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眼熟的人。
云灯坐在沙发上缓了几秒待自己视线清明点后摇摇晃晃地起身前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站在外面的人就用柔柔弱弱地声音唤了声云哥。
对方身量同他差不多,但更瘦弱一些,穿着一件洗到领口近乎发白的灰色长袖和一条明显不合身的长裤,此刻正用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他看。
云灯大脑待机了几秒愣是回想不起来对方姓甚名谁,半响也没有开口。
“是我啊云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何冬抹了一把眼泪,语罢便作势要去拉云灯的手,见人躲开后暗自咬牙忍住情绪,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项链给人看。
云灯见到此物瞬间就想起了对方是谁了。
去年冬天他在a会所内结识了对方,何冬家境贫寒年龄比他小上几岁,为了供弟妹读书被迫去了会所陪酒。
因为见对方可怜他便经常点何冬作伴,事后还会给一笔不菲的小费。
圣诞节前夕,何冬跟他表白,云灯正好想找个温柔小0处对象就答应了对方。
二人恋爱期间云灯托关系给人换了份轻松工资高的工作,还出钱供何冬七岁的妹妹去报兴趣班。
而那条项链就是恋爱一周时云灯送给他的礼物。
回忆在脑海中如潮水般席卷涌来,云灯在回想起与对方美好的点滴后又记起了分手原因。
现在望着何冬伤心的哭顿时心中来气,二话不说就想关门让对方早点滚。
“云哥不要…我求求你了。”
“我等了你很久,我是有事才来找你的,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何冬见人要关门顾不得危险心急之下将手插进了门缝里挡住对方的动作。
云灯其实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见前任哭的这么难过心中也料想到了对方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事。
心中挣扎片刻后还是放对方进了自己的家门。
云灯板着脸给人倒了杯水后坐到了离人最远的座位上准备听对方如何胡扯。
何冬接过水道了声谢谢后止住了啜泣,偷偷观望云灯此刻的神情,见人似乎不悦心里顿时盘算着该如何诉说才能要到一笔钱。
云灯不知人心中所想,只想让人说完早点滚蛋,因为他现在是真的感觉自己快困的要倒过去了。
见人不说话主动挑起话题。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何冬支支吾吾硬是拖了几分钟后才开口。
“你现在是单身吗…?”
如何一句话精准戳中一个人的痛处。
问对方的情感状态。
本来就因为自己的感情事搞的焦头烂额的云灯被人一句话整破防了,压下心中烦躁的情绪点了点头。
他努力压下心中那股烦躁,试图耐心倾听对方的话语。
“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但是这也不全是我的错,是那人骗了我我才和你分手的。”
“我还爱着你,这段时间做梦都能梦到你,我真的还放不下你。”
何冬怯懦地说完了这一番话后将视线挪开了眼前的水杯抬头望向云灯。
见云灯撑着头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刚才那一番话没有将对方打动,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云灯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双眼不自觉的合拢,但每次快要到睡着的边缘时耳旁总有细琐的说话声将他从睡梦中拉回来。
何冬一番话都快把自己都给说感动了,见云灯还是不说话也不急,而且静坐在位置上等着人发话。
云灯头愈发昏沉,一个不小心手没撑住把他搞醒了,见何冬似乎是说完了就问了一句对方什么时候走。
刚才何冬说的那几句话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思绪早已神游天外。
“好吧那我下回等你空了再来,云哥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何冬面容诚恳道。
云灯这会儿是真的觉得这人很烦,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就胡乱点了点头想早点把人打发走。
末了还让人出去把门带上。
何冬离开前还望了云灯一眼,见人不似先前那般好说话倒是愈发后悔当时抛弃了这颗大树,现在再想和好还真有一点难度。
云灯听见关门身后再也撑不住了,让智能家居拉拢落地窗窗帘后挺着最后一丝力气挪步到了沙发旁倒头就睡。
毯子也顾不得盖,不出一分钟便进入了梦乡。
夏时声上午同样在家里吃了瘪,这阵子他都不想再和狐朋狗友去酒吧,下午找了家较为小众的咖啡馆躲个清闲。
这家店环境位置算不上好,顾客不是很多,但装修风格十分古典独特。
夏时声寻了处视野开阔的位置坐了下来准备陶冶一下自己的心境。
过惯了花红柳绿的奢靡生活,偶尔来咖啡馆静坐会儿倒是能平复下心情。
顺便拍照发了朋友圈假装自己的日常生活很有格调很充实。
玩了十几分钟手机后他的视线被一道人影吸引。
那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旁敲着键盘办公,虽然只能看到侧脸,但光是侧脸就吸引住了一大堆人的目光。
夏时声往左边挪了两个位置终于看清了那个帅哥的长相,那人面容俊美气质清疏,自带一股书卷气,瞧着倒像是某所大学的教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