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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联+雷神]诸神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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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番外】世界的恶意[生子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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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5日:

我靠就为了这么个破梗,作者菌爆肝写了六千字,结果小包子还没正式上场啊啊啊啊……!!!

咳,明天继续来!预计小包子登场后也是六七千字的肥章,尽情地挥洒一下世界的恶意给你们这些喜欢看虐文的小妖精们【。

然后,后天回到番外正文,继续撒糖【这才是正道啊感叹ing

所以为了让乃们尽情感受世界的恶意!必须放出配乐菌!

jennifer hudson 的can't let go&,以前也出过场的,虐文绝佳配乐【不

阿斯嘉德小王子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一切似乎都有点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呢――他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通往自己以前的房间的走廊上。

确切地说,是通往那间他还是名正言顺的阿斯嘉德小王子时,所住的寝殿。

走廊上人来人往,好像有比平常更多的人――尤其是女人――在奔忙着。

他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那套阿斯嘉德小王子的标配服饰――哦,这可不妙。在阿斯嘉德,他应该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才对。

他心念微动,幻术已经发出,瞬间就将他自己变成了奥丁的模样,只是手中没了那柄永恒之枪。

哦,那个可以一会儿再去找――但他现在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大家都如此忙乱?为什么这个走廊上来回奔波的有许多阿斯嘉德的医女?!而且那种弥漫在仙宫上空的、隐约的紧张气氛,让他感到一阵狐疑且无所适从。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您……您也来了吗……?”

他回头一看,居然是三勇士与希芙。不,确切地说,三勇士里的霍根和沃斯塔格站得比较远,沃斯塔格手里还托着一盘子葡萄,不停地往自己嘴里送着。而范达尔和希芙则站在他身后,正在一同向他躬身致意。

他不动声色地啊了一声,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这技巧性的问话总是很有效,虽然霍根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范达尔和希芙也懂得察言观色,但沃斯塔格从来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

“是他们俩非要拉着我们来的。”他冲着范达尔和希芙的方向一抬下巴,往自己浓密胡须下的嘴里丢了一个葡萄,一边大嚼着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

“其实我说,又不是托尔的妻子要生孩子,我们用不着这么关心吧?……哦陛下,我无意冒犯,但我得说,即使托尔替他说了好话,但您当初为什么要赦免洛基呢?”

这个神转折让阿斯嘉德小王子内心一凛!但是他只是目光闪烁了几下,并未答话。

范达尔已经出声喝斥道:“沃斯塔格!……不得随意质疑陛下的决定,既然陛下和托尔都认为洛基值得被赦免一切的罪,那么他就是个无罪之人……”他又转向洛基假扮的奥丁,再度躬身一礼。

“哦,吾王,请宽恕沃斯塔格的鲁莽无知吧。”他彬彬有礼地说道,“我想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跟洛基好好相处而已……说起来,约露汀怎么样了?可曾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吗?”他用手指了指远处阿斯嘉德小王子寝殿的方向,意有所指地问道。

……约露汀!

这个熟悉的名字一瞬间在他心里掀起了滔天骇浪。他一时间有点搞不清楚眼下的状况是否危急――医女们在走廊上穿梭,范达尔指示的方向却是他旧日的寝殿;这就说明……她受伤了?或者生病了?还躺在他旧日的寝殿里,等着医女们的医治?!

他微不可察地绷紧了下颌。

但希芙却在此时出来解围了。

“哦,别开玩笑了,范达尔!生个孩子哪里会有那么快的!”她向天翻了个白眼,用一种“天哪谁来把这些缺乏常识的男人们全部拖下去吧”的语气,没好气地说道。“从开始到现在,刚刚才一小时而已吧?!”

沃斯塔格似乎还嫌场面不够混乱似的,又出来打酱油了。

“嘁,”他发出一个怨气满腹似的鼻音,“那个姑娘不是能力很神奇吗?毕竟当初,就连托尔都断定洛基是死在瓦特阿尔海姆了,结果她居然能够使用自己的幻境之力把他给救回来……我看阿斯嘉德以后有她一个人就够了,那些医女都可以解散了。再说,她能救回一个濒死之人,但现在自己生个孩子却不能很快解决?”

希芙不得不出来大声喝斥这种充满偏见的直男癌似的说法。

“沃斯塔格!!请注意你的态度!!”她厉声喝道,“你和洛基向来意见不合,这可以理解;但是你若因此而攻击洛基的妻子,这就是你的不对!约露汀有没有罪过,不是由你来裁决的!而且这样说一个正在生产的女人,你的风度呢?都喂狗了?!”

洛基站在那里,虽然脸上还是毫无表情,心中却已经震惊到了极点。他甚至能够感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地发抖。

约露汀?约露汀说当初是她在黑暗世界救了他?所以他得以使用自己的本来面目回到神域,并且在托尔的说情之下获得了赦免?所以他现在还可以居住在自己原先的寝殿中,因为他现在又重新变成阿斯嘉德小王子了?而且他娶了那个愚蠢的妞儿,那个愚蠢的妞儿现在正在那座寝殿之中――生小孩?!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最黑暗、最疯狂的想像。他一时间震惊得茫然呆住了。

下一秒钟,仿佛还嫌不够乱似的,他的哥哥登场了。

“父亲,哪里都找不到洛基。”托尔深深蹙着眉,满脸都是困惑、焦虑和发愁的表情。“我担心他会在这种时候自己跑到什么地方去……您知道,他一向认为没有必要生个孩子,他也压根没有当好一个父亲的自觉……”

在他说话之前,希芙就抢着说道:“那也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逃掉……!!这又不是约露汀一个人能够决定的事情……”

范达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算了,希芙,大家都少说两句吧。”他和稀泥似的说道,“毕竟眼下的第一要务,是把洛基找回来……你也知道他对于小孩子的观感,他一向都觉得自从约露汀怀孕以后,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而不再在意他的想法,是很荒谬的一件事……”

“作为一个成年神o,还有比这个更幼稚的想法吗?!”沃斯塔格又出来插刀了。“我也有小孩,我得同意,孩子在大多数时候确实很烦……可生出来以后丢给家里的女人去照顾不就行了吗?女人不就是干这个的吗?毕竟,有妻有子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庭吧……”

“沃斯塔格!”这一次,喝止他的是托尔。

“你这也是错误的想法!孩子应当获得的是父母双方的悉心照料,这不是母亲一个人的责任……而且,我也不认为让约露汀单独照顾小孩,洛基就会满意。”他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深深地为此困扰似的。

希芙同意似的点点头。“是啊……”她沉吟道,“以洛基那种人的性格,他会认为是这个孩子抢走了约露汀全部的爱和注意力,说不定还会因此仇视那孩子呢……说到底,现在也真的不是发生这种情况的好时机,这孩子来得不怎么是时候啊……”说到最后,她压低了声音,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

沃斯塔格瞥着希芙,小声嘟哝着:“我以为你们都讨厌洛基呢……”

“……是讨厌洛基啊,”希芙又翻了个白眼――说起来今天看到的她要坦率得多呢,一点都不掩饰她对阿斯嘉德小王子的不敬――但不管怎么说,希芙总算是个能够稍微克服一点偏见,竭力保证公正态度的人;她说道:“但我同情约露汀。她是个好姑娘,本应值得得到一些更好的东西……但很遗憾,根据我个人的一点浅见,她未来的道路上即将充满乱石和荆棘了。”

霍根默不作声。沃斯塔格似乎也对此无话可说。范达尔那张一贯怜香惜玉的大众情人脸上也很难得地出现了一点感叹的意味。托尔的表情更加苦恼了;他仿佛把他那个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却即将升格为人父的弟弟所表现出来的那些偏颇的认知和行为,都当作了自己的责任,因而感到更加伤脑筋且满怀歉意似的,低下了头,匆匆说了一句“那么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他!”,就跑掉了。

洛基不动声色地挥退了这些显然是来给他解说背景多过关心产妇的人们。他开始感到一阵恍惚,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毫不真切,朦朦胧胧地仿佛就像是在梦里;但任凭他再如何挣扎,这个梦仍然牢牢控制了他身处的世界不曾褪去。

他走到一个完全被阴影遮蔽的走廊转角处,解除了身上的幻术,又变回了自己的本来模样。但是他却没有立刻走出去,赶到自己的寝殿去关心那位正在经历痛苦且漫长的生产过程的妻子――那个经历了无数艰困、愤怒、伤痛和误解,才最终和他走到一起的女人。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记忆中的细节如同一个个从大海深处冒上水面的小水泡一样,孤立地纷纷冒出来,在他意识里破碎,发出啵啵的响声;每一个细小的声响之后都带来一点并不能算是多么愉悦的记忆。

比如她逐渐变得臃肿的身体,她迟钝的动作,捧着滚圆的肚子,鸭子一样走路的方式。比如她开始整日嗜睡,苹果一般细腻红润的双颊上长出了褐色的斑点,没有余力再来关心他每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遭遇到什么,在想些什么。

她所发出的幻境之力在衰减,到最后的几星期几乎是完全都发不出来了,医女们说这也不算什么异常,生产之后就能恢复的;在那一刻,他忽然记起了他们曾经在中庭看过的那本中庭人臆造出来的北欧神话,在那本书里,那些蝼蚁曾经给他强加了两个妻子,其中之一是个女巨人,名叫安格尔波达,而安格尔波达就是在生产之后死去的。诚然,根据书里的记载,那主要是因为光明之神巴德尔追杀她的关系;但安格尔波达在生产时陷入了极度虚弱,丧失能力自保的状态,不也是导致她丧命的原因之一吗。

这种联想让他更加茫然且恼怒了。

完全记不起来刚刚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自己作何反应。但能够确定的是,除了异乎寻常的惊异――一定类似于在阿斯嘉德最深处的武器库里,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世时那样――之外,不太可能会有其它感想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假如今天将要升格为人父的是托尔,表现得一定会比自己好看得多。

托尔那个单细胞的傻瓜,会吃惊地笑着,然后一脸蠢相地说“好好好”,开始猜测这个小孩子会长得像谁,继承父母双方谁的能力,将来会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着什么样的性格和爱好,会变成怎样一个人的吧。

说不定他还会提前想好将来要带这个小孩子去干什么。洛基带着一点恶意地想,也许托尔可以抓着自己儿子的手,带他去看武器库里的冬棺和宇宙魔方。假如托尔也有两个儿子的话,那家伙最好放聪明一点,不要对两个儿子同时说“你们都有成为王的资格”。

而现在呢,现在托尔还是单身狗,而他这个莫名其妙就恢复了地位和身份的弟弟,却要倒霉地被迫去接受那完全茫然、混乱、未可知悉的一切了。

面前似乎卷过一阵风,然后他刚刚想到的那个金发肌肉男――他的哥哥托尔,就喘着粗气出现在他面前了。

托尔劈手就来抓他――这个鲁莽的动作似乎已经多年没有见过了――托尔显然是已经焦急得快要失去了冷静的理智。

“你、你为什么会躲、躲在这里……你、你快跟我走!”他哥哥喘得像个老旧的风箱。

洛基微微一扬眉。

“瞧瞧,”他用一种圆滑的口吻说道,“你这么着急是做什么呢,哥哥?”

托尔并未察觉到他弟弟语气里含着的恶意。他涨红着脸,因为跑了很多地方而显得体力下降,额头上全是亮闪闪的汗珠,沾湿了那头刺眼的金发。他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知道你……呃,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但是……小孩子是不等人的,他现在就要降生,你……你最好在那之前给我做好准备!”

他的弟弟无辜而恶意地蹙起了眉,一脸迷惑似的问道:“……为什么?”

托尔简直要被他弟弟气断了肠子。

“……对你的妻子和孩子公平一点吧!洛基!”他气吞山河地大吼道,上来就揪住他弟弟的一只手,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我知道你的计划里没有这个小baby,可是……小baby又没有错!他们又小又弱,没有选择自己的出生和家庭的资格,只是无助又孤单地躺在那里,身不由己……他们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全部取决于你怎样决定,你怎样照顾他们,怎样指引他们,怎样教导他们……”

他的弟弟起初只是沉默地跟着他快速地走着。听到这样的话,他弟弟突然脚下一顿。托尔不得不回过头去看他,带着一脸的“天啊在这种时刻你到底还打算出什么幺蛾子”的头痛表情。

可是他在他弟弟脸上看到了一片空白。他弟弟嘴角有一抹讥诮的笑意,目光平静里带着一丝尖锐。

“这些话,”他弟弟点着头说道,“真够感人的……真应该让伟大的众神之父也来听一听。也许,他就会对当初的我更加厚道一点也说不定。”

托尔一怔,第一个反应就是四下张望。好在刚刚似乎还在这里的奥丁现在已经走开了。走廊上人来人往,可没有人敢于停下来偷听阿斯嘉德王子们的争执。

他当然知道父亲和弟弟当初在武器库里发生过关于弟弟的真实身世的争执。可没人知道那争执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弟弟绝口不提,父亲也讳莫如深……仅仅只是在不得不告知他真相,以指派他去中庭把他在那里肆意妄为的弟弟捉拿回神域之前,才简单地告诉了他,他的弟弟实际上是霜巨人的首领劳菲之子,当初在与霜巨人的战争结束后,父亲跨过满地的尸体,走进霜巨人的宫殿,却发现在空荡荡的大殿一角,有个霜巨人的小婴儿被遗弃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嚎啕哭泣。于是父亲动了恻隐之心,把他带了回来,充作自己的儿子抚养长大;这个小婴儿,就是他的弟弟,洛基。

但今天他才第一次清晰地知道他弟弟对于这段身世的感想――虽然他早就清楚弟弟对于自己养子的身份怀有怨恨的心情,但他现在终于明白,这段身世对于他弟弟而言影响有多么的巨大而深刻。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能够说些什么呢?作为众神之父与神后爱重的长子,他从来都是在众所瞩目的幸福环境中长大的。父亲的教导和看重,母亲的温柔与爱护,甚至弟弟的跟随与崇拜……在他看来都是极为自然,与生俱来理应得到的事情。他从来都是那么强壮,健康,阳光,开朗,受人敬佩,是雷神之锤所选定的唯一主人;大家都称赞他,仰慕他,信赖他,追随他,甚至他当初受罚被打落中庭,也是因为他太过于一帆风顺的成长道路所带来的盲目自大与鲁莽。他完全不可能体会得到弟弟的痛苦,完全不可能感受得到弟弟压根不知道如何当,也压根不想当一个合格父亲的心情――对于他来说,父亲威严沉稳,强大可靠,是他人生的目标,也是值得他尊敬与维护的神王。但是对于弟弟来说,父亲翻脸无情,高高在上,严苛而冷酷,是粉碎他整个世界,切断他与神域第一家庭之间最后一点连系与温情的恶人。

假如他未来会有自己的孩子,那么他可以学着父亲当初对待他、教导他、扶持他、鼓励他的方式,来养育自己的孩子。可是他的弟弟呢?他的弟弟即将成为一个父亲,那么他弟弟又该从谁那里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好父亲呢?

当然,父亲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对弟弟好过。可最后他们两人决裂的结果,否定了曾经有过的一切美好。即使父亲也曾经在弟弟身上花过心思,好好的教导过他、关心过他,现在在他弟弟眼里,那一切也仅仅只是虚伪的谎言而已。

看着他踌躇不前的愚蠢模样,他的弟弟却突然卷起嘴唇,冷笑了起来。

“你想对我说什么?是说……奥丁也曾经对我好过?让我去学习那些他对我好的地方?还是想说,每个人生来就会做个好父亲?……哦,托尔,你不会这么天真吧?想想奥丁,想想……劳菲!我所看到的都是一些怎样的样板,就不用再跟你多说了吧?!”

啊对了,劳菲。还有霜巨人的首领,最后被洛基的计谋所杀死的劳菲。那是洛基的亲生父亲。

托尔后知后觉地想道。

不知道劳菲当初是否知道了洛基是他的儿子这一事实。不过以劳菲的性格而言,即使知道了这件事,他也只是会假惺惺地以此拉拢洛基,试图说服洛基跟他达成更多的合作,颠覆神域,杀掉神王吧。

托尔呆呆地站在走廊上。日影西斜,一道橙红的晚霞所反射出来的余光透过长廊上的高窗,斜斜投在他们兄弟俩面前的地面上。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知道的是,假如他弟弟所喜欢的那个姑娘都无法说服他弟弟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很可能不会有人能让他弟弟改变主意了。

身着整齐制服的医女们依旧在他弟弟的寝殿里出出进进,在长廊上奔忙着。托尔望着远处那两道紧闭着、又不时被医女们推开的雕花大门,第一次感到了彻底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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