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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对我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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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对我念念不忘 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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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颜成了英国公世子的妾室,在夏大娘众多养女当中,绝对是混的最好的一个,当然,夏川萂除外。

楚霜华是个意外,一开始,夏大娘培养楚霜华,就是将她当做张颜第二培养的,谁知道,凭空出现一个夏川萂,不仅改变了她自己的命运,还顺带着将楚霜华的命运也给改变了。

夏川萂能和章华黏黏糊糊的这么些年,拢的章华的孩子对她姑姑长姑姑短的,当然也没落下张颜这里。

张颜可比章华热心多了,夏川萂送来三分礼物,她就能回七分,夏川萂对她十分好,她就报以十二分的小意。

总之,夏川萂觉着,这位姐姐比章华这位哥哥好多了,对郭彩儿这个小外甥女更是稀罕的不得了。

就在不远处的郭继业听到自己的便宜妹妹管夏川萂叫“姨姨”,不由眉头微动,看向夏川萂的目光顿时就不一样了。

郭彩儿背对着郭继业,当然没有发觉郭继业这个大哥哥的异样,夏川萂却是瞧见了,她微扬下巴,给了郭继业一个挑衅的眼神,留神听郭彩儿小姑娘说话。

郭彩儿:“咱们都走了,偏四姐姐留下了,母亲怕她闹出事来不好看,就让我来叫她,我叫她了,她不理我,我才去拉她的,可不是我故意使坏哦。”

四姐姐?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郭彩儿的四姐姐就是刘兰娥所出的女儿郭霞,也是郭继业的妹妹。

夏川萂看了眼被两个仆妇“请”走的少女,原来她就是郭霞,那也就怪不得她从入席就用那样一副眼神看她了。

夏川萂笑道:“是呢,‘姨姨’看到了,是她故意不听你的话,你才去拉她的,可不是你故意让她当众出丑的。”

郭彩儿就依偎在夏川萂的怀中叽叽咕咕的笑了起来,虽然她也是从夏川萂来到洛京之后才见过一回面,但从她有记忆起,就年年月月时不时的就会收到夏川萂寄给她的礼物,在她心里,这位几乎没有见过面的姨姨可是亲近的紧,一点都不陌生的。

郭继业看着“亲密无间”的姨甥两人,无奈摇摇头,端起酒碗,和在场众位主宾喝了一回,也提醒某人,还在宴席上呢,不要只顾着带孩子,好歹对别人也热络一些。

夏川萂虽然有“美”在怀,但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到郭继业举杯,她也端起酒碗,豪迈的仰头一口干尽,郭彩儿见她嘴角沾了酒渍,忙抽出自己的小手帕给她拭了拭,夏川萂哈哈一笑,低头就在她香香软软的小脸蛋上响亮的“啵”了一口。

郭继业:...!!!

众人:???!!!

夏川萂看着被她给震的眼睛都要瞪出来的的老少爷们,不由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郭彩儿也是被她当众给亲的一呆,然后就在她的豪放大笑声中一头扎进她的怀里不出来了,明显是给羞到了。

于是夏川萂笑的更大声了。

郭继业扶额,对夏川萂的恶趣味简直无力极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会“玩”的丫头!

她可是结结实实的给在座的众位大老爷们上了一堂课,教了一回什么叫做“放荡不羁”。

郭二郎君看看一手揽美人一手拍案几笑的乐不可支的夏川萂,再看看一副惨不忍睹的郭继业,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对面的小女君真是超凡脱俗,处处不按常理出牌啊。

其实宴席进行到这里,在座的男人们都有些放开了,放开的结果就是隐隐的排斥,酒场默认是独属于男人的天下,你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在这里掺和什么?要做陪酒的舞姬吗?

当然这话是谁都不敢说,这态度也是也不敢表露出来的。

但氛围啊,人在表达情感的时候,语言只占了三分,看人的眼神、说话的语气、身体倾斜的角度、面部的微表情,以及这些整体营造出来的氛围感,都在无声的驱逐着夏川萂。

夏川萂才不觉着尴尬呢,她用一个夸张的“香啵”打了在场所有人的脸,并乐在其中,反过来看他们所有男人的笑话。

嘿,我有美在怀,你们有吗?

夏川萂就是这个意思,她亦在无声的鄙视他们这些男人。

可真是太会玩了!

郭二郎君这带头一笑,似是一滴水入了油锅一般,让安静的有些诡异的宴席瞬间沸腾了起来,不管是在场的郭氏子弟,还是列些的众位乡豪们都哈哈大笑起来,就好像要比谁笑的更大声一般,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务必要将刚才他们被“震”住的尴尬场面给笑没了。

听到男人们这边宴席上笑的十分不正常的声音,国公夫人这边另起炉灶聚会喝茶的女眷们都纷纷好奇的看了过去,原本她们还疑惑这些男人们在笑什么呢,等见到夏川萂搂着郭彩儿一碗一碗的跟喝水一样的喝酒,她们不由惊住了。

张颜忙吩咐道:“快去备醒酒汤。”这样个喝法,等会不喝醉才怪。

章珠儿睁着大眼睛大声道:“小姑姑才不会喝醉呢。”

章**一骨碌从席子上爬起来,兴奋道:“我去给小姑姑倒酒去。”说罢,就一阵风似的蹿出去朝夏川萂那边跑过去,给人说话的时间都不留。

章华的妻子对在场众位娘子们致歉,笑道:“这孩子,顽劣的紧,让娘子们见笑了。”

只跟夏川萂交往了两年,章华就看出了他这个妹妹日后定能一飞冲天,至于能飞多高,就看她的极限在哪里了。

所以,他去跟国公夫人求了恩典,以侍奉养母的名义将妻儿三个送去桐城住了一段时间,然后,她们母子三人就顺利脱离了奴籍。

后来,夏川萂要在洛京开酒楼,桐城大批郭氏奴仆来了洛京,章华妻儿跟着一起回了洛京,他们一家四口才得以团聚。

所以,章**和章珠儿兄妹两个,跟夏川萂不是一般的亲,在这些郭氏大小娘子们面前,章华的妻子或许还带着以前的卑躬屈膝,但在章**和章珠儿兄妹两个身上,可是一点都看不到奴仆样儿的。

郭氏其他娘子们客气笑笑,并不接这话,跟个仆妇交往,她们嫌掉价儿。

国公夫人却是笑道:“我瞧着活泼机灵的紧,以后定是个有大出息的。”

心下却是叹息,夏川萂出身摆在那里,她的亲朋好友也都是跟她一样的身份,这以后结亲,唉,以后有的调和了。

章华妻子笑回道:“夫人说能,定是能的。”

她也尴尬的很,和这些府上的大小娘子们交往,她真是忐忑又不安,尴尬又无语,她宁愿去受刑,也不愿意跟这些人坐在一起。

但能怎么办,她必须和她们坐在一起说话谈笑,她有那样的小姑子,她坚决不能给小姑子丢脸,儿子女儿是做主还是做奴,可都系在这个小姑子身上了。

她是又欢喜又害怕,既欢喜自家能鸡犬升天,又害怕自己做的不好,别人拿他们笑话川川......

唉,这其中滋味,估计也只能她自己品了,谁让她命好,嫁了这么个郎君,得了这么个小姑呢,哈哈哈哈。

说实话,换一个身份换一个视角再来看她以前的这些主子们,也就那样吧。

她现在也可以跟她们平起平坐了,昧心自问,在某些方面,她可以比她们做的更好。

所以,川川说的对,真没什么好自卑的。

第179章 第 179 章

郭继拙看着对面少女无所顾忌大大方方与人畅饮, 他心里窝火,亦不喜这等在他看来粗鲁低俗的宴席,便兀自起身离席, 打算找个清净之地洗涤一下心灵。

却也没有人拦他, 或者问他一句, 这让他心下更加郁闷难当了。

郭继拙离宴席越来越远, 寻着一处小路逐渐走到了营地边上,远远瞧见前方一处乱石摊上坐了一个人, 他眯着眼走近了些,似乎是听到身后有人走来,这人倏地转头, 露出一张雪白秀丽的脸庞来。

郭继拙诧异问道:“霞妹妹,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跟着你的人呢?”

郭霞见是郭继拙,她手上握紧的匕首重新藏了起来, 转过头去,并没有回答郭继拙的问话。

郭继拙走近了,与她一同坐在尚带余温的乱石地上,瞧了眼她湿漉漉的脸庞和通红的眼珠,叹气问道:“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就不怕来个歹人将你掳走了?”

郭霞冷声道:“现在还会有谁在乎我,我就是现在被歹人掳走了, 恐怕也没人会发现吧?”

郭继拙:“......祖母向来处事公允,对咱们这些小辈也是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的疼爱, 你跟在她老人家身边, 没有人会欺负你的。”

郭霞讽刺道:“处事公允?六哥,你到现在还认为祖母处事公允吗?她老人家明明是个唯利是图的墙头草, 哪边有利就倒向哪边,以前母亲在的时候,她对我们兄妹百般疼爱,现在母亲不在了,她就对我们弃之如敝履,现在更是抬举贱奴,使良贱一席,连世家的体面都不要了。你若说的一碗水端平就是这个,那我看她是老糊涂了,或者她根本就是这样一个糊涂人。”

郭继拙被她给惊了一下,不成想她竟是对国公夫人有这样大的成见,他不由四处环顾,怕有人会将他们背后议论长辈的话给听了去。

郭霞冷笑道:“你也不用怕被谁听了去,我来这里好一会了,连个人影都没瞧见,现在可没有谁会来关心我这个庶女死活的。”

郭继拙还是劝道:“怎么会没人在意你的死活,你兄长让你回桐城祭祖,他自己留在洛京办理丧事,不就是为了你能有个好前程吗?”

走之前,郭继业问过郭继昌兄妹三个,是要跟他回桐城祭祖还是留在洛京为刘兰娥办理丧事,其实就是问他们是站在他这个兄长这边,还是以后就作为郭氏普通子弟生活。

作为父亲,郭守成坚持要他们兄妹三个跟郭继业回桐城,但经历了母亲之死刘氏族灭身为世子的父亲却是半点都不作为之后,他们兄妹两个已经对郭守成这个父亲失望透顶,是以,对他的话,除了最小的郭继兴,郭继昌和郭霞兄妹两个,已经听不进去了。

郭继昌和郭霞商议,让郭霞带着郭继兴跟着郭继业回桐城,因为郭霞是女孩儿,她以后的前程在嫁人之后,回桐城祭祖,她还是嫡枝的长房的姑娘,还是郭继业的同父妹妹,就算是她是刘兰娥生的,她以后能嫁入的人家也差不了。而郭继昌是个男人,他的前程除了家族加成之外,更多的是看自身的本事,这一点在郭继业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郭继昌看到郭继业能逆风翻盘,他自认他也可以,所以,他将这个机会让给了郭霞和弟弟郭继兴,让她去靠着郭继业让国公夫人给她寻个好婆家。

至于郭继兴,他年纪还小,实在做不了什么,他们兄妹对这个小弟弟实在没有过高的要求,他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行了。

是以,他们都没问郭继兴的意见,直接通知他跟着郭霞回桐城祭祖。

兄妹两个低估了郭继兴的任性和执拗,他认定了郭继业是弑母凶手,不管兄姐两个怎么说,怎么劝,死活不愿意跟郭继业一起回桐城,硬是留在洛京为母亲办理丧事。

郭继兴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又不是四五岁的小孩,兄妹两个无法,只能遂了他的意,让他留在洛京。

此次回桐城祭祖,大房这边领头人是张颜这个妾室,而不是郭霞,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郭霞表面上还端着大小姐的气度,心里却是早就生了怨,她有心跟人别苗头,却只能当众出丑,她自己出来排解郁气,以往早就丫鬟仆妇不离身的跟着,更会有人派人出来找,三五回的来回劝,但现在,不仅丫鬟都没一个跟来,更是不曾有人来找她,担心她一个女孩儿在夜里乱走是不是安全......

郭霞将脸埋在臂弯里静静流泪,她想念母亲了。

有母亲在,她又会担心什么前程呢?

洛京世家豪门,只有她选别人的份儿,没有别人挑选她的。

郭继拙抬头看着天上残缺的月亮,默默陪着抽泣的郭霞。

他心下有郁气,也有迷茫。

自从他救下刘锦儿开始,一切就都变了,所有人突然就都变了一个模样,好似之前他看到的都是镜花水月一般,都是虚妄。

川川让人将刘锦儿从刘兰娥身边带走,还将她卖去了青楼,但刘锦儿还没进青楼,就有人给他传了消息,他及时赶到,用一万两银子将她给赎了出来。

当时他只觉愤怒,去找她质问,却被她冷漠的赶了出来,经过郭继方的提醒之后,他羞愧的发现,如果她真的要将刘锦儿推入火坑,等他知道的时候,刘锦儿还能留得清白之身吗?

她只是想折辱刘锦儿,并没有真的让她万劫不复,是他被冲动冲昏了头脑,被偏见蒙蔽了理智,她生气是应该的。

刘锦儿在静心庵刺杀她,他将刘锦儿护下,还冲动的说出那样的话,她应该更加恼他了吧?

要不然,明明已经看到他了,怎么一句话都不曾和他说过呢?

他原本是不想回桐城祭祖的,但刘锦儿劝他前程要紧,跟着郭继业回桐城祭祖,对他以后有好处。

郭继拙不由攥紧了拳头,他以后的前程就寄托在这次桐城祭祖上?

可也太小看他了!

但他还是来了,刘锦儿好意劝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还想回桐城看看,看看西堡东郭,还是不是他小时候记忆中的样子......

远处有喧嚣声传来,郭继拙仔细听了一会,道:“宴席散了,我们也回去吧。”

郭霞不动,郭继拙劝道:“不要让十一弟的心血白费。”

郭继昌在洛京郭氏兄弟中排行十一,他之所以排行这么靠后,当然是因为前头有郭守礼这个大户做贡献,二房儿子生的多且集中,郭继昌的排名自然就靠后了。

说到郭继拙,想到如今只有他们兄妹相依为命,郭霞咬牙,忍辱负重起身,到底跟着郭继拙回了营地。

这边宴席已经散去,虽然有宵禁,但这宵禁禁的是百姓,可不是这些掌此地生死的乡豪官吏们。

乡豪们带着酒气散去,夏川萂一手一个,牵着郭彩儿和章**送去他们母亲那里。

郭彩儿打出生起就养在内宅,顶多参加一下家宴,何曾见识过这样刺激新奇的野宴,一晚上都窝在夏川萂怀中,跟个无限好奇却不敢踏出鸟窝一步的鸟儿一般,睁着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窥探着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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