的工作赶回来。
“新雅要上市，你怎么能突然跑回来？那新雅如何是好？”向凝晚着急着问他。
他拢了拢她的肩膀，“这些都不及你重，走吧，去看看老丈人。”顾衍律扶着她的肩膀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艾丽华见他过来，有些惊讶，“妈。”
“嗯，衍律，你不是去美国出差了么，怎么过来了呢！”艾丽华的眼里露出了一丝的欣慰，“晚晚，集团你去过了，情况如何？”
顾衍律欣长的身影站在了向凝晚身边，病榻上的向厉风安静地躺着，身体上到处插满了管子，忽然想到了顾荣生也在这里休养。
“妈，晚晚一个人，我不放心。”顾衍律望了望向凝晚，然后解释道。
向凝晚回望着他，他的不放心就可以丢下所有，任性跑回来，这还是她认识的眼里只有利益和商业的顾衍律吗？
向凝晚拉着母亲，“妈，情况还好，我会想办法，你就安心照顾我爸，等爸爸醒过来，向家还是向家，一点都不会做任何的改变。”
艾丽华靠着女儿的肩头，“这就好了，现在衍律回来了，我也就安心了，凡事衍律你多帮衬着晚晚一些，她有些任性，你也让着她一点。”
“是，妈，我会的。”顾衍律点头应答。
“你们在这里也没有用，我陪着就是了，晚晚，你和阿律先回去。”艾丽华吩咐道。
向凝晚望着父亲，“我留在这里陪爸爸吧，妈，你也需要休息！”
“不用了，我回去也不安心，衍律，带她回去休息，她才是一直都没有合过眼，身体可怎么吃得消。”艾丽华催促道。
顾衍律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外带去，他当然看得清楚她满脸的疲惫和忧伤，回去的路上，向凝晚不说话，顾衍律驱车回到兰苑。
“怎么了？”顾衍律问。
她摇头，恍然回到了兰苑才发现，原本以为烟消云散的气息，又回到了心里，齐若雪的话一字一句戳痛着她的心脏。
“没事。”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顾衍律摆正了她的肩膀，“看着我，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当初你给向家的五百万，我会还给你。”向凝晚咬了咬嘴唇，抬眸望着他，距离很近，却望不到他幽深的瞳孔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顾衍律眉色沉了沉，“你知道了？所以在生气？”
他理所应当地推测着她的心思，“没有生气，只是就事论事。”向凝晚回应。
“娶你，不需要聘礼吗？”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些？你拿给向家五百万，其实想要的是向家，是吗？顾衍律！”向凝晚绝然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难过。
又一次直呼其名，顾衍律的手指握了握，“是！”当初他确实是如此打算，但是却至今都没有下手去做，因为眼前的女人已经让他完全忽略了所谓的利益。
“原来，我不过就是你和我父亲的交易产物，我到现在才知道，一切都那么虚假。”向凝晚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顾衍律将她护在怀里，“你不相信我？”
“是你说有，原本打算拿到向家就踢开我是吗？”向凝晚没有了任何的动静，她的手臂垂直，也并未去拥抱着他的身体。
这样的她，顾衍律很陌生，“我不想做任何解释，我只想让你看到现在的事实。”
“我会还你。”
“你想还就还，晚晚，你不该这样不信我。”顾衍律松开了他的怀抱。
“我没办法相信，顾衍律，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去相信，你彻夜不归，回来脖子上的吻痕，我特意去学了做菜，菜凉了，你在陪着另外一个女人，我深爱的父亲，和我爱的男人居然把我作为一件交易物品，我就是站在秤上按斤算两一般。”向凝晚呆呆站在了原地。
这些原本藏在心里的话，她并不想要去提及，但是他却提及了相信。
顾衍律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他的内心在挣扎，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要说真话。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我暂时无法去消化所有的一切，所以让我先完成第一件事情，先把五百万还给你。”
顾衍律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把正要上楼了向凝晚拉着了，“晚晚……”
“别说话了，我累了，我回房间休息了，你不该回来，至少新雅还是需要你。”向凝晚的理智如此告诉着他。
顾衍律深沉地握住了拳头，他到底做了什么，害她变得如此脆弱。
一捏就要碎的样子。
“晚晚，我不曾想要过要结束这段关系。”顾衍律解释道。
“我累了。”落寞地哀叹着，向凝晚迈着沉重的步伐上楼梯。
顾衍律站在原地，“如果向氏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
“不需要，向氏是我家，我自会处理好，不烦劳你操心了。”向凝晚背对着他，看不到他任何的表情，哀默地说道。
顾衍律定定着站着，看着她的背影。
他甚至无法忍受她的冷漠对待，他以为回到了青城，她会毫无顾忌地扑入他的怀里，告诉他：“我害怕，你帮我好不好？”
可是她只字未提，她说要还给他五百万。
原来当初对自己来说如此重要的利益，变得如此微不足道，甚至是绊脚石。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又是如何得知，让他疑惑。
当走到卧室的时候，发现卧室的门已经反锁了，她想要避开他，他的手迟疑放在了们的扶手上，久久都不愿意离去。
伸手敲了敲门：“晚晚，我就在隔壁房间，如果有任何事情，就喊我！”
向凝晚在屋里，大床上，并未开灯，就静静地抱着自己，她让自己不许再靠近，否则只会伤的更深。
不停地催化着自己的思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