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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渡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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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袁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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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江汐来到袁家也有了些时日,这几日袁家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外人显得与常日不同,反倒是因为江汐的到来多添了几分热闹。

江月荷和袁老夫人更是把她喜欢的不行。虽然模样与她江行比起来,还是江行更像,但总觉得她身上有几分江月棠的影子。

江月荷知道自己一个妇人不得多打听朝堂之事,但是夫君也会时不时随自己说上一说,如今朝堂不稳,也明白谢歇为何要如此着急忙慌的要把女儿送来。

不过她倒是有些疑惑为何谢歇不让江行和江汐一块来。虽说有惑,但想着大概谢歇也是有盘算的人,他自己的打算便也没有多问的必要。再者,江汐才来没多久,提及她阿兄难免会让她心生难过。

袁浅早早让云蔻和椿芽叫江汐起床,说让她与父母还有老太太一起用膳,顺便说一说接下来学业上的安排。

江汐揉睁开眼,看见云蔻和椿芽已早早端来了洗漱的用具,待她洗漱完毕后又麻利的帮江汐梳妆打扮好就快步退出去了。

此时,江汐还处于没睡醒的懵神状态,直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白玉簪,虽未施粉黛但是将自己整个衬托的颇有清丽温雅的感觉。

以前在烨村里,平日里帮着谢歇干活,跟着一群小子们一起嬉戏玩闹,都没怎么好好打扮过自己。如今这么一看,还真有点不一样。还没等她臭美完毕,袁浅便轻轻敲了敲门走进来了。

袁浅见她一个人在镜子前,走到她身后笑盈盈的说到:“收拾好了吗阿汐,随阿姊去大堂用饭吧。”

江汐一看是袁浅,马上转过身来,站起身来答到:“浅浅阿姊让云蔻知会我一下就好了,怎么麻烦你亲自过来叫我。”

袁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和的说道:“阿汐要是这么说,倒是与我见外了。我的卧房离你这才几步路啊,既然收拾好了,就快去吃饭吧,这么早起来也该饿了吧。”

这时,江汐不争气的肚子也开始咕咕作响袁浅见笑,马上拉上她往大堂去了。

待二人到大堂,按照顺序坐好后,一家人也都整整齐齐坐下。

江汐正打算与袁浅说些什么发现袁浅一旁坐着一个面生的男子,男子着一件青灰色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黑发束起以青玉紫云冠固定着,举手投足间尽是温文儒雅。

年纪看起来比袁浅要年长几岁,眉眼间也有些与袁浅相似。她往袁浅那靠了靠,想问袁浅此人。

结果还没等袁浅开口说呢,坐在正中央的袁任立即笑呵呵的介绍起来:“汐丫头啊,浅浅旁边这位是浅浅的大兄,袁家长子——袁云间,算辈分是你表兄。”

江汐听后赶紧向袁云间行礼:“表兄好。”

袁云间对江汐温和一笑,儒雅的回道:“江汐妹妹好,早早就听闻月棠姨母有个漂亮伶俐的女儿,如今一见果不其然。今日大兄回来的时候天还未亮,不好叨扰,只好在此时里问候妹妹了,还希望表妹不要怪罪表兄。”

江汐赶紧摇了摇头,礼貌答道:“大兄此言差矣,哪怕表兄是三更回来把江汐叫醒,江汐都不会怪大兄的。”

江汐知道这是袁云间这话是家里日常的客套话,所以也是是客客套套的答着。倒是袁任和江月荷见江汐这般轻快的回答,觉得倒是她颇为可爱。

一家人高高兴兴用完膳,江月荷和袁浅便开始与江汐商量接下来的安排。之前谢歇在信中除了托付江汐的起居之外,是想让袁家几位好好教江汐读书写字,还有一些名门礼数,曲部务庶。

当时袁家夫妻二人看信时,袁任还和夫人打趣道:“谢歇这小子倒轻松了,将女儿养在身边这么久啥都不教,你姐姐嫁给他真是便宜他了。

现在袁浅和江月荷根据这些天来对表妹的观察,发现江汐看似啥也不懂,其实内有洞天呢。学起东西干起活来都是一点就通,唯独就是不爱看书习字。袁浅曾经拿过几副书简让江汐去练字,那个字写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

江月荷看着江汐,眉目凝重,她知道江汐这孩子聪慧,但是袁家总归是武将大家,自己年轻时也时随夫君在战场上走的,就连浅浅和云间都是让给吴家夫子照看去了。虽说自己也能教些东西,但是总归不如那文官家的妇人那般。

袁浅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对母亲和江汐说道:“要不就让阿汐随我去吴家书院学习吧,若夫子讲的听不懂,还能在一旁习习字什么的。”

袁夫人一听马上也问到她:“汐丫头觉得如何,白天你就随浅浅一起去听课念书,晚上回来姨母在同你讲讲处世的礼仪礼数,如何?”

“自是姨母与浅浅阿姊觉得的,那便是好的。”江汐答道。

袁夫人笑逐颜开,决定就这么办,马上招呼人送信到吴家书院,过几日就让江汐随袁浅同去。

还没等江玉荷笑容下去。这时,只见家丁急忙从屋外走到门口,一边将手里一封书信急忙承给江玉荷,一边又说着:“主母,金大人一家来信说,过几日将来府上探望二位。”

“知道了,下去吧。”待家丁汇完话后江玉荷就把人招呼下去,拆开信看了看,神色马上凝重起来,江月荷心想,这金淼一家怎的突然要说回府,金淼早些年就搬离了京城,怎么如今只让下人打了声招呼就要过来。她越想越不对劲,便赶紧去找袁任商讨。

这边袁浅和江汐不知道江玉荷为何看到信后就急匆匆往袁任房里去,但是二人也不敢多问什么。

袁浅同江汐说了一些去书院要准备的东西,吩咐云蔻带江汐回房后,也去与大兄商量书院的事去了。

厅堂里

袁任得知此事后并没有多大反应,反倒是觉得这好友许久不曾回京,还有些想念,还吩咐下人备好房间准备。

倒是江月荷有点不愿,她道:“你这远房表妹向来跋扈无礼,当年干出那样的事儿,表姑父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夫家让她安安生生下嫁过去了,如今怎么突然回京了。”

袁任长叹一口气道:“可她终究是袁家一脉,就是做了再大的事也终归是袁家人啊。反正也是族中亲戚,就是心有不怨也只能忍下,不然到时候又要给那些个酸腐文官落下说辞了。”

“将军倒做起好好先生了,不过这金家当年不是立誓如无族难,拒不回京吗?如今这突然回来了,怕是家中出了事,若是将军接见了,连累袁家怎么办?”江月荷忧心忡忡的问到。

袁任听完就好像个没事人一样,握起夫人的手轻轻拍了拍,放心的说道:“夫人会这么想为夫自然也有有轻重,倒也不必过多忧虑,既然他都来了,念在昔日的情面上,也不能将他们拦在门外啊。”

江月荷也轻叹,回道:“可这金淼又不止将军你这一个朋友,那程家、李家、高家,怎么不先去找他们。他们要是来打打秋风也就罢了,主要是....唉。”

袁任见妻子如此忧虑,赶忙安慰道:“哎呀,夫人就别再担心了,此事为夫自有打算,到时候你只需要做好你袁家主母的威严就好了。”

江月荷捏着这信纸,像是捏着什么烫手的山芋一般,放下了又拿起,拿起来有放下。

“但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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