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
因为上一章存稿箱出错而没有于零点更新,作者菌在此再次表示遗憾和抱歉。
现在放上来15号的更新。希望大家喜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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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谢谢小天使灵魂摇曳、syhmily和阿玄的地雷~~(づ ̄3 ̄)づq❤~
托尔总是这样,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不管是不是他应该管的事情,他都一头热地冲在最前面,把事情搞得更糟,直到糟得难以收拾了,才回头求助般地望向他的弟弟,好像指望他的弟弟用那颗阿斯嘉德第一聪明的头脑和那条著名的银舌头来摆平这些棘手的事!
而眼下他第一棘手的事,就在他眼前。
仍然是那张熟悉的脸孔,但却露出一副陌生的表情;面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是他记得的那个人,又仿佛已经是个与他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他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嘴唇扭曲着,笑了出来,别有深意。
“看起来你不太信任我了。”他仿佛只是在跟她闲聊一般,信口这样说道。“相比起来,你觉得托尔那种一看就是被肌肉主宰了大脑的家伙更简单可信吗?”
突然被他这样问,她一时间好像被当面揭穿了那种难以启齿的担忧似的,露出一点心虚的表情,眼神也开始东飘西飘。
“呃……那个……我、我并没有觉得你不可信……”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也没觉得你哥哥不可信……”
这种苍白的辩解似乎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她停了下来,沉默了几秒钟,才鼓起勇气,重新注视着他。
“先生,我并不是在暗示你不值得信赖,”她坦率地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人、事、物,在我眼中都是全然陌生的。我不了解他们,我也不知道我应当如何去对待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以前是什么样的,也不知道用何种方式去接近他们可以让我不受伤害……也许因为这个,我表现得有点糟糕,我觉得这并不是我的错,但我仍然愿意为了因此对您造成的冒犯而表示我的歉意。就是这样。”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冲动促使自己一口气说完了这番话。
……明明他看起来这么危险,这么阴郁,这么不可信……
……明明就是他那个健美开朗的金发哥哥看起来比较忠厚可信的……
……明明自从自己顶着一个jane doe的身份,在这个世界醒过来以后,就从来没有把这番话――自己内心的这种深藏的隐忧――说给任何人听过的……
但为什么这些话会在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那种轻蔑的微笑和冷漠的注视之下,脱口而出呢。
米斯缇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这些,一瞬间心塞到了极点。
而对方的回应,则使得她更加心塞了。
……完全是驴唇不对马嘴,她的一番深刻的反省和表白被忽略了。
“……这么说来,你上次对托尔也道过类似的歉吗?”那个男人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毫无诚意的冷漠笑容。
米斯缇觉得心好累。
“啊,不……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没有过呢……”她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开始感到有一些心虚了――这个人不会和他那冷漠阴郁的外表相反,其实骨子里是个兄控的好弟弟吧?!而现在他感觉他的好哥哥受到了她不识相的怠慢,因此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她果然还是那个买什么彩票都不会中奖的运气衰到死体质吧。应该每天一清早起床后就立刻转发一条锦鲤保命的。
这么想着,米斯缇没有意识到她的脸已经垮了下来,露出“糟糕我要倒大霉了肿么办在线等”的可怜相来。
谁知她面前的这个身材颀长、肤色苍白的年轻黑发男人,永远只会做出出人意表的事情。
“很好,”他勾起唇角,突然冲着她露齿一笑。
他的表情似乎永远那么冷淡而压抑,又仿佛带着一点乖戾和邪恶的小小色彩,但他笑起来的时候,面部所有清晰得如同雕刻的凌厉线条突然都柔和了许多,虽然那种隐约而令人心惊的感觉仍然存在。
“你不跟托尔走是对的。”他冷笑道,绿色的眼眸里散发出一种难解的光芒。“他不值得相信。”
听到这个男人对托尔?奥丁森的评价,她微微有点吃惊。
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对明显长着一张正直好人脸的托尔?奥丁森先生的差评。
而是因为他听上去跟托尔?奥丁森好像熟稔得很,又彼此没那么亲近――那是一种好像已经和他认识了很久、彼此之间了解得不能再了解的语气,但在这种语气之下说出来的话却是彻头彻尾的差评。不过虽然是这种恶评,他的口吻却并不如何激动――而按理说,能被一个人这么评价的只有他的仇人;而正常人在提起自己的仇人时,一般都是不会使用如此平静的语调的。
……所以说他们兄弟俩之间到底是兄友弟恭还是相爱相杀的关系啊!
她凝视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他看上去和托尔?奥丁森差不多年纪――但长相却完全是地球的两极一般。他脆弱,苍白,削瘦,阴郁,敏锐,易碎,骄傲,冷漠,不动声色,高深莫测……假如说托尔?奥丁森像是灿烂的太阳,那么他就是天际最远的一颗闪着冷光的星;假如托尔?奥丁森像是夏日温暖的晴空,那么他就是冬季夜空中神秘而不可探知、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黑洞。
他的五官并不能算是正常意义上的英俊,但衬着他孤傲乖戾、优雅而恶毒的气质,却使得他像是个优雅而危险的、绅士一般的恶棍,令她在这种充满着戒心和微微恐惧的情形下,还能油然产生一种被吸引的感觉――这很危险。
他可比那个莫名其妙的金发大个子托尔?奥丁森要危险十倍,一百倍,一千一万倍。她的直觉叫嚣着告诉自己。
然后他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在她能够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一翻手,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飞快的速度把她怀里紧抱着,拿来用作盾牌的购物纸袋夺了过去。他修长优美的手指迅速探入那个牛皮纸袋,从里面拽出一个尺寸小一点的、鼓鼓囊囊的白色纸袋来。
她猝不及防,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几乎立即愤怒起来,劈手要去抢夺那个属于自己的小纸袋。他飞快地一回手,同时侧身,就避过了她张牙舞爪的动作,并且借着那一侧身的工夫把纸袋上贴的标签都看清楚了。
他的表情先是空白了不到一秒钟,然后他那双极薄的嘴唇微微抿起来,露出一个似乎称得上是嘲讽一般的淡淡笑意。
“你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舒展开手指。在他的指间仍然夹着那个纸袋的袋口,那个好像塞满了药瓶的纸袋在他修长漂亮的手指下轻轻晃动。
她感到一阵难堪。
这不可耻,米斯缇,全美国就至少有一多半人看过或是正在看心理医生……她试图在内心安慰自己。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理由脆弱而苍白,就像他的面容一样。
她的问题可不仅仅只是心理问题这么简单。
抑郁症也好,其它精神方面的疾病也好,总归都有一些药物可以控制;但是世界上有什么特效药,能够让她重新得回那些失去了的记忆呢?
她的脸色微微涨红了,鼻翼轻轻抽动,像是自己隐藏最深、也最疼痛的伤口被人猝不及防地陡然揭开,暴露于阳光下,因而感到至为狼狈,气得狠了,就连眼圈都红了。
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对于这种无礼的、近乎于挑衅一般的言辞,她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转开了视线,盯着地面,轻声回答道:“没错,我是疯了。所以,在我发疯之前,请把药还给我,然后走开吧。”
真奇怪,这个男人仿佛听不懂她的逐客令一样。
她原本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不会接受任何拒绝――虽然也许别人常拒绝他,但是他一定会牢记在心,并且睚眦必报。但是当他听到了她的回答之后,脸上却露出一丝很奇怪的笑容,慢吞吞地反问道:“……你想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