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夕阳下，法海的身影有些萧索。

看来，被自个儿女人嫌弃，无论是婚合的还是苟合的，那都是要命的。

我思忖着，还是安慰安慰他。

拍上他的肩，他避开，“别碰我，你这个沽名钓誉的叛徒。”

我：……我去年买了个表？

老子刚想什么？脑子瓦特了是吧！

就这么个狗东西，我吃饱撑的？？

“一克斯抠咪？？来来有种你再来一遍，我怎么就沽名钓誉怎么就叛徒了？”

他不屑，依旧唾弃我，“就是叛徒！”

我白眼：“放肆。”

砰！

看着再一次插了秧的法海，我心满意足的掉了头。

256.

“你这到底是什么妖法？”

“呵呵。”

“什么意思？”

“你胆儿挺大，够肥。”

“怎么，说不得？”

“嗯呐！”

“这么厉害？”

“你不是见识过了？”

“……”

257.

“为什么要帮妖？”

“你觉得妖是什么？”

“吃人的魔物，当诛！”

“魔和妖可是两个种族，你这么混淆一气，问过魔吗？”

“哼！”

“问你个问题啊。”

“放。”

“……”

……

“……不是要问吗，怎么不问？”

“我又没有，放什么？”

“真小气。”

“呵。”

258.

“我错了，你说吧。”

“难得。”

“到底什么问题？”

“行吧。你每日功课，早晚须拜菩萨否？”

“自然拜！”

“哦，那善财童子，你礼了没？”

“自然礼了。”

“哦。告你一声，他是妖，牛魔王和铁扇公主的亲儿子。”

“……！”

“你拜文殊、普贤菩萨不？”

“……拜。”

“嗯，他家青狮、白象是妖。”

“你胡说。”

“呵，天下可再没有比我更能证实的了。老子当年取经路上，狮驼国境他们可是一方大妖王。”

“……。”

“再来，你礼拜世尊如来时，可曾同拜佛母孔雀大明王？”

“……他，也是妖？”

“是呀！他和大鹏乃是天地初开时第一只凤凰的两个亲生孩子，天下间唯、二。”

“……”

“便是天上，二十八宿中角木蛟、斗木獬、奎木狼、井木犴……哪个是你以为的‘人’？”

“这……”

我拍拍他，

“法海啊……你还有得修。”

259.

“大师……”

门外，许仙的身影有些猥琐。

噢不，是畏缩。

我头都不用抬就知道这家伙要放什么屁。

“何事？”

他搓搓手，“那个……上次您说……”他有些期许的去了尾音。

我继续练（鬼）字（画符），“说什么？”

这个贪心的呆子，我就是要逼他说出他的所求来。

“就是……您说，说……要，嗯，要教我……”

“噢！那个啊。你怎么想的？”

我转头问他。

他眼中迅速划过一丝计算，眨了眨眼，喉结不自在的动了动，然后才对我说，

“您……能不能告诉我，那是，是什么样的修行法门啊？”

我细细看了看他，然后忍不住尝试了一把九尾狐的人设~

“噢？那要看你……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了……”

“什，什么目的……？”

“对啊，你心底里，最想要的东西……”

“我心底……我，我想要……想要金榜题名，我要权势，我要光宗耀祖，我要对娘子好！……噢不不，她，她是妖……”

“你不是可以长生吗？还在乎她是妖……？”

“大、大师说，人和妖……不可以在一起！”

“噢，那是那个大师厉害，还是我厉害呀……”

“……厉，厉害？我，我不知道……”

“他叫法海，是个金山寺的小和尚……而我，法号玄、奘……”

“玄奘……圣僧……那你比他……厉…害？”

“呵呵……我见过人、见过妖、见过菩萨、也见过佛祖……你说呢？”

“那，那自然是您厉害……”

“现在我说，若你长了生，就可以和她长相厮守……可你，守得住吗？千年岁月，身边只一人。”

“千、千年岁月……？？”

“呵呵呵……你这人的关注点……果然有意思。”

我话锋一转，看向屏风后——

“如此，还不醒悟吗。痴儿！”

白素贞惨白了一张脸。

许仙脸上全是慌乱。

260.

“你，你听我说，娘子！娘子！”

“不必再说了！你我……从此了断，我此生寻你只为报恩，如今恩情已了，你我就此别过吧！”

“报恩？？娘子，娘子！”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许仙跪在地上哭嚎，他脸上充斥着悔恨、懊恼、心疼、难舍、痛苦、痴恋、还有惧怕，可他还是死死拉住白素贞的裙摆，不让她走。

白素贞面上一片决绝，可眼里却有万般情意和不舍，即便任凭许仙一介凡人拉住裙摆，竟还是没有离去。

我问一旁的法海，“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他默然不语。

我忽然想起当初我在乌鸡国时闹的那出烂摊子，忽然就笑了。

“诶，你知道当初我走到乌鸡国，干了件什么事吗？”

他回头，“什么事。”

我于是将乌鸡国的故事说与他听，包括最后菩萨点化我的话语。

说到最后，见他也陷入了沉思，我拍拍他的肩，

“法海，万事万物天生地长，都有它的顺序。你以为的不一定就是你以为的样子，乱了顺序，救或害，不过一字之差。”

说完这话，我心中一片释然。

我知晓，以他的悟性，必然能想通。

然后我便去庙里，给文殊菩萨上了一炷香，感谢他点化。

261.

当夜，小青留宿在法海房里。

我笑，这贪吃的妖儿。

第二日一早，遛早弯的我惊讶于小青那乌黑的眼圈，“不至于吧？”你可是妖。

她哭丧着脸，恨恨的瞪了一眼还在房中的法海，“臭和尚！”说罢转身就走，半点不停留。

我：……这年头，人的体力竟能和妖相比了？？

然后，就在下一秒，法海屋里放出一道金光彩虹，虹光之中，有天音袅袅，天人婇女，无不为他喝彩。

我去！

果然突破了。

好吧，我又看了一眼小青愤然离开的方向，唉，可怜的小丫头，失败了这次。

不过，我推门而入，

“你咋想的？突破就只破个色吗？？”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部分，从当年到现在，这位哥，一心想巩固修行保持清心，然而就只找了天下最媚的一只蛇妖来诱惑自己，是觉得抵制色诱成功就以为自己成功了？？？

你哪来的勇气，梁静如吗？？

噗！法海巩固之初，又喷出了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