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放心。
他这样一个举动，拒绝了多少客户的饭局。
但是他毫不在意，家里的两个女人高兴就好。
坐在回去顾园的路上，向念才问道：“我们要去见谁吗？”一早向凝晚就替她选好了衣服、鞋子，显然很隆重。
“去顾园。”
“顾园，是谁家？”向念问道。
“你叫顾向念，自然也是你家。”顾衍律补充道。
抵达顾园之后，向念才知道什么叫做豪门大宅院，比起兰苑的小家碧玉，顾园更为大气凌然，深深的院落，层叠的建筑物。
羊肠小道、碧池绿水、假山环绕，简直和庭院没有什么两样，喷金的顾园二字牌匾，笔锋苍劲有力，不像是凡人之笔。
庭院深深，倒是让她有些害怕了，她一直都拉着向凝晚的手，就在这时候，宁月眉已经走了出来，穿着顾园的家居服，三年了，她自然是两鬓又白了许多。
“宁姨。”向凝晚唤了一声。
宁月眉激动地答应着，“可算是回来了，少奶奶，我经常盼着呢，总算把你盼了回来，回来就好。”
向凝晚看到宁月眉熟悉的面容，她上前去拥抱宁月眉，“宁姨。”
“进去吧，老爷等着你们呢。”宁月眉说道，她的眼睛里还带着泪水，她忍不住擦了擦。
向凝晚拉过了向念，“念念，喊宁奶奶。”
“宁奶奶。”向念软糯糯地说道。
宁月眉忙着答应着，“这水灵的小姑娘，倒是听大少爷说了，怪不得大少爷交代今天多加一些孩子喜欢吃的菜色。”
还没有进门来，方怡晴穿着素色的大衣就从客厅里走了出来，向凝晚见到她之后，就无语凝噎了，当初如果不是顾衍正指使，他们的孩子也不会丢了，所以多半她心里还是有气，“凝晚和阿律回来了，荣生在客厅等你们呢，赶紧去吧。”
方怡晴的声音柔和了不少，看着顾衍律的时候，也小心翼翼，不像是以前这般嚣张跋扈，当然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
老了许多。
顾衍律和向凝晚也还是没有理会她的话，宁月眉在她耳边道：“夫人变了很多，二少爷进去之后，她很少骂下人了，而且有些家务也亲力亲为了。”
从宁月眉口中得知的事情，必然不会假。
所以她装了三年，总不可能。
痛改前非又不像是她的作风。
进了门之后，向凝晚拉着向念到了客厅，对顾荣生她一直有所敬畏和尊敬的成分在，尤其是当她知道顾衍律的身世之后。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称呼他。
倒是顾荣生坐在轮椅上已经叫了她一声，“凝晚，坐吧。”
向凝晚示意向念过来，“这是我的女儿，念念。叫爷爷。”她让向念喊人。
向念上前一步，走到顾荣生面前，“爷爷！”
顾荣生伸手去拉向念的手，“真乖的孩子，这是顾家的第一个孩子，真好啊！”顾荣生这样一句话，已经囊括了所有。
顾家的第一个孩子。
向凝晚知道他的大度，要不然不会知道顾衍律的身世之后，还会养着他，给他最好的教育，给他最多的爱，所以连这个不明不白的养女，他都没有过问，就让她成为顾家的第一个孩子。
顾衍律的眼神里也多的是惊讶和欣慰，“爸……”他喊了一句，有些生疏，“我给她入了我的户口簿。”
“自然要入，顾家的孩子，怎么都不会差劲。”顾荣生仔细端详了一番向念，而向念对他的打量也毫不畏惧，更多是回应着他的扫视。
“凝晚，过去阿律做错的事情，我替他给你道歉，日后他不会如此了，这三年，他也活在忏悔里，现在你回来了，就好了，你进门都不肯喊我一声爸爸了，是还在生他的气对吗？”顾荣生观察入微。
向凝晚摇摇头：“爸，没有，我没有生他的气了。”
“这就好，我让宁姨已经给你们的房间收拾好了，又重新布置了一个房间给念念，以后你们常回来住住，这大宅子，总是太过冷清了。”
向凝晚应允了一声，顾园对她来说，有着比兰苑更多的回忆，她和顾衍律的故事就是从这座大宅院开始的。
午餐很丰盛，大多都是向凝晚喜欢吃的菜色，顾衍律有所交代过，所以很合向念的胃口，方怡晴虽然坐在圆桌上，当然她话语少了很多，基本上也是默默吃着饭。
向凝晚看了她好几回，她也不说话，偶尔替顾荣生加点菜。
用过午餐之后，顾衍律有事要回集团，自然向凝晚和向念也不多留了，向凝晚与顾荣生说道：“爸，你好好照顾身体，我答应你常回来看你。”顾荣生与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长辈和亲人，尤其是她父亲去世之后，她更加珍惜与顾荣生之间的公公和媳妇之间的关系。
已经走到了门口了，方怡晴追了出来，向凝晚让向念先回车里，“凝晚，我知道你并不想理会我，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想要告诉你清楚。”
向凝晚抬眸疑问着。
“三年前，如果不是阿律知道齐若雪怀的是阿正的骨肉，他明知道不是他的孩子，还保住了那个孩子，我很谢谢他，保住了我的孙子，我知道自己身上的罪孽也洗不干净了，但是我还是想要谢谢你们。”方怡晴对她说道，说这一席话的时候，她的眼里含着泪光。
齐若雪怀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孩子。
他还是选择救了她。
缘由呢，向凝晚这才想明白了，这是顾家的第一个孙子，所以他是为了顾荣生。
结果却害了他自己的孩子，这三年，她以为痛苦的是她自己，没有想到顾衍律才是处于这样的水深火热之中。
原来是自己错怪了他。
那么他从未和齐若雪有过孩子。
她失魂落魄地走到了车前，顾衍律下车来，替她打开了车门，“怎么了？”顾衍律看到她眼神里是空洞，是彷徨。
向凝晚扑入他的怀里，“阿律……”一声熟悉的叫唤，唤醒了所有的过往。
顾衍律将她护在怀里，“怎么了？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眼泪不禁流淌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