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实在的,邓娇是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林念语。
碰到就算了。
还是这么尴尬的情况。
最苦逼的对方还是她老师,她根本就没反抗的资本,被她这么一叫就只能老实巴交地过去,心虚地看着林念语,说,“祝老师,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
林念语没搭理她,只重复道,“沈让北到底怎么了。”
她其实很少用那么严肃的口吻跟学生说话。
邓娇也没见过这样的林念语。
往常她总是没有过多情绪,好像教书育人只是她眼中最为寻常的工作,做的时候用心,结束的时候抽离得也彻底。
这还是第一次,她从她脸上见到私人情绪。
邓娇是个小人精,一下就看出端倪,故意支吾道,“也没怎么,就是喝多了生场病,去医院打了吊针。”
林念语唇瓣动了动,说,“那他现在怎么样。”
邓娇说,“还行,回家了。”
眼珠子转了转,又说,“是个漂亮姐姐接他回家的呢。”
林念语似乎不为所动,但也说了句,“没事就行。”
说完便转身去收银台结账。
邓娇身后的女生听了好一阵,懵逼地上前来小声问邓娇怎么回事。
邓娇哪有心思应付她,直接去找林念语,说,“你就不去关心一下我干哥么,他可是因为你——”
话说到一半,林念语扭头平静看她。
那话就跟烫舌头一样,邓娇立马说不出来了。
对视两秒,林念语收回目光,腔调淡淡的,她说,“他应该不想见到我的。”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回事。
心里想的一样,嘴上说出来的又一样。
话说出去的时候,痛快是痛快,可说完了,又免不了后悔。
就好比那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的沈让北,也好比当下的林念语。
在超市和邓娇短暂碰了一面后,林念语忙了整整一下午,直到下班,才有心思想起沈让北。
那种感觉其实挺矛盾的。
理智告诉她,两人也就这样了,别挣扎,可情感上,又忍不住去想,想他怎么样,想他身体有没有恢复。
就这么不知不觉回到小区。
又在刷卡进去的前一秒,停下脚步,去了旁边超市。
那天晚上,林念语买了水果,药,还有牛奶。
水果是那种盒装的时令水果,也都是沈让北爱吃的,分毫不差。
药是一些感冒药和应急的药。
付完钱,她又买了包好烟,回到小区门口,一起递给保安大爷。
大爷见小姑娘白白净净的,漂亮又讲礼貌,忍不住笑说,“丫头你这么漂亮,怎么不自己送过去。”
林念语没搭腔,只说麻烦您了。
保安大叔说不麻烦不麻烦,又热心肠地问她,需不需要留下名字,省得对方问起来,不知道是谁。
林念语摇头说不用,就这么走了。
她走后没多久,保安大叔就把那一大袋子东西提上楼,敲开1606的门。
那会儿林稚刚在外面购完物东西回来。
往日里没活气的家里,被林稚这个购物狂塞得满满的,别说水果了,就连自热米饭她都买了一整箱。
还专门花钱雇人给她搬上来的。
沈让北倒是潇洒,知道她要上来,也懒得接,就这么懒懒散散地躺在沙发里,拿着平板看俱乐部里的训练视频。
林稚见他那样儿,气得不行,说要不是看他生病,真忍不住拿起抱枕砸他身上。
沈让北就只是扫她一眼,眼神淡淡的,“放那儿就行,回头我自己折腾。”
林稚直瞪他,“你收拾个屁,就你这不会照顾自己的性子,等我买的那堆东西过期了你都不知道放冰箱里。”
沈让北哼笑。
林稚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嘴巴就没把门儿,嘀嘀咕咕道,“连自己都不知道照顾,当初照顾那姓祝的倒是挺起劲。”
这话丝毫不夸张。
当初沈让北跟林念语在一块儿那阵,林念语没少生病。
她一生病,磨得却是沈让北。
明明没多大点事儿,却非要被他弄得很严重,又是去医院,又是各种买药买营养品,回家后,还会给林念语亲自做饭。
实话说,沈让北厨艺并不好。
可愣是为了林念语,学了好几样难做的菜式。
还专门给程丽茹打过视频,问她排骨怎么炖,鱼又怎么清蒸才好吃。
俩人视频那次,林稚就在身边,听到后难免揶揄他,说沈让北,你可真行,给亲妈都不见得做上一次。
她说这话的时候,林念语就在沈让北身边,小口小口地喝着泡面汤,眼巴巴地看沈让北。
沈让北被挤兑了也不生气。
勾着嘴角,吊儿郎当地看着林念语,又揉了揉她的头顶,用口型说了俩字,“别理。”
后来到底要到了菜谱。
还是程丽茹和他打视频亲自教的。
沈让北这人不是一般的聪明,明明没下过几次厨,可被她这么一教,愣是真做出来。
于是那天晚上,林念语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清蒸鱼,喝到那么好喝的鲜鱼汤。
吃饱喝足后,感冒还真神奇地好了大半。
再后来,只要林念语一有小毛病,沈让北就给她做清蒸鱼和红烧排骨。
可俩人分手后,沈让北再都没进过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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