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1日:
存稿箱君曰:
这一章牵涉到的试阅版内容比较多,作者菌在此表示森森的歉意。
还有,作者菌今天事情较多,所以【明天】会为了答谢tiking小天使的长评而掉落双更~~
ps. 另外还要森森感谢小天使syhmily、阿黎子和掉着节操走世界的地雷!(づ ̄3 ̄)づq❤~
嗯,所以,综上所述,这一章有配乐君出没【大雾
配乐:jason walker的《everybody lies》,个人感觉是很适合基神的一首歌。
他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答案,脸上怔了一下,凌厉而冷酷的表情淡去,但是双眉却微微皱了起来。
“你这么想?!”
他的语气异乎寻常的平缓,仿佛还带着一点无法理解她的脑洞的困惑。
她凝视着他那双仿佛蕴含着九界宇宙里的千变万化的绿色眼眸,一瞬间似乎有种淡淡的黯然涌上了她的心口。
脑残粉的下场一般都是可悲的。即使他已经从阿斯嘉德的小王子堕落成了神域地牢里的阶下囚,即使他现在成为的神王,仅仅只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露出本来面目的人,对她来说,他仍然是她站在神域的高台上,所望到的深邃美丽的夜空里,孤悬在天边的最亮的一颗星。她没有能力飞到那么高的天空里,触摸到那颗远在天边的星辰;即使站在阿斯嘉德的最高处,一再地跳着脚去够,也只不过是徒劳罢了。
她只不过是那棵苹果树上寄生着的槲寄生,即使站得再高,双脚也被牢牢地绑缚在地面难以挣脱;于她而言,从来没有真正想到过去触摸那颗天边的星辰,只不过想要在那颗星辰闪耀的时候,站在一个能够被他的光芒照到的地方,仰起脸,感受那灿烂明亮,闪烁多变的星光洒在她脸上的感觉。
但是,你可以遥望,可以仰慕,可以无限盼望;可是你终究是不能够用星光来取暖的,是不是?
何况,站在星辰的位置,再看向这一片大地的时候,无论是她,还是其他人,看起来都将平庸如沙尘,渺小如蝼蚁,终日营营役役,却看不清楚真实的模样。
她慢慢展颜一笑,又把自己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是的。我不重要,从来不都是如此吗?”
这个问题问得颇有一点微妙且双关。他一时间有点不能确定,她究竟指的是自己在神域的位置并不重要,还是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而且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来见她,究竟是想抓住这个可耻的背叛者,严惩她的又一次欺瞒,还是处罚了她的罪之后,再把她带回神域去。
在死过一次之后,看起来她的胆子已经很大了。她甚至直视着他,不屈不挠地用那双明亮得如同黑水晶一般的眼眸,无声地向他表露着自己的抉择。
【我不会再回到阿斯嘉德去。因为在那里我并不重要,也没有人真正期待过我的归来。我现在过的正是我想要过的那种日子,有人会真正关心我,没有人会轻视我,不用担心命运会被别人左右,不用担心到了最后所有的希望还是只能落空――】
那双眼睛这样无声地说着。没有控诉,没有痛苦,没有回顾往事的黯然,也没有期待落空的不甘。那个曾经彷徨脆弱,在困惑与迷茫中本能地攀附着他施舍给她的一点有限的亲切和虚伪的友谊的女孩子,已经消失了。
这个发现有那么短暂的一瞬让他觉得有点奇怪――或者说,异样。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她的声音,是那天在瓦特阿尔海姆,他用幻术假死,又在她面前复活以后,她仿佛被那种场面所震撼而下了最终的决定,向着他弯下腰来,用前额轻轻顶在他肩胛上,说的唯一一句话。
【我请求你不要放弃我。】
他有丝好笑,又有丝嘲讽地想着,现在他终于顺应了她的请求一次,为什么她反而又变卦了呢。
她总是这样擅于背叛,上一次在中庭的时候他不是就应该知道吗。
他注视着她,好像在咬着牙,但是他很快就笑起来,语气轻柔得可怕。
“记得吗?约露汀,我说过,假如你敢背叛我的话,我就杀了你。”
她感到脊椎上骤然窜过一阵寒意,强忍着那种悚然感,忍不住开口争辩道:“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把你的任何秘密透露给任何人!即使是托尔,也不知道……”
“啊,可是你又欺骗了我一次。这可是最大的背叛,约露汀。”他笑着说道。
她瞪着面前那张英俊得可恶的脸,那张脸上带着一个隐含着杀意的温柔笑容,令她一瞬间几乎产生了一种冲动,亟欲把那个笑容揍烂在那张漂亮的脸上!
她昂起了头,毫无畏惧地回答道:“那么你就杀了我吧。”
他碧绿的眼瞳一瞬间骤然眯起,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什么?”他轻声问道,“约露汀,你说什么?”
她原本以为自己说出那句类似赌气的话之后,自己胸中的勇气就会消失。但是她发现并没有。勇气仍然充斥着她的全身,让她能够理直气壮地大声回答他道:“你觉得我背叛了你,那就来杀掉我吧。如果你真的能杀得死我的话――”
“哦,不。”他微微嘟起嘴,仿佛很惊讶、又很遗憾似的,做作地摇了摇头。“约露汀,这真的是你会说的话吗?难道黑暗精灵给你洗了脑吗?”
她暗暗戒备着他的随时出手,脸上显露出警惕的表情来,语气**地回答道:“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我还以为你有。”
“哦?是吗?我有吗?”他显得十分感兴趣似的,又走近了她几步,好像打算从她的脸上看出自己到底有没有对她洗脑成功似的。
但是她注意到他的右手已经握紧了那柄手杖,她毫不怀疑那柄文明杖是他用永恒之枪幻化出来的形象,免得在中庭太引人注意――她同样将自己的右手悄悄地竖了起来,掌心冲外。这毫无疑问是一种预备攻击的态势,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
他甚至注意到,今天她所穿的是一条长及膝下一点点的、漂亮的无袖长裙,外面套着一件鲜黄色的开衫,那美丽的大裙摆微微蓬起,有种难以形容的华美和清新感;这一身装束在校园里显然极端显眼,在他从自己隐身的阴影里走出来,径直走到她面前之前,他已经注意到有好几个中庭的年轻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直看了。
哦,这可是在阿斯嘉德她从未得到过的好待遇。也难怪她压根不想回去了。他嘲讽地想。
在他印象里,她在阿斯嘉德唯一一次得到其他男人的示好,就是他们最后打算逃出阿斯嘉德,去往瓦特阿尔海姆,替托尔那个中庭来的女朋友取出她身上的以太时,在来接应他们逃离的飞船上,神域有名的花花公子范达尔看她实在衣着单薄,不适合去黑暗世界,所以解下自己的披风打算送给她。
他还记得她当时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的愚蠢样子。
还有范达尔那个永远只懂得到处抛洒花言巧语的花花公子,随意丢给她的那些不要钱的甜言蜜语!那个家伙真应该也来做一做他这个谎言之神才对!那些拙劣的谎言,也只有像她这样天真又愚蠢的女人才会相信!就连托尔都听不下去了而出来制止他这个好手下――
而现在呢?他冷冷地盯着她,发觉她看起来确实是好极了。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环境、一种打扮,居然能把一个蠢头蠢脑、愚钝不堪的笨瓜改造成一个追求者众的美人儿――他还记得刚才她那个比她还愚蠢的中庭朋友提到一个名字――亨利?!是不是?!
他慢慢地在唇角展开一个虚伪至极的笑意。他的双眼始终冰冷,那丝笑意远未达到他的眼中。
愚蠢的妞儿,穿成这样就想跟他打架?!她可以算得上是和他对峙和交手过的人中,穿得最不得体的一个了――就连神盾局那个喜欢从人嘴里套话、身材火辣的性感女特工娜塔莎?罗曼诺夫,至少打起架来也有套连身皮衣可穿!
而这个死过一次仍然蠢不可当的妞儿,居然到了这种气氛紧绷一触即发的时刻,还在自寻死路。
她突然昂起头来,小巧而略尖的下巴微微一抬,就好像这个动作能够给她莫大的勇气一样。
“你曾经有。”她清清楚楚地回答道。
他仍然在笑着,眼睛却慢慢地眯了起来。
“‘曾经’?”他轻声重复着她的用词,右手里的手杖轻轻在柔软如毡的草坪上一顿。
几乎与此同时,她骇然变色,右手猛然翻转,掌心朝上,一股近乎透明的白光从她的掌心里涌了出来,几乎是一霎那就将他们两人所站的地方笼罩了起来。
当那层柔和的白光将他们的身影完全罩住的时候,他右手里的手杖也在渐渐变长,杖端幻化出华丽的形状来;最后变成了一根她十分熟悉的金色权杖。
……果然是永恒之枪!
他抬头望了望那层笼罩着他们两人的白光,又低头望了望对面的她,薄唇做作地微微嘟起来,摇了摇头,显得无比遗憾似的。
“哦,约露汀……你果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的真面目,是吗?”他怜悯地盯着她,就好像他有多么了解她一样。
“你想等一下即使我们打得天翻地覆,你也要一直维持着这个遮掩我们两人的幻境吗?你的能力究竟有多么强大,才能同时兼顾隐身和攻击两种幻境呢?”他做作地感叹,向着她面前又走近了一步。
“承认吧,你永远不会是那些愚蠢而低等的中庭人。想一想――等一下万一他们发现了你的真面目,该是多么惊恐?多么恐惧?那些现在还在拿眼神追逐着你的中庭人,会不会等一下就恨不得你马上从中庭彻底消失,永远不再回来?”他的语气轻柔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她心头,激起她心底深埋的那些忧虑和恐惧。
“哦对了――我们要不要等到那个亨利来了再开始动手?”他恶毒地笑着,英俊的脸上写满了邪恶的构想即将得逞的愉悦。“让他亲眼看到他所爱慕的姑娘在他面前变成了一个白头发、尖耳朵的奇怪生物,他会不会吓得昏过去?会不会吓得回头连滚带爬地逃命?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看清楚――”
“够了!”约露汀突然大声打断他下面更恶毒的推测。她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某种他所不熟悉的沉痛。那种痛苦似乎并不是因为他故意把中庭人――尤其是她那个具体的追求者――说得那么糟糕所导致的,也并不是因为他那些恶毒的言语或设想本身;他看不透她那种沉痛的起因从何而来,这种事态脱出了他掌控的感觉无疑是糟糕的,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这件事和其他人无关,”她平静了下来,又放低了一点声音,就好像怕惊动这座美丽的校园里其他被挡在这层幻境之外,并不知情的凡人一样。
“不过,我必须说明,我这一次并没有欺骗的意思,我当时是真的认为自己会死……至于在伤愈后为什么没有回到神域,我承认那是出于我自己的私心。阿斯嘉德不会欢迎一个黑暗精灵的混血儿,我只是觉得你不会愿意再看到我,而我的确也需要一个新的开始……假如你想报复我的隐瞒,那么就来吧。我不会退缩,更不会逃跑。我就在这里――”
不知为什么,这番合情合理,心平气和的说明,却更加激起了他莫名的愤怒。
瞧瞧她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就好像再一次欺瞒了他也不算过错一样!她这已经是第几次在他面前说谎了?!任何胆敢以谎言欺骗和隐瞒恶作剧之神的人,都应该受到惩罚!
他微微睁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她,仿佛打算捕捉到她脸上每个最细微的表情变化,然后无情地加以利用一样;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恶毒的浅笑。
“很好。约露汀,让我看看你那迷人的能力,是否都随着你的假死一道消失殆尽,还是变得更加疯狂,不可预测――”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右手一绰那柄永恒之枪,变成双手紧握着它,纵身向前,仿佛打算给她来上一记当胸突刺,直接掀开她的旧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