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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之时,不必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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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她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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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皇上有些诧异婳懿这般的淡然,以往她总是会对着自己抱怨两句,怎么今日她竟然如此淡定。

“自然,臣妾像是再说谎吗?”婳懿有些不解,皇上这是怎么了?这些年里,自己多少次想与婧和算总账,端出母亲的架子来训斥她的时候,皇上是如何的为婧和说好话,劝着自己的?

婳懿此时见皇上这样不信的样子就来气,脑海中很想一怒之下将面前的茶桌给一掌拍碎,可惜在深宫多年的她,心性早就变了,既然皇上不信,那便让他听听自己的心里话,婳懿也是毫不遮掩的说道:“要杀她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皇上被婳懿冷不丁的一句话给吓着,他的婳懿虽性子随意,一般也不喜欢与人过多的计较,可真的惹怒了她,那就真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不想看着自己后宫大乱的皇上,也没有心思去想婳懿是不是在说气话,赶紧抱着她哄着:“呵呵,你这是又是在说气话了,朕的婳儿可不是个嗜血之人。”

“哼,皇上要怎么说就是吧。”婳懿实在是不想再与皇上说关于婧和的事情,反正今日之事该要如何,背后之人早晚会多行不义必自毙。

皇上看婳懿偏过脸没有看自己,而是对着放在桌上的点心好奇,她一手拿起点心,皇上以为她是想吃,便如以往那般端着那盘白玉霜方糕到婳懿面前,笑着与她说道:“婳儿肚子饿不饿,来,你最爱吃的。”

婳懿瞧着盘子上画着海棠,便想起了贤贵妃,她是知道皇上赏赐给贤贵妃一套瓷碗,上面都是让人精心刻画的海棠,她忽然瞧着就没有了胃口,将手中的点心放心,头一偏骄傲道:“臣妾不爱吃甜的。”

皇上悬在半空中的手有些尴尬,以为婳懿是还在气婧和,便笑着将点心放下,继续哄着她,“朕听闻近来御膳房新做了一道菜,有些像冬日里吃的锅子,可又不像那样需要煮着吃,婳儿喜欢吃辣,朕让他们做了送来,一会儿咱们一块尝尝好不好。”

“哦,昨儿兼廉与臣妾说起,臣妾也与他尝过了。”婳懿故意说起兼廉来,她突然觉得这里待着有些让她窒息,可碍于规矩在此,连她都觉得可笑的是,她竟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眼看自己接连哄了许久,婳懿都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皇上也是有些生气,俊脸一沉,捏着婳懿的脸有些不甘心的问她:“你偶尔与兼廉之间的距离也有些太近了些,婳儿,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女人。”

“臣妾自然是知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昨日臣妾与兼廉用膳的时候,杜若还有裕厘他们也在,那小辣锅也是杜若自己做的,皇上这也要疑心?”婳懿与皇上几乎是脸贴着脸,二人四目相对,她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骄傲和不可一世。

这样的婳懿,是皇上最痴迷也最讨厌的时候。

“哈哈哈,朕哪里就有疑心,不过是担心你和他又被人说了闲话而已。”皇上也知方才是他太过着急了些,不想婳懿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往事来,皇上便不再提以往的事情。

“那是臣妾误会了。”婳懿说完也没有再说话,而是望向窗外,如今天也渐渐的热了起来,她想起翊坤宫的院落里开着石榴花,想着今年又可以结上好些果子了吧。

皇上许是心中对婳懿有些愧疚,随后便让徐坚将库里的那顶元狐镶碧玺朝冠,以及婳懿一直就喜欢的金花嵌松石珊瑚垂珠送去翊坤宫给婳懿。

以为这样婳懿就不会再生气,计较婧和方才的失礼,可是他又想错了,其实婳懿是一直记着,她记着的不是婧和的不是,而是那些个始作俑者。

每年京都的七月和八月就是最热的时候,烈日当空火辣顶在皇宫的上空,热得人就是连坐着都会出一身的汗。

这些时候和亲王妃庆馨儿因为泓晞不再府上,便忙着要管教王府一应事宜,实在是腾不出手来照看裕燃,便将此事交给了闻人侧妃,明明是这样炎热的天,偏不知是为何,闻人侧妃还带着裕燃进宫来,说是裕燃许久未见婧鸢,有些想了。

庆馨儿原本也是不愿闻人侧妃如此,只当时有着婧和亲自到和亲王府去接人,她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想着是在宫里,怎么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便也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了。

婳懿午睡醒来得知裕燃入宫,婧和特意在九曲亭设宴款待闻人侧妃和秦夫人,期间禧贵嫔也在一旁作陪,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场合裕珐在也就罢了,怎么说他身上好歹也是流着闻人一族的血脉,可婧鸢怎么也在?

“公主一直与世子交好,许是婧和公主也想到这点,才会邀请咱们公主的吧。”绿歌为婳懿梳妆更衣,今日天气热,婳懿挺着肚子也不方便,便穿了新得的月影纱制成的新衣,她望着婳懿穿上这妃色的月影纱宫装是好看极了。

婳懿打量着今日头上戴着的这套白珊瑚制成的垂珠花冠,她便很是满意,衬得她如九天神女一般。

“秦夫人在那里,我自然是担心,尤其是现在婧和还有着身孕呢。”婳懿不是不相信婧和,而是不相信秦夫人而已,只是这个时候她贸然过去总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

婳懿在绿歌的搀扶下走出寝殿,到了偏厅罗汉床那个熟悉的老位置时,她悠悠坐在湘妃椅上,素手挥出一点紫光的灵力将还在睡梦中的晓峰唤醒。

晓峰与婳懿一般,睡觉的时候,都不喜欢被人打扰,无奈今日这吵醒之人是它主子,曾经几次饿了扬言要将它烤来吃了的主人时,只能泄气的盯着她看。

“呵呵,你还生我气了啊。”婳懿望着晓峰,宠溺一笑,她算算时候觉得秦夫人在宫中的日子也太长了些,总是在这里,也是有不妥当之处。“鸢儿在九曲亭那里吃好的,你去替我看看她吧。”

“吱吱吱。”晓峰最是喜欢吃点心,婧鸢也总是喂它,这也就导致晓峰除了婳懿外,也就是喜欢粘着婧鸢和裕厘了。

晓峰一路扑通着它的翅膀到九曲亭来,路过御花园的时候,那些宫人都很自觉的给它让位,这让原本要带着裕麟到九曲亭去寻裕燃的庆妃,有些许的羡慕了。

裕麟在乳母的怀里看到晓峰,以为是哪里飞来的鸟,高兴的用手指着,嘴里还伊呀呀的说着不是那么清楚的字,“鸟,鸟。”

庆妃是头回听到裕麟开口,她是如何也没有想到,裕麟开口说的第一个字竟然是‘鸟’,一脸调皮的对着裕麟打趣道:“裕麟啊,你都会说鸟了,就不会说娘吗?”

紫妝听后赶紧看了下四周,好在今儿天热,宫人们都只专注自己的事情,没有太注意到这里,宫中身份等级是何等的森严,庆妃这样教裕麟若是被有心人给听到,说她目无尊卑就不好了。

“娘娘,您如今的身份是妃位,十皇子要唤您母妃才是啊。”庆妃被紫妝这样提醒后,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无意间的就说错了话。

她是记得因为婳懿不让自己的孩子唤她母后一事,而被太后给揪着错处,说她目无尊卑,败坏皇室血脉,这事情要如何说都各自有词,太后一时也不能拿婳懿如何,皇上也只当是称谓而已。

庆妃自有自知之明,她可没有婳懿那么得皇上喜欢,更是没有手握重兵的睿亲王在背后时常护着,如今为了庆氏一族,更是为了裕麟,她的性子也学着比从前要沉稳了一些。

“嗯,本宫知道了,今儿天这样热,也不知裕燃能不能习惯。”庆妃今日去九曲亭也是受了庆馨儿之托,其实即便是庆馨儿没有让人传来口信,她也会去九曲亭看看。

裕燃一直怕热,尤其是热得厉害的时候浑身都会长满疹子,又痒又红的,好几日都不退的那种。好在九曲亭也算是宫中比较凉爽的地方,这闻人侧妃虽是裕燃的庶母,可也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裕麟与裕燃可本就是有血亲的关系,就是一会儿庆妃贸然带着裕麟去了九曲亭,想来也不会说什么。

九曲亭中,因婧和有着身孕又怕热的缘故,秦夫人是早就吩咐了禧贵嫔让人在九曲亭中放上了冰块,又让人将水帘给打开,婧和也才是舒服了些。

今年京都的天也太热了,寻常时候只需将水帘给打开便足够凉爽,只是今年还是不行,到哪儿都离不得冰。

婧和在身上的汗褪了不少,心里也不舒服了些后,终于是好受了很多,她一脸感激的望着秦夫人,“今日还好有外祖,不然我都要被热死了。”

“呸呸呸,公主说什么不吉利的话,您如今有着身孕,这说话行事就更是要仔细些了。”秦夫人以为婧和如今有着身孕,夫君又不在身边,这样不吉利的字眼还是不要挂在嘴边的好。

婧鸢在晓峰来了之后,便是习惯的给了它一块点心,原本没有打算说话的她,听到婧和开口后,她想起裕燃便是最怕暑热,她看了下内务府方才端来的冰块也就只有婧和的身边有,裕燃的额上满是汗珠,有些于心不忍道:“婧和姐姐,裕燃也最怕热了,你就让人将冰再挪远一些,你有着身孕这寒气离你太近,总是不好的。”

至于为何不好,婧鸢也说不上来,反正她是听着绿歌就是这样吩咐宫人,今日她也是跟着学而已。

婧和上下打量了些婧鸢,她不得不否认一点儿,婧鸢才小小年纪可那粉雕玉琢的五官,真是比婳懿还要美上那么一些,她知婳懿对自己还算是不错,只一想起皇上对婧鸢的宠爱时,心中难免会有些吃味。

闻人侧妃瞧婧和没有说话,便是以为她不愿的,便是也就体贴的替婧和开口:“公主,世子还小呢,这冰离他太近了,仔细会着凉了。”

“可是那日杜若姑姑带他入宫来,还给他做放了冰块的绿豆汤啊,侧妃婶婶怕是忘记裕燃最是怕热了。”婧鸢对于闻人淮姝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只因她接触的也不是那么多,也就是庆馨儿她还是比较熟悉一些。

闻人侧妃被婧鸢这样一说,反倒是还不知要说什么了,论起身份地位来,婧鸢确实是要比她都高上好一截,婧和瞧着自己的姨娘被婧鸢摆出来的公主架子给愣住,她可瞧不上有谁能比她还能摆公主的阔,就是要宫里的人都看看,同样都是嫡出,可总也是有区别的。

“婧鸢,我这有着身孕你不关心,怎么倒是关心起旁人来了?”婧和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婧鸢,以为婧鸢年纪小,总是不至于像婧媛那样,自己说什么她都要顶嘴两句。

“婧和姐姐这样说就不对了,你有着身孕父皇和皇祖母都放在心上,还让内务府好生照顾,我年纪小裕厘哥哥总是与我说让我离你远些,免得做事不小心会伤到你,且裕燃可不是旁人哦,他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哥哥啊,婧和姐姐,你看到没有,裕燃都热的满头大汗了。”

婧鸢的口才是在场除了禧贵嫔外,无人见识过的。

秦夫人瞧着婧鸢这说话都有着婳懿那一板一眼的模样,心下就不是那样的有滋味,要不是当初婳懿心术不正,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早早离世,不然她的婧和就会是这宫中唯一的嫡公主。

秦夫人一副贤良的模样开口:“瞧婧鸢公主虽年纪小,可真是能说会道,想来是皇后调教有方吧。”

还没有给人说话的机会,秦夫人就又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略带指责的语气道:“你瞧瞧你,到底是没有生养过,还不如婧鸢公主仔细,还不赶紧将世子额上的汗水擦干。”

自幼便没有受过委屈的闻人侧妃,自然是不会在这时就乖乖的听话,略带威胁的看了身后裕燃乳母一眼道:“你伺候世子怎么这样没有眼力见!莫非你是故意的?就是要等着今日世子在这宫里受了委屈后,你好让王妃在王爷回府后让她去告我的状?”

闻人侧妃这样一说,乳母怎么敢开口,只是赶紧用帕子将裕燃额上的汗水给擦干,其实婧鸢是看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是侧妃不给乳母机会,方才她都瞧见乳母要给裕燃擦汗,可是被侧妃不耐烦给打掉。

“奴婢不敢,还请侧妃恕罪。”乳母是不敢顶撞闻人侧妃,不说泓晞对她宠爱与否,但是说就今日在场的一个是皇上的嫡长女婧和,还有宠妃禧贵嫔,这些可都是闻人侧妃的嫡亲。

婧鸢不喜欢有人欺负裕燃,更是瞧不惯闻人侧妃这样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当即就吩咐了自己的乳母,孙嬷嬷到裕燃那里去,不过她也还是很聪明,没有直接言说,而是变着法的说道:“裕燃哥哥,你来看晓峰吃点心好可爱啊,孙嬷嬷,你去将裕燃接到我这儿来!”

孙嬷嬷明白婧鸢的用意,只是她才刚刚走过去,闻人侧妃便是一脸警惕的望着她,“你这奴婢这里做什么?公主不懂规矩,你也不懂?这席面上到处走到成何体统!”

好在孙嬷嬷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更是记得婳懿对她的好,还有她的一些教导,不卑不亢的说道:“还请侧妃恕罪,公主与世子自幼交好,偶尔宫宴时,皇上还会特意让二位主子坐在一起,说是这样公主也能玩儿开心些。”

“怎么本宫从来就不知晓?”禧贵嫔媚眼如丝的看了孙嬷嬷一眼,她如今乃是一宫主位,便私心要趁机在秦夫人面前炫耀一番。

只见孙嬷嬷仍旧是一副不卑不亢,面上带着笑意道:“宫中宴会多,皇上设宴时偶尔也会考虑六宫,偶尔有娘娘不知道的时候,也是人之常情。”

庆妃也是在孙嬷嬷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来到九曲亭里,她不由得感叹孙嬷嬷不愧是婳懿调教出来的人,这话无非就是再说从前禧贵嫔也不怎么得宠,皇上设宴时除了大宴她会出席外,偶尔的宴席也不过就是宫中几位得宠和位份高的嫔妃伴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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