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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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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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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午后的阳光下,漆月选择翘掉了课程,骑着摩托车来到了维修行。蓝发飘逸的阿曦,带着一丝叛逆的气息,出现在她的身边。她斜眼看着阿曦,吸烟的姿态透着些许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摩托车感兴趣了?”

阿曦吐出一口烟,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这是我新男朋友的车。”

漆月轻笑一声,接过阿曦递来的烟,轻声说了声谢谢。两人一同吞吐着烟雾,阿曦突然开口:“我上个月去体检了。”

漆月瞥了她一眼,有些不解:“你他妈费那钱干嘛?”

阿曦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哎总之,我去体检了,医生说我年纪轻轻,抽烟快把肺抽坏了。”

漆月咬着烟,眼神中带着询问:“你到底想说什么?总不会是来劝我戒烟的吧?”

阿曦哈哈一笑:“我会劝猫不吃鱼么?”她吸了口烟,缓缓说道:“漆老板,昨晚来找你的那小姑娘,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漆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找到你了?”

阿曦轻笑着:“我看见她在钱夫人的酒楼那边乱跑,就叫了她一声。”她蹲下身,拿起漆月满是机油的手:“她干净得发光,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知道的吧?别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

漆月沉默了良久,低声回应:“知道。”

晚自习前,喻宜之依旧站在高三(7)班的教室门口,面无表情地说:“漆月同学。”

教室里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漆月懒洋洋地抬起头,走向喻宜之,却突然从背后拿出一架纸飞机,向喻宜之的眼角投掷而去。

“啪嗒”一声,纸飞机正中目标,教室里瞬间爆发出哄堂大笑。

喻宜之平静地捡起纸飞机,问道:“你来不来?”

漆月靠在桌子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来个屁!”

喻宜之转身离开,漆月则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喻宜之总是那么干净、淡漠,或许还有一丝孤独。

漆月趴在课桌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烦躁地抬起头,一脸的疲惫。

大头关心地问道:“漆老板睡不着?”

她懒洋洋地站起来:“去尿尿。”

她本不必经过喻宜之的办公室,但因为她觉得最近的那间有些脏,决定绕到走廊尽头的另一间。然而,她却在办公室窗边看到了喻宜之。

喻宜之低着头,专注地做题。

漆月心中涌起一股烦躁,转身欲走,但又折返回来,一脚踢开办公室的门。

喻宜之抬起头,眼神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

漆月原本想直接离开,但还是坐到了喻宜之旁边的椅子上:“你还在这干嘛?我都说不想补习了。”

喻宜之轻声问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漆月笑着回答:“我下午去摩托车行的时候,看到一个翘臀小妞,好正啊……我k。”

她突然感到喻宜之的脸靠近,带着一丝凉意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感到痒痒的。

喻宜之似乎笑了笑,然后退了回去。漆月的心还在狂跳,她没想到喻宜之竟然会调戏她,她这样一个充满混乱与矛盾的人,喻宜之竟然还敢调戏她。

喻宜之轻声说道:“不说算了。”

漆月懒洋洋地回应:“说什么啊,今天不就只有欣赏翘臀小妞这一件事吗?”

她心中明了,喻宜之是在探询她态度的转变。曾经,她对喻宜之的态度也颇为恶劣,但在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这两个看似截然不同的人,似乎曾有过短暂的亲密无间。

漆月懒散地摊在椅子上,姿态不拘:“学霸,我统考铁定过不了关,你还是回去吧。”

“不。”喻宜之坚定地拒绝。

漆月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你为什么总是缠着我?你不会真的想和我谈恋爱吧?”

她拖着凳子靠近,轻轻抬起喻宜之的下巴,那妩媚的笑脸却带着几分戾气:“让我看看你是否有资格。”

喻宜之的黑眸清澈如水,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气。漆月为了抑制指尖的颤抖,用力捏紧了喻宜之的下巴。

她冷笑着:“你这张平淡无奇的脸,有什么资格?喻宜之,你去打听一下我以前的恋人,哪个不是光彩夺目?你这种清汤寡水的学霸,无论拥抱、亲吻,甚至床上的时光,你都会像死鱼一样毫无反应,无聊透顶。”

她猛地推开喻宜之,却忍不住一次次用眼角瞥见下巴上留下的指印。

喻宜之却依旧镇定自若,拿起笔继续做题:“你怎么知道。”

“什么?”喻宜之连头都不抬,“你怎么知道我会像死鱼一样。”

漆月的耳朵微微泛红,注意到办公桌上的纸飞机,那是喻宜之捡起来放在这里的。

她一把将纸飞机揉皱,丢进垃圾桶,起身向门口走去:“总之,别再纠缠我了。我很忙,对任何事物都有兴趣,唯独对你和做题没兴趣。”

“漆月。”喻宜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漆月皱眉回头,喻宜之平静地说:“根据物理学原理,纸飞机阻力越小,产生的惯性越大,才能飞得更快更远。”

“你又在显摆什么?”漆月有些恼怒。

“我是说,下次你折纸飞机砸我的时候,记得折尖头。”喻宜之依旧平静。

漆月的耳朵尖再次泛红,她总觉得自己被喻宜之看穿了。

就在刚才,她还特地上网查了教程,只为了折出平头纸飞机,以免尖头纸飞机伤到喻宜之的眼睛。

“别担心。”喻宜之清冷的声音在漆月耳畔回荡,他微低着头做题,连露出的发缝都是洁白无瑕。

漆月心中有两种感觉交织,一种是月亮在背上炙烤的炽热,另一种是眼前喻宜之清冷的月光。

“我可能确实有些无趣。”喻宜之边做题边说,“但别担心,我现在已经没有和你谈恋爱的念头了。”

漆月回到教室,当她第二次偷偷溜出来,假装路过办公室时,喻宜之已经离开了。

漆月也说不上心里是轻松还是空虚。

昨晚一起吃炸串的场景仿佛已经遥不可及,然而,昨晚参与的一场打架却像是一道分界线,两人经过一夜的思考,都意识到彼此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漆月站在厕所门口,没有进去,而是靠墙点了一支烟。

今晚的月亮没有一丝云彩。

漆月缓缓吐出一缕烟雾:“这样也好,就让月亮永远保持它的纯净。”

第二天一早,天空飘起了细雨,气温骤降。

课间操时,大部分学生都穿上了校服外套。

除非教导主任亲自监督,否则漆月通常不愿意参加课间操。此刻,她和同学大头躲在致知楼顶楼抽烟,俯瞰着校园。

“漆老板,你在看什么呢?”大头好奇地问。

“没什么。”漆月淡淡地回答。

她嘴里叼着烟,脚步随意地迈向楼梯,一边说着:“哎呀,突然想起有点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如果班主任问起我,就说我肚子不舒服,去厕所了。”

大头不禁嘟囔起来:“你这是第几次肚子不舒服了,班主任都开始怀疑你是不是在厕所里安了家。”

漆月骑着摩托车飞驰出校门,直奔干洗店,一到地方,她便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老板!”

干洗店的老板立刻迎了出来。

“我送来洗的那件衣服呢?”她急切地问道。

“我之前告诉你需要两到三天的时间啊。”老板回答道。

“现在不行,我现在就需要!”漆月大声喊道。

“但是你当时……”

“当时没下雨,天气也没变冷!”漆月再次提高音量。

“那你暂时穿别的衣服不行吗?”老板试图劝解。

“不行,我就喜欢穿校服。”她语气坚决,像是在表达一种执着。在她眼中,喻宜之那种遵守规矩的好学生,是绝不会违反校规穿别的衣服的。

老板无奈地点头:“好吧,我尽快给你处理好。”

漆月瞪了他一眼,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在门口的旧圈椅上,一只猫磨蹭到她脚边,她便顺手抚摸起它来。猫背上一小撮白色的毛,形状就像一个月牙。

时间在等待中悄然流逝,直到老板终于喊出:“好了。”

漆月一把抓起装着衣服的塑料袋,跨上摩托车,风驰电掣地返回学校。

午饭时间到了,学生们纷纷向食堂涌去。

然而,漆月却没有去食堂,她躲在食堂后面,抽了一支烟。等到大部分学生都离开了,一个女生因为一些原因耽误了时间,急匆匆地从食堂向格物楼跑去。

漆月突然从暗处闪出,挡住了女生的去路,女生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喊道:“漆、漆、漆老板。”

漆月一笑,看来“漆老板”这个名号在一中是响亮的,连格物楼的学生都知道她。

女生紧张地问:“我、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你了?我给你钱……”

漆月打断她:“我至于那么无聊,找学生要钱吗?”说着,她将一个塑料袋塞到女生手里:“把这个带给高三(1)班的喻宜之,你知道她吗?”

女生点点头:“知道,学霸,大小姐,很厉害。”

漆月咬着烟,笑了笑。喻宜之和她一样在一中很有名,但两人的原因却截然不同。

她懒洋洋地说:“嗯,你把校服给她就行,不过别让其他人知道是我给的。”

她不知道喻宜之现在是否还受到别人的欺负,但在一中这个小小的世界里,格物楼和致知楼的学生界限分明。喻宜之如果被格物楼的学生知道她和漆月关系亲近,那她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漆月吐出一缕烟,对着女生笑得又美又野:“如果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小妹妹,那你可就真的惹上我了。”

晚自习上课前,漆月正和大头以及另一个同学围在一起打牌,脸上贴满了用卫生纸撕成的长条。

平时打牌颇为厉害的漆月,这会儿却几乎被贴满了纸条,她的眼尾不时瞥向教室门口。

“漆老板,你今天手气不行啊!”大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哎,你在看什么呢?”

漆月随口回答:“我在看班主任会不会提前来。”

大头轻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开始怕他了?”

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漆月的内心却掀起了波澜。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却难掩心中的烦躁:“我只是觉得他太啰嗦,让人不胜其烦。”然而,她所关注的并非班主任,而是另一个人。

上课铃的响起,喻宜之清冷的面容,如同一轮明月,未能再次出现在高三(7)班的门口。

夜幕降临,漆月感到晚自习的无聊,摩托车行那边也没有更多的事情可做。她决定提前回家,陪伴奶奶漆红玉。当她吹着口哨走到车棚时,却意外地发现摩托车座椅上放着一本书。

那本书,正是喻宜之每晚用来指导她学习的教材。心中的疑惑如同乌云笼罩,喻宜之不是已经放弃了吗?怎么还如此阴魂不散?

翻开书页,漆月看到了喻宜之那清隽的字迹,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公式和引导步骤。她心中涌起一股烦躁:“这个人真是……”

书中还夹着一支蓝色的笔,仿佛在嘲笑她的贫穷。她将书和笔塞入包中,希望眼不见心不烦,骑着车回到了那个简陋的筒子楼。

“奶奶是我。”漆月放下背包,温柔地问候,“你晚饭吃好了吗?”

“吃好了,你每天都用保温桶给我装得好好的,我怎么会吃不好。”漆红玉关切地问道,“你今晚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漆月调皮地笑了笑:“嗨,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我比其他同学厉害,有时候老师讲的我都会了,老师就让我回来自学了。”

漆红玉的笑声中充满了骄傲:“我就知道我们阿月最聪明了。”

然而,漆月心中却有一丝不安。她总觉得盲眼的奶奶在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带来了天真,让她每次说谎时都感到罪恶。尤其是奶奶还连连说:“那你学吧,我不吵你。”

夜色中,漆红玉的身影显得更加佝偻,病痛让她显得更加衰老。漆月默默地从包中取出那本书,心中矛盾重重。她翻开书页,喻宜之的字迹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让她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明月皎洁,黑夜沉沉。原本只是打算看两行的漆月,却顺着喻宜之那过分好看的字迹一路看了下去。

这个夜晚,与之前的争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切都变得无比静谧。

清晨的雨,让气温更低。漆月穿上了卫衣外套,胸前是一只老虎和一朵玫瑰,背后是一个大大的‘,与衣服浮夸的款式相对应,显得有些讽刺。

课间操时,雨停了,学生们纷纷抱怨着去做操。漆月和大头却躲在楼顶抽烟。她趴在栏杆上,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大头,目光却落在高三(1)班的队伍中,喻宜之的身影若隐若现。

晚自习时,喻宜之依旧没有来找漆月。她紧张地走向摩托车,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期待。

然而,喻宜之又买了一本新书,放在了座椅上。漆月的耐心终于被磨尽,她将书扔进包里,骑车离去。

第三天,漆月还未还书,她本以为喻宜之不会再给她买新书,却发现车棚里又多了一本。

漆月忍无可忍,将第一天的书放在了车棚角落,不愿再让喻宜之无谓地浪费。

自从喻宜之说出“我已经不想跟你谈恋爱了”那句话后,她再也没有找过漆月,漆月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她。

在校园的小卖部,漆月偶尔会碰到喻宜之。起初,她的朋友们还会挑衅喻宜之,但漆月却冷冷地阻止了他们。

喻宜之总是淡淡地与漆月擦肩而过,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在这个故事中,漆月与喻宜之的关系充满了曲折与冲突,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纠葛。漆月的内心世界复杂而矛盾,她在反抗与依赖之间挣扎,而喻宜之则如同一个谜,让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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