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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之时,不比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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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幕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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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炙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婳芯离开的身影,直到她彻底离开,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专心做事。

又是过了三日,太子妃的身子好了不少,期间闻人柔怀以探视为由想进东宫,都被婳芯以太子妃需静养为由给赶走,好在闻人柔怀还是识趣,来过一回便是再也没有来过。

太子书房内,邪里和致里正在同太子汇报近日的情况。

“回主子,属下已查明太子妃所中之毒正是落回,在太子妃所用的一应物品中皆未查到有此物所在,唯一可疑的......”邪里说话犹豫了一下,又说:“是贵妃娘娘四年前曾赐给太子妃的安神香,属下交由徐太医查问说里面的确是含有微量的落回。”

太子听完脸色顿时便有些不好,贵妃,果真是她。

太子还记得四年前太子妃有孕被府中美人所害而致胎儿不保,之后贵妃念及太子妃休养不佳,便特意让人配了这安神香给她,如今看来,原来贵妃早就已经打算自太子妃身殒后的安排。

“主子,属下实在不知贵妃不是很喜欢太子妃嘛,怎么.....”邪里见太子沉默不语,有些好奇的问。

“哼,她只是喜欢太子妃听话而已,至于旁的,她自然是更喜欢自己人了。”说到这里,太子不由得想到李氏,贵妃的亲侄女,当初贵妃执意要将李氏嫁给自己,不就是为了在太子妃身殒后正妃之位能落于李氏人选。

邪里从来都是个马大哈,倒是致里心思细腻,一下子便猜中其中深意,“即便是太子妃真的如何,主子也断不会让李侧妃做咱们的主母。”

“主子都没有说什么,你凭什么开口!”邪里一见致里这样一副在太子面前抓尖卖乖的样子便是来气,一脚踹在他身上怒骂!

“主子都没有要罚我,你凭什么动手!”致里也是不甘,反手就是一脚给踢了过去。

太子被二人吵得心烦意乱,直接隔空一个点穴,封住二人的活动,冷冷开口:“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多嘴。”

“主子,属下知错了。”邪里在心里忏悔,可惜眼下他的嘴是动不了的,一直发出嗡嗡的声音,直到太子嫌弃的让徐坚将二人给抬走,他的耳边才算是真正的清静下来。

坐在桌案前思考的太子,其实方才致里也是没说错,的确自己哪怕的留着那正室的位置,都断不会让李氏成为自己的妻子!

今日书房内发生的事情除却太子心腹外,再无旁人所知。

这几日太子妃身子不适,婧和与裕枢日夜都在一旁侍疾,太子也时常前去看望,不知是不是二人的孝心感动了上天,让原本连太医都摇头称无力回天,却在谣言漫天飞,说是太子将册立李氏或者慕容氏为太子妃之后,身子好了不少。

至于婳芯呢,自从那日告知了太子太子妃所中之毒后,也就真的没有再插手此事,除却受太子所托替太子妃开了个药方子外,便是没有再踏足过葳蕤殿一次。

这一日婳芯与杜若在颐华居里逗着两个小家伙玩,宫人便来报说是裕枢来了。

回想起婳芯初次见到裕枢时的场面,是个与太子一般温和谦逊的性子,原先不知裕枢并非是太子妃亲生,还以为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儿臣见过婳妃娘娘。”裕枢得了婳芯的首肯后,便走了进来,一来便很是懂事的给婳芯请安。对比起婧和而言,裕枢对婳芯确实是礼待的多。

婳芯看得很清楚,别看裕枢养在太子妃身边,太子妃对他也并无半分真心,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日后能有一个依靠,这才会冒着得罪太子的风险来抚养裕枢,对比起婧和便可得知,好家伙,那才是太子妃对待自己孩子才会表现出来的样子。

“怎么今儿你来我这儿了?太子妃好些了?”婳芯佯装不知外面情况的样子,疑惑的看向裕枢问他。

裕枢也知晓婳芯与太子妃之间的关系,便答:“日前多亏了婳妃娘娘出手相救,儿臣今日特来谢恩。”

说罢,裕枢拿出的花环是用软树枝藤编成,上面也只简单的点缀了一些小花朵,算不得多华丽,倒是也还算清雅别致。婳芯笑看着他拿出的花环,想起一年前她与太子在猎场时,太子也是编了一个给自己,不过那可比裕枢现在给的这个好看太多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还会这个。”婳芯笑看着花环,语气温柔的同裕枢说。

“是啊,儿臣从前见父王编过。所以会一点。”听到裕枢这样说来,婳芯突然便觉得太子送给自己的花环也没有什么稀罕,说不准还是当初他为了给闻人柔怀惊喜特意练的呢!

“原来是这样啊,杜若,你说太子的手怎么这样巧啊。”杜若没有听出婳芯嘴里的醋意,手里把玩着裕枢送来的花环。

“那当然了,太子王兄可是心思最细腻的。”杜若笑着将手中的花环戴到婧媛的头上,惹得婧媛嘻嘻笑了起来,婳芯望着这样温馨的场面心下才舒缓了些。

“这几日你伺候太子妃也辛苦了,我这儿有杜若亲手做的点心,一会儿你拿些回去吧,也注意着身子,别累着自己。”婳芯温柔的嘱咐了两句,裕枢碍于太子妃身子病重,倒是也懂事的没有多待,与婳芯说了两句有的没的便以要伺候太子妃服药为由离去。

在他走后,婳芯若有所思,想了下,便问绿歌,“其实裕枢这孩子还是很乖的,怎么太子偏不怎么喜欢他呢。既然不能得太子喜欢,太子妃怎会心甘情愿的抚养他。”

绿歌面露难色,环顾下周围后,见四下没有什么外人,才如实的与婳芯说起,“娘娘,您是有所不知,大公子虽是这东宫的长子,可生母刘氏位份不高,起初也并不怎么得宠,当初也是有幸才得以怀上。”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我听说这刘氏可是个美人呢。”婳芯点点头,她听说的也是这样。

绿歌欲言又止,凑近婳芯的跟前,才小声道:“这刘氏从前是废太子安插在太子身边的细作,当初太子妃嫁给太子的时候对大公子也并没有怎么重视,也是四五年前太子妃小产后再不能有孕,这才会听从贵妃的提议收养大公子。”

婳芯闻言也是似有若无的点点头,京都男人多看重发妻,这也是为何太子妃即便是再不怎么得太子喜欢,也还是会得太子敬重的缘由之一了。

这日,婳芯与杜若说了许多,也是头回婳芯仔细听到关于十年前的事情,废太子搜集‘罪证’证明五皇子与泓晞私下结交大臣,密谋夺取储君之位,那个时候皇上发了好大的火,若非是纪风抢先一步寻到太子身边的‘罪证’并将其销毁,怕是太子那个时候就会被贬黜,岂能再有他们三人的翻身之日。

权力从来都是最紧要的东西,这道理太子明白,睿亲王也如是如此,这些年里他拼了命的将手中的权力不断扩大,扩大,也不过是为了弥补当初没有能为护住德懿的事情的遗憾。

谈及德懿时,婳芯下意识的摸着晓峰黑漆漆的羽毛,长叹一口气,自己错过了她最难过的时候。等到回来时,所有从前她没来得及享受的荣誉,都被自己给侵占,何其自私的妹妹啊。

时间又是过了半月,这期间婳芯只见过太子一次,据说他这几日都是在忙于朝堂上的事情,就是偶尔回来东宫,也是到葳蕤殿看望一下太子妃,还有张氏,最是让婳芯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时候连李氏见过太子的面都比自己的多。

每当听到太子昨夜宿在哪个侧妃房中时,婳芯的嘴角不自觉的抹上一抹自嘲的笑意,难不成自己也要与那些女人一般,因着自己的夫君不来,便要成为一个怨妇?

不行!

她万万不能让自己成为这样的女人,否则自己岂能有颜面面对木家列祖列宗。

想到这里,婳芯不知是为何,突然想看到母亲和姐姐的思绪如泉水般涌入心头,自从来了京都后,她也只去过侯府一回,见着从前母亲与姐姐住过的院子,已经破败不堪。便是知道她们二人从前是过的什么日子,心高气傲的她自然是不会如从前母亲一般,如此忍受她们的所作所为。便自顾的在京都买下一处宅子,自此便也就住在那里。连对外说的姓氏,也是木氏,并非为慕容氏。

婳芯从来都是想到什么便做什么的人,不过是一时兴起便吩咐了一雉备好马匹到侯府一趟。

至于太子那般,婳芯并没有派人禀告,赌气般的想着反正太子这些时候都有别的事要忙,怕是也顾不上自己,便是自顾的带着一雉出了东宫,骑马来到侯府。

侯府的门房今日并没有收到婳芯要回来的消息,所以在看到她冷冰冰的脸时,下意识的赶紧通报,生怕自己通报的晚了会被自己的主子责罚。

侯府上下因着婳芯的突然来往而忙得不亦乐乎,自然,这一切都是侯爷的意思,他看得很清楚如今的婳芯不是他能随意得罪的人,况且婳芯在东宫的地位举足轻重,不管她再是如何的对自己,都改变不了她的存在能为慕容一族带来无上荣耀的事实。

“三小姐还没有来?”早听闻婳芯到来的二夫人,坐在前厅等了半晌也不见其人,又看了看一旁静默品茶的侯爷,瞧他是默不作声便开口问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是侯爷的心腹,如实的答:“回夫人,小姐一来便去了夫人的院子。”

管家说话的时候额头的汗水已经显而易见,他怎么会知道那么温柔贤惠的夫人会生下这么个活阎王来。

二夫人闻言眼里有过一丝得意,佯装着一副替侯爷打抱不平的语气道:“侯爷,妾身是您的侧室,入不得她的眼就罢了,好歹你也是她父亲啊。”

“行了,她什么性子你还不知!跟她母亲一般的不通人情!”慕容侯爷对婳芯的评价从来都没有太好,只因他从来没有听婳芯唤过自己一声父亲。

有时候巧合偏就是如此,婳芯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回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被她亲自逮住。

“背后说一个死人的坏话,侯爷的家教还真好。”婳芯鄙夷的神色来到前厅,她去了木心儿住过的院子,依旧是那样的破败,这么些年过去,侯爷连让人修缮都不肯。

“你,”侯爷本是想发火训斥一下婳芯,联想到如今她在太子心中的地位,只得压抑内心的怒火,搬出一副父亲的威仪指责婳芯:“不是为父说你,好歹如今你也是太子侧妃,回门也不知先来拜见父母高堂,太子可是最喜欢守礼之人,你今日这般传到太子耳边怕是要惹出一些祸端来。”

慕容侯爷的语重心长在婳芯看来,不过是他为了一族的荣耀才会如此劝说婳芯,这偌大的京都有谁不知慕容侯爷最爱的女儿是他的那个庶女慕容心懿,“正是为了讨太子喜欢,我这才一来就拜见母亲,侯爷以为我这样做会如何的得罪太子?”

“婳儿,我知晓你自幼不在侯府长大,可侯爷到底也是你父亲啊。”二夫人一副好意提醒的嘴脸让婳芯看了只想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当初若非是有她的推波助澜,自己的母亲怎会过上那样不堪的日子。

“是不是我父亲,与我滴血验亲不就知道了?需要你一个妾室来多嘴什么。”婳芯丝毫没有给位上坐着的二人面子,侯爷是听着越发的不像话,脸色是黑得难看。

“胡闹!看在太子的份上,我便不与你计较,从来你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你来到底是所为何事。”慕容侯爷实在是不想与婳芯硬来,只能是一再忍着。

婳芯看慕容侯爷今日这样懂事,难得她今日真就只是一个顺便,本是想说就是来看看母亲,可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那自己拒绝岂不是不给人面子,从小大长老就教导自己出门在外最要紧的就是给人情面。

“昨夜我梦见母亲和姐姐了,远远瞧见她二人就站在桃花坞的院里对我笑,侯爷,逝者已逝,方才我去到桃花坞时见那里破败不堪,怕是传出去有辱侯府名声吧。”婳芯顺水推舟的谈及,言语间是丝毫不与侯爷客气。

桃花坞是木心儿从前住着的院子,原本还不叫这个名字,是慕容侯爷为讨木心儿欢心而特意改的名。

至于为何是桃花坞,除却院落里种着桃树外,桃花也是木心儿最喜欢的花。

慕容侯爷似乎是想起什么痛苦的回忆,眸华微冷的看向婳芯,眼前的这个女儿从来都没有对自己敬重过,即便是当着外人,她也只是冷冷的喊一句侯爷,若非是木心儿当初一直都深居简出,怕是他真要疑心婳芯并非自己所出。

“怎么不说话?”婳芯换了个姿势,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藐视位上坐着的二人。

“婳儿,你也是知道如今这府上开销大,自孝仁皇后过世咱们侯府再不如从前那般了。”二夫人委婉的提醒婳芯,且她说的也是实话,慕容一族虽是天朝老族,到了慕容竹令这一代早就开始家道中落,修缮一座空着没有人住的院子实在是一笔毫无意义的开销。

“那都怪谁啊,好了,我也不会占你们便宜,当初我嫁给太子时侯府给我的嫁妆我可是一个字儿都没有要,既然如此,那便拿我的嫁妆来修缮桃花坞吧。”这语气听得二夫人是气堵的慌,当初是婳芯一个劲的不肯要那些嫁妆,今日又突然上门来讨,偏偏她还不敢说什么。

其实二夫人怎么会知道,若非是侯爷的那句,婳芯根本就不会提及此事,对于木心儿来说,这侯府不过是会吃人的妖兽一般。

之所以婳芯这样,不过是想看着侯爷和二夫人不高兴而已。

“当初我不要,那嫁妆就可以不给?这是什么道理?”婳芯冷笑一声,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瞧瞧这二人这一副一毛不拔的样子。

当初确实是婳芯自己不要的那嫁妆,只要了木心儿留在侯府的东西,倒也不是婳芯不爱财,只是她内心良心不安,受之有愧,她是没有资格收那些嫁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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