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生活上也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冰箱一打开,里面不是饮料就是啤酒,感觉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也不在意自己。
林稚是真心疼他,也是真气。
气到这么口不择言,说话跟刀子似的朝人心口扎。
当然说完也怕了。
她明显察觉到沈让北听到那话后,神色不经意黯淡几分,看着平板的眼神也明显心不在焉。
林稚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又后悔又无语。
后悔自己嘴欠,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无语那林念语,好好的国外不呆,非得回连城来磨人。
明知道沈让北放不下她的。
可她偏要出现。
现在好了吧,沈让北因为她喝酒喝出胃炎,搞得自己提心吊胆,还不敢告诉程丽茹。
林稚真是越想越生气,连带着收拾冰箱的劲儿都像在发脾气。
正想说沈让北两句,门铃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沈让北撩起眼皮,看林稚一眼,说,“又买?”
“……”
林稚忍不住翻白眼说,“我早买完了好吧。”
沈让北也懒得和她较劲,起身过去开门,结果一打开,就看到穿着一身迷彩服的保安大叔站在门口。
大叔手里还拎着两大袋子东西,笑容可掬的。
沈让北眉梢轻佻,问他怎么。
保安大叔就说,你一个朋友,托我把这些东西给你送上来。
说话间,中年男人就把那东西放进去。
沈让北低眸盯着那两袋子东西,没说话,是林稚凑过来,问是谁送的。
保安大叔就说,“一挺漂亮的姑娘,说话温温柔柔的。”
林稚闻言皱眉,扭头看沈让北,说,“你丫的又在哪儿招惹的桃花债。”
沈让北抄着兜,抬脚轻轻踢了下那两袋子东西,没应声,轻抬下巴,跟保安大叔说了声谢了。
门关上。
林稚蹲在地上,开始研究这两袋子东西里都有什么。
沈让北却只是抱着双臂,神色寡淡地倚在门口,看着她“盘点”。
有各种新鲜水果,看包装就知道很贵,还有进口的零乳糖牛奶,以及各种药。
有治感冒发烧的,解酒的,胃炎的,还有治疗视觉疲劳的眼药水。
就这么盯了几秒。
沈让北像是了然什么般,忽然笑了下。
轻轻磨了磨后槽牙,蓄积着什么情绪的心口,在这瞬间像是被扎漏的皮球般,一点点卸掉戾气。
这不冷不热的笑弄得林稚一脸懵逼,她扭头看沈让北,说,“怎么,想起是哪个小蜜了?”
沈让北没搭腔。
也谈不上什么心情,就这么冷着张脸,拎起地上那两袋子东西,直接丢到中岛台。
察觉到他又起了脾气。
林稚拍着裙子起身,几分不解地叨咕了句“神经”。
……
那天晚上,沈让北又一次梦到林念语。
已经记不清是这个月的第几次。
梦里她还是那副样子,清冷温婉,就这么乖乖躺在他身下,长发墨色般铺陈开,纤瘦的肩膀脆弱得似乎一下就能被他捏碎。
也不知道这场梦持续了多久,只知道感冒的汗就这么发出来,病也好了大半。
像吃了特效药。
再醒来,是被闹钟吵醒。
天边泛着鱼肚白,蒙蒙亮的晨光透过窗纱冷冷淡淡地洒进来。
沈让北在床头坐了几秒,蓦地自嘲一笑,从抽屉里抽出新内裤,起身进了浴室。
-
似乎到了雨季,那阵子连城天气总是不好。
即便是清早,天空也是灰拉拉的。
又恰逢台风入境,以至于那几天的出行特别困难,林念语有天下班还淋了一场暴雨。
她这人抵抗力天生就弱。
再加上办公室有位老师得了流感,她几乎没意外就跟着得了场重感冒。
俩姑娘,一个坐东南角,一个坐西南靠窗,俩人就这么对着咳嗽。
你一声我一声的,惹得其他老师都跟着心慌。
好在她们俩不教一门课,也不教一个班级,教导主任实在看不下去,就给两人都放了假。
特别是林念语。
她人瘦弱,又白,一生气病来看着特严重。
教导主任就特意给她多放了一天,让她赶紧回家打点滴。
回去的时候,肖倾宇想送她,但被林念语拒绝了。
她对待异性,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所以对肖倾宇表态得也挺直接,她说自己心里有人了,最近也不想谈恋爱。
肖倾宇其实挺尴尬的,但碍于面子,还是要笑着说没事。
但都拒绝到这个份儿上,他也不好再主动,于是那天,到底是林念语自己一个人顶雨回去的。
小区楼下有诊所。
林念语嗓子疼得厉害,浑身也无力,就想去那边打吊针。
结果就是这么不巧。
那天感冒的人太多,老人小孩的,坐了一屋。
本来诊所就小,一屋子人,各种气味,弄得林念语几乎想吐。
最终她决定回家去打。
可没想到,诊所的那个女大夫太忙了,屋里的人忙不完,外头还有几个上门静点着急要去。
想想就只能商量林念语,让她在门店这扎完,再回楼上。
林念语当时难受得厉害,就这么顺势答应了。
却不想那大夫并没有帮她拎着药瓶把她送上楼,甚至有点儿收完钱翻脸不认人的意思,马上收拾好药箱出门了。
屋里剩下个帮忙的小护士,那姑娘也忙里忙外的,根本没空管她。
林念语是真的连气都生不动了。
到最后,干脆咬牙自己一手打着吊针,一手拎着药瓶上楼。
好在那门市店离她的楼栋并不远。
没多久,她就回到了单元楼里。
终归是有好人的,有个阿姨看到她这模样怪可怜的,看到她哎呦两声,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林念语鼻酸了一下,点点头说需要。
样子梨花带雨又我见犹怜,再加上就在楼栋大厅下,她还自己拿着吊瓶,特明显,以至于刚从外面进门的林稚,一下就注意到了林念语。
但可惜,林念语还没看到她,就在那位阿姨的帮助下,进了电梯。
林稚一脸震惊地看着林念语的身影,隐约听见林念语对那阿姨说了句谢谢,麻烦您了。
电梯门一关上。
她就迫不及待地给沈让北打电话。
沈让北在俱乐部那边正带着市里领导来俱乐部里选拔人才,看是林稚,就没急着接。
林稚也是被他不理不睬弄烦了。
干脆发信息过去骂——
【我靠,那姓祝的是不是疯了,她居然也好意思搬到你这小区住】
【妈的不对啊,沈让北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在这儿住?还有昨天那送上门的水果,药,我草,疯了,真他妈疯了】
【啊啊啊气死我了,她到底想干什么啊,不想让你好是吗】
【还有你,你咋想的啊】
【真是艹了,要不是看她一个人打吊针那可怜样,我特么高低上去骂她两句!】
林稚骂起人来脏话连篇,震得沈让北手机直响。
沈让北是真被她烦到了,拿出来看了眼,旁边的领导还笑呢,说你女朋友啊,这么粘人。
沈让北扯着嘴角说不是。
结果下一秒,就看到最后面的那句话,眉心也跟着突地一下。
几乎没有迟疑,沈让北跟旁边人打了声招呼,让对方照顾好领导,跟着便拿着手机去了大门外一僻静的地儿给林稚打电话。
林稚太了解他。
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快给自己回电话。
气得骂他更凶了。
她说,“沈让北,你就是欠虐的种,人家对你都那样了,结果呢,给你送点儿东西你特么就不行了!”
然而沈让北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
他蹙着眉,压低语气问,“你到底看到林念语怎么了。”
林稚是真绝望了。
绝望得直笑。
她说,“沈让北,你再这样自寻死路,我真不想管你了。”
本以为这话能跟巴掌似的把沈让北拍醒,结果话音落下,对面就只是安静了几秒。
静默过后,沈让北突然认真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挺颓也挺无力地笑了下,“还是你觉得,只要我不想她,我就能快乐,就能好。”
“……”
“林稚,我试了,我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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