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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她有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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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韩芳儿像是没有听到什么一般的,如往常一样来服侍兼廉,直到第二日兼廉自她房中离去,她才趁着四下无人落下两行隔夜的泪水。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关于廉亲王府那日发生了何事,也就只有韩芳儿一人知晓,虽说她也有因为心中疑惑而到翊坤宫趁着给婳懿请安的时候,问了些关于兼廉以往的实际。

婳懿再听到韩芳儿疑惑起兼廉心中有人的时候,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一般,一直以来她是都以为兼廉喜欢男人来着,面带鄙夷的说道:“本宫认得他十多年,都未曾见他亲近过女色,其实他身为皇家子弟,日后就是有侧妃或者美人在旁,也是时有的啊。”

“娘娘说的臣妾自然是清楚,臣妾今日与娘娘说的这些,并非出于善妒,而是臣妾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王爷似乎是很喜欢那位女子。”韩芳儿说的也不是那么的确定,一切都还只是她的揣测和直觉而已。

忽而她都有些后悔,今日怎么就这么冒失来翊坤宫里问婳懿这些,若是让兼廉给知道,那会不会怪罪她做事粗心大意。

婳懿望着韩芳儿有些懊恼的小脸,她也是出于为兼廉考虑,不想他的府上如泓晞那般成天为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闹,体贴的宽慰她道:“这本宫自然是清楚,其实夫妻间相处最怕的就是疑心,本宫是想当初太妃为兼廉挑了好些人家的贵女,他都不要,最终却同意迎娶你为王妃。”

这件事情韩芳儿倒是从萱怡太妃那里听到过一些,许是被婳懿这样一说后,她心中反而是越发的不大好意思,兼廉的府上比起其他王府来,真的是干净的可以,连个通房都是皇上多年赏赐,至今仍旧是处子之身。

“都是臣妾太过唐突了些,今日倒是让皇后娘娘看笑话了。”

婳懿没有介意韩芳儿如此,大方的说起了心里话,“怎么会,本宫也是女子,能理解你的心情。”

“可是皇后娘娘与皇上帝后情深,皇上也很宠娘娘呢。”韩芳儿是实话实说,从来她也没有想过这样的心思,宠冠六宫的皇后不应该有才对。

婳懿就知旁人不明白她的苦,继续说道:“是啊,皇上对本宫很好,可本宫却总想得到更多,你说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得到了这样,便想得到那样。”

韩芳儿很是认同婳懿说的,似乎真的是这样,京中无一人不在羡慕她,都说兼廉对她是情义深重,这么些年里,也就只有她一个,即便是她入府后多年未曾生育,兼廉也从未怨过她分毫。

“今日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臣妾多谢娘娘宽解。”韩芳儿是由衷的感谢婳懿说,就当昨夜她听得的话都是自己想多了。

婳懿见韩芳儿不再执着于兼廉心中之人的想法,也就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她从前与韩芳儿有过一样的感觉,只是她也问过杜若,杜若都说没有,要是有许是从前萱怡太妃为他选中那位吧。

自韩芳儿离去,婳懿一直坐在罗汉床上,指尖在茶盏边缘摩擦,她在想若是皇上身边也是只有她一人,可是当有一天她也如韩芳儿一般得知皇上心中还有一人时,自己会不会如她这般,不对,以她的性子,只会比韩芳儿更加的执着。

何况,婳懿也知道,这些年里皇上的心中到底还是有那人的位置,他还保留着年少相遇时的爱慕,所以才会在登基后,一直喜欢如闻人柔怀那么温柔似水的嫔妃,譬如:贤贵妃和林昭仪,还有近来皇上的那位新宠慕容美人。

夏日炎炎,皇上本来也是想去和苑避暑,只是今年不同以往,婳懿有着身孕挪来挪去的总是不便。

眼看着到了七月,原本早该平定了秦州边境的蒙洲将军在身中敌人暗算,昏迷了两日后其子才将消息传来京都,皇上当即勃然大怒,当即便下旨降位福多伦三品军衔。

婧和在得知此事后,连忙着急到养心殿替这位误事的驸马求情,只是她来的时候不凑巧,皇上正与纪风商议后续对策,婳懿也在里头陪伴圣驾。

“这个福多伦,朕还真是看错了人,若是此番秦州没能守住,朕定然是要将他给剥皮抽筋。”皇上气愤的将手中折子丢下,也是到今日婳懿才知晓皇上前些时候忙于朝政的原因。

秦州之所以频频发生内乱,也是因为秦州原本是属于蚩尤部落,后因现在部落首领的爷爷在屡次侵犯了天朝时,被惠帝打压割地赔偿,这才将其纳入天朝,只是后来人心不古,蚩尤部落首领眼看惠帝驾崩,便难掩心中野心,一心想要夺取原本属于他们部落的地界。

难怪皇上对于秦州这样上心,蒙洲将军是打仗的人才,此次若非是遭遇暗算,也不至于让蚩尤部落有了可乘之机。

如今秦州已经失去三分之二的土地,皇上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若是秦州彻底失守,那离秦州最近的灵州和蓟州也会因此而沦陷。

“皇上,当务之急,能解决此事的人,只有睿亲王。”纪风知道皇上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愿意让睿亲王出兵,可现在别无他法,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天朝真的要失去那一方土地,到时候皇上就成了真正的罪人。

纪风明知皇上有他自己的担忧,婳懿在一旁是充耳不闻,他又继续言道:“臣以为,皇上可派睿亲王与和亲王一同前去,廉亲王为后补,负责偷袭敌方粮草。”

无论是何时打仗,粮草都是最为重要的物资。

纪风这是要趁人之危,以此来谋取最大胜利。

皇上的黑眸里闪过一丝不甘,他一开始没有让睿亲王去镇压便是有意想打压睿亲王,可如今事态紧迫,他也不得不妥协。

“就依你此言,让泓晞他们马上出发,只是如今泓晞去了秦州,就让兼彦暂代京中巡防营事宜。”皇上动了动脖子说道,早在两年前,皇上便将巡防营收为己用,由泓晞主理。

至于如今的李族,便是只有让人羡慕的名声。

“那臣告退。”纪风临走前望着婳懿那已经睡着的小脸,鄙夷的语气又说了一句,“皇后还真是好福气啊。”

皇上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原本今日婳懿来看自己,是听说自己生气,结果她来了之后没有说一句就算了,还在这里沉沉的睡了一觉。

待到纪风退去后,婧和便是直冲冲的进来,一来便看到皇上正要将她抱起来的动作,皇上有些尴尬,停下手里的动作,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略带指责的语气同婧和说道:“怎么就这样进来了,越发没规矩!”

婧和被皇上给指责后,也知道自己错了,只是她现在心系驸马,一时大意想着婳懿都在这里,她身为嫡公主来此也不算是什么。

“还请父皇恕罪,儿臣实在是担心驸马才会.....”婧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上给严厉训斥。

“婧和!朕不想听到一句为他求情的话,即便是你也不行!”对于福多伦的事情,皇上是觉得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若非是他是自己女婿,如今婧和又身怀有孕,否则也绝不会只是降位三品那样简单。

婧和有些不甘心,她望着婳懿那酣睡的模样,起身指着婳懿的脸说道:“父皇,莫非是这个女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你向来喜欢驸马的,这回他不过是担心公公的安危,才会延迟将消息送来,还请父皇格外开恩。”

原本还在睡觉的婳懿,被婧和大声的求情给吵醒,她这边还在揉着迷糊的双眼,耳边却听到皇上那严厉十足的语气,“放肆!朕要与你说几遍,这是你母后!”

婧和望着皇上事到如今都还那么护着婳懿的样子,回想年幼时,皇上便时常陪着张氏,还有潜邸的那些女人,偏偏就对自己的母后淡淡的,以前她总以为是皇上忙于朝政才会再自己小时候没有时间来陪着自己,可她此番入宫后瞧见皇上对婧鸢和婧陶,还有婧淑她们是那么的喜欢。

就是抽空也会陪着婳懿去看裕厘习武,这些不公平的待遇在婧和这里化为了不甘心的愤怒。

“儿臣的母后是孝瑞皇后,是您的原配妻子,她当初若非是使了手段,儿臣的母后怎会早殇,连一天皇后的待遇都没有享受过,儿臣做什么要敬她。”婧和一直不肯叫婳懿一声母后,就是因为觉得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婳懿原本睡得好好的,就被婧和给吵醒后心情本就不好,又听到她这样说起那些陈年往事,当即就黑着脸怒道:“这话你小时候说起时,本宫是如何与你说的?还要本宫再说一遍的话,那就用你嫡长公主的身份来查啊,查出是本宫谋害你的母后。”

这事情皇上自然是护着婳懿,他是最清楚不过,婳懿根本就没有谋害过孝瑞皇后,反倒是孝瑞皇后想以自己的死来陷害婳懿。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皇上看婧和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又联想着近日秦夫人一直住在宫中,心想莫非是她与婧和又说了些什么,当即皇上便直接问婧和:“你近来可是在哪里听到了什么话?”

婧和被皇上这样一问,赶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儿臣什么也没有听到。”

婳懿听着父女二人的对话,凤眸转向皇上,看他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便是猜到怕是又是秦夫人在婧和耳边说了些什么,她是久不见这位老夫人了,还惦记着她女儿的荣耀呢。

只见婳懿冷哼一声,道:“秦夫人在宫中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就是和亲王侧妃入宫也要注意时辰,何况一介寻常妇人。”

婳懿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是要将这始作俑者给赶出皇宫,婧和怎能如愿,她走上前去寻婳懿理论,“那是我外祖!是母后的母亲,更是太子的外祖,你就是贵为皇后你也没有权利将她给赶走!”

“皇上,记得你说过,后宫诸事由臣妾主理,不知如今可还算不算数。”婳懿没有搭理婧和,反倒是问了皇上,她就是要看看皇上是要帮着自己还是帮着婧和。

皇上柔和一笑道:“朕是天子,说的话自然是算数,何况,历朝历代都是中宫主理后宫事宜。”

听到皇上站在自己这边的婳懿,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当即便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发话,“徐坚,传本宫懿旨,送秦夫人出宫。”

“是。”

婳懿此举正合皇上心意,他自认已经是对闻人一族仁至义尽,如今婧和都已经长那么大,还要被秦夫人给教唆着抓住从前的事情不放,皇上怎么肯。

婧和瞧着连皇上都不站在她这般,心下有些失落,却又不甘心的要给自己外祖脸面,跪在皇上面前向皇上求情,“父皇,你让皇后收回成命,儿臣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祖,太子皇弟也是如此啊,还有裕珐,他都还小呢。”

“这些时候,你外祖可与你说过什么?”婧和望着皇上这一脸的冷漠,与她印象中温和的父皇有些大相径庭。

其实不管是秦夫人与婧和说过些什么,皇上为着给孝瑞皇后面子,给太子颜面也不会让她太没有面子,见婧和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上便也失去了耐心,也是他给秦夫人最后的一点儿耐心,“也罢,你也不必说了,去以你嫡公主的身份好生管教一下你的外祖,她肯收心好生过日子,朕会给足她最后的颜面,若是再生出别的,休怪朕让淮树一辈子都在那小县城里,永无翻身之日!”

皇上说完,婳懿也趁此发出最后一丝警告,“本宫也有句话,有劳你代劳,当年孝瑞皇后生产裕琏之时,若是本宫当时就心存妄念,就不会让裕琏存活于世,毕竟要杀他,本宫也是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

婳懿是没有想到,都过去了这么久,这样大的锅她可不想再继续背下去,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的孝瑞皇后,她尽管去索那人的命就是。

婧和看着婳懿丝毫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她一时心里也不知是该要如何,她明明就记得小时候亲眼见着婳懿从孝瑞皇后的宫殿出来没有多久,自己的母后便离世,后来自己身边的嬷嬷还有连外祖都在说是婳懿夺走了自己的母后的皇后之位,夺走了父皇。

皇上见婧和眉头微皱,便是知道婧和是没有婳懿谋害孝瑞皇后的证据,不过是一直以来的心魔作祟,才会使得她一直以来就对婳懿偏见很大。

为避免二人间的矛盾加深,皇上便出言打断,语气有些严厉的说道:“婧和,这事情朕从前就与你说过,婳儿并没有谋害过你母后,如今你也长大,这样的话朕不想再听到。”

让皇上有些寒心的是,闻人一族几乎所有的人都忘记,当初若非是婳懿出手救下孝瑞皇后和裕琏,如今他名下的嫡子也只有裕厘一人,看她们还能如何得意。

“是,儿臣明白。”婧和心里有些发虚,她突然回想着这些年婳懿对自己的点点滴滴,连走出养心殿的时候她都还在回想。

出来的时候,徐坚望着婧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她是因为驸马的事情被皇上训斥,确实这事情非同小可,就算是皇上再宠婧和,也不能如此包庇下去。

“徐公公,你说,皇后她到底如何?”对我,婧和带有一丝疑惑的说道。

徐坚一时也不知该要从何说起,毕竟她和婳懿都是他的主子,如何他也不敢擅自多言,只能是委婉的说道:“皇后虽脾性跋扈了些,可娘娘这些年料理六宫确实是井井有条,对下人也是一视同仁。”

婧和只“嗯”,了一声,便坐上了轿辇,一语不发。

养心殿内皇上自己婧和离去,担心婳懿会为了婧和的那句话而再度生气,他坐在婳懿的身边将她搂在怀中,见她没有拒绝他也就心下放松了些,“婳儿,呵呵,婧和还是孩子,你是她母亲,就不要与她一般计较了。”

“臣妾知道,这些年了,早就习惯了。”婳懿神色淡然,她非常清楚的明白,婧和与她的区别,嫡庶尊卑有别,婧和是元后所出,而自己则是皇上的继后,论身份她确实是不如婧和那么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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