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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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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歌,传。”约莫是又过了一盏茶,婳懿才让张仪进来。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张仪进来,便看见婧媛和裕厘都爬在地上玩,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徐熙和紫菱。

不过,婳懿并没有怎么搭理他,而是自顾的插着眼前的花。

期间,婳懿一直没有说话,张仪也只得冒着冷汗跪在地上,等着婳懿开口,他才能知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这才得罪了婳懿。

“苏兰,你瞧本宫今日插的这花是不是多了些什么?”婳懿擅长插花,她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喜欢把玩着时节的鲜花。

“娘娘的手艺一直好,只是奴婢发觉今日娘娘插的花比起往日来,要多了许多开得极为鲜艳的玫瑰。”这是苏兰的点评,从前她对插花原是一窍不通,后来也是因为在婳懿身边的缘故,眼下,她也能算是一个行家了。

婳懿素日里插的花以雅洁为主,如今日这般花团锦簇,还是鲜少的。“眼下正是鲜花盛开的时候,本宫觉得哪朵花都好。”

“玫瑰,比牡丹还要好呢。”话到这里,张仪才算是明白,今日婳懿的所作所为是为何。

明白了婳懿的意思,他赶紧朝中婳懿认罪,“还请娘娘恕罪,日前是这些狗奴才不懂事,不慎得罪了娘娘,还请娘娘明察。”

婳懿拔出花瓶里的一枝玫瑰,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又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玫瑰的香气,可真是好闻啊。

“皇上的新宠娇贵,内务府要上赶着巴结原是情理之中,张总管何罪之有。”是啊,婳懿知道这样的道理,自己从前何尝没有因为皇上冷落自己后,而遭遇过人家的白眼呢。只不过她所经历的,与旁人所经历的到底是不同的。

“还请娘娘恕罪,那日负责分配各宫果子的奴才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奴才已经惩罚过他们了,还请娘娘格外开恩。”这一回,张仪是彻底的慌了,当时在紫菱拿了果子后,确实是责骂了那宫人两句,不过一来也是想着皇上近来有意冷落翊坤宫,况且这也不过是件小事而已,想来,凭着自己与婳懿的关系,她也不会轻易的责罚自己。

只是,面对张仪的说辞,婳懿并没有理会,反倒是苏兰瞧着张仪还是不懂,她便说道:“张总管,你当我们娘娘是什么身份,不过几个果子而已,就是你们内务府不拿,我们娘娘就吃不到了吗?”

确实,苏兰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不说婳懿原本的身份,就是凭着睿亲王、兼廉还有杜若几人,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皇上没有赏赐给她,也断然是不会有婳懿想要而得不到的时候。

“是是是,苏兰姑姑说的是,是奴才目光短浅了。”张仪这时才意识的自己错了,而且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即便是婳懿被皇上冷落,那,她也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妻子,更是皇上亲自册封的皇后,与寻常嫔妃不同。

“此番中元节有昭淑妃主理,张总管很是受用吧。”婳懿眸华冷冽,鼻尖的玫瑰在她深吸一口后,便瞬间枯萎。张仪自然不知婳懿这是如何做到,殿中唯有绿歌知晓,婳懿这是将玫瑰中的灵气给吸取,玫瑰才会如此。

“一切都是依着规制办置,到底,宫里还是要娘娘说了才算。”张仪不愧是在宫中老谋深算,他怎么可能会看不清婳懿在宫中的份量,不说旁人,昭淑妃就是有太后撑腰也是强弩之末,激不起多大的水花。

“本宫如何能说了算,主理这六宫的人,不是一直都是皇上吗。”婳懿不甘心的说着,她就是不肯相信,原来,就算是连自己,都不能摆脱掉冠以夫姓而生活的局面。

此时张仪倒是不敢接下去,他能听出婳懿对皇上的怨,只是聪明如他,嫔妃对皇上有怨可是大忌!他就是听出了,也只能当作没有听见。

“那,娘娘,明儿中元节晚宴的单子在这儿呢,还请您过目。”张仪此刻很是庆幸他将昭淑妃弄好的单子带在了身上,不然要真是被婳懿给记上,等哪天皇上来看她时,她一个枕头风就能将自己总管之位给下了。

因为这样的小事,实在是得不偿失。

不过,婳懿没有接手张仪手中的单子,其实她也是知道张仪本是个左右逢源的好手,至今连太后都没能全然的收服他,除却他那有些拜高踩低的毛病外,其余的,还真没有什么毛病能挑的出来。

加以提点,利用,倒是个不错的手下。

“太后让本宫休养,六宫之事由昭淑妃暂代,你这样,可是要陷本宫于不孝?”一时的失去手中的权力如何,婳懿可不会在意这些,她在意的是,就是自己哪日失势,天朝的人也休养要低看她一眼!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想娘娘是六宫之主,这些东西本该由娘娘过目才合规矩。”张仪这话是说的漂亮,惹得婳懿哈哈大笑起来。

“你有心就好,也罢,你先下去吧,让你手下的人好生当差,本宫不愿看到不想看到的。”至于,什么是她不想看到的,还不是由她的心情说了算,这话,实在是猫腻太大。

就如当初婳懿嫁给皇上没有两月时,她与皇上说过的话一般。

到了中元节这天,皇上亲自派了徐坚给婧媛和裕厘送来晚上祈福要点的莲花灯,天朝每年中元节都会在河边放莲花灯,一来是可以祈福,二来,是将这带着对亲人思念的烛灯传到九泉之下的亲人,以诉说衷肠。

婳懿今日头上戴着花冠,不过不是以往那种花团锦簇的样式,而是细细点缀了无数朵桔梗花,紫色高贵,很是衬得婳懿的气质。“宫中许久没有设宴,尤其自孝和长公主的事情后。”

“是啊,今日杜若长公主可以与孝和长公主说说话了。”绿歌的脸上有过几分忧愁,是在担心杜若吧,这些时候也是亏得纪风日日都陪着她,不然怕是婳懿要担心了。

“太后将她和纪风的婚事推迟,倒是没能掩盖住纪风对杜若的情谊。”其实,婳懿是真挺羡慕杜若的,能在有生之年得一有心人,也是不枉此生了。

“只是旁人倒不如娘娘这么想,奴婢近日听了些闲话,说是帝师与长公主尚未成亲,便终日交颈而卧,实在是不合情理。”绿歌当时听来也是气急了,当即便将多嘴的宫人给狠狠的责骂了一顿,只是,她却不能否认,这些人说的,也无一不是事实。

婳懿自幼不在天朝长大,与旁人的看法自然是不同的,在十里方圆只要男子与女子有了婚约,那便是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只要没有做出有悖男女常论之事,也就无人会觉得有什么。

尤其是像纪风与杜若这种,也不过是杜若难受,纪风每每带着些她爱吃的点心去看看,又是在王府,眼皮子底下那么多人,大白天的能做什么呢。这天朝的人啊,还真是心眼子小啊。

这个时辰皇上早就已经起来,他从来就没有赖床的毛病,只是偶尔的时候婳懿想要赖床,他也会多陪着些时候。

“皇上,您这么早就起来了?”昨晚皇上是在玉华殿留宿,许是昨天徐贵人睡的也晚了,今日竟然没能早些起来侍奉皇上更衣。

好在是皇上没有怪罪于她,徐贵人立马起身来侍奉皇上,看着她这一脸的贤惠,皇上倒是想起了婳懿来,想起婳懿从未如这般来对待过他。倒是他偶尔还为婳懿梳发。

玉华殿里往往最为热闹的时候,除却轩辕贵人来的时候,也就是皇上来徐贵人这里时了。

“皇上,早膳已经备好了,您可要在嫔妾这儿用膳?”徐贵人入宫侍奉不过一两个月,倒是对皇上的喜好颇为了解,也是亏得她是个通透之人,素日里也观察的仔细。

“嗯,你有心了。”皇上想起自己也许久没有陪着婳懿用过早膳,今日是中元节,他该去陪着她才是。“朕今日要去翊坤宫陪皇后。”

徐贵人心中有过一丝失落,其实她也从未有过奢望,皇上会一直都这么宠着自己,他从来都不会是自己一个人的,更何况,他要去看的人是皇后,是他的正牌妻子。

“是。”

在皇上刚刚才走到徐贵人寝殿门口时,便见着太医院的太医从叶选侍那里出来,一瞧这样,徐贵人便有些好奇的问道:“叶姐姐这是怎么了?”

皇上有些好笑的看了眼徐贵人,其实她的岁数在这批入宫的嫔妃中算是年长的,而叶选侍虽比她年长,可位份却不如她,其实她也没有必要唤她姐姐来着。

“传太医来一问就知。”皇上对叶选侍是没有太大印象,还是婳懿总是提醒着他莫要对自己的女人太过无情。

原本是要去陪着婳懿用膳的皇上,因为此事也自然而然的被搁置,皇上坐在罗汉床上,等着太医的到来。

“微臣参见皇上。”这太医似乎是新来的,皇上从未见过他。

“你是新来的?”皇上问,徐坚倒是认得,这人还是徐熙的老乡,拖他的福才能入宫来侍奉各宫小主。

“皇上,这是太医院的贺太医,刚进宫来不久。”徐坚说道,旁人他可以不管,可此人他不能不上心,毕竟当初贺太医入宫时的医术可是入不了院判徐太医的眼,险些给赶了出去,还是徐熙求着自己给了一个保证,这才能在太医院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徐贵人此刻更为关心的是叶选侍的身子,对宫中的太医她也不是那么的在意,便好奇的问道:“今日可是叶选侍身子有何不适?”

贺太医入宫后头回见到皇上,其实叶选侍也是他把脉的第一个嫔妃,先前他都被安排给各宫的宫女太监把脉,是无缘给嫔妃诊脉的。只是今日一听是叶选侍不舒服,太医院难免会有不上心,便随意指派了他来。

“回小主,叶选侍已有孕两月。”

莫说是贺太医的医术不及旁人精湛,可有孕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最为诧异的莫过于是皇上,叶选侍他是很少召唤,不过那么一两回,她竟有了身孕,这让他如何能喜不自胜。

“当真?”

“微臣不敢妄言,叶选侍当真是有孕了。”贺太医如实的回答。

宫里就是这样,一点儿小事都能传遍,何况是叶选侍这般有了身孕的大事。当日皇上便下旨晋封叶选侍为常在,除此之外,还特意嘱咐,让徐贵人主理玉华殿一应事宜。

这样的旨意,无不是在告诉众人,徐贵人便是未来玉华殿的主位,其实就是皇上没有这样的旨意,旁人想也会知道,凭着如今徐贵人的恩宠,她做玉华殿的主位也是早晚的事情。

婳懿在得知了叶常在有孕后,当即便吩咐了内务府好生照料,只是在得知昭淑妃的一个决定时,她不免有些好奇了。

“怎么,原先为叶常在请脉的太医是犯了何事?”

徐熙可是将此事给打听的一清二楚,原因不过是昭淑妃觉得贺太医是新来的,不如她一直用着的朱太医信得过,加之如今太后让她主理六宫,怕是有些得意过头了。

“娘娘有所不知,那位太医是奴才的老乡,医术不错的,只是苦于没有人指点,这才在宫中一直受人欺辱。”婳懿可以想见,一个没有靠山的太医,就是医术再好,那也是不济于事。

“一般来说,除非是主子授意,或是嫔妃举荐,向来都是哪位太医给诊脉,便是由哪位太医负责。”如今婳懿虽没有证据能证明昭淑妃如此是别有用心,可绿歌说的也无一不是道理。

忽而,婳懿想起那日苏兰的话,确实,能在太医院有一个自己的心腹,确实是件要紧的事情。

“徐熙,那贺太医的为人,你可了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婳懿一贯的作风。

“娘娘,他是奴才的老乡,本是世代行医,只因前些年家中突遇变故,这才无奈来到京都,奴才也是偶然间在街上遇见他的,不过,从前的为人奴才倒是知晓几分,就是不知如今.....”徐熙的话也是事实,人心都是会变的,他也不敢与婳懿将话给说死了。

“既如此,可以先留着。徐熙,你得空了多提点些。”婳懿这是打定了主意,她倒是也不是相信贺太医,而是相信徐熙而已。

不出半柱香,婳懿便将昭淑妃先前的决定给一一驳回。

这可将昭淑妃给着实气了好久,偏她又不敢说什么,就是太后让她暂代六宫,那也暂时的,人家婳懿才是真正的主子不是。

叶常在在看到了近来宫中新得来的许多赏赐,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心中一直都不敢忘记,若非是婳懿,自己哪里能有如今的地位。

当晚的晚宴,叶常在无不成了太后瞩目的焦点,她自然是乐意见着六宫嫔妃有孕,尤其是如叶常在这样在前朝没有什么依靠的人,她就是生下来皇子,也最是让人放心。

这事情过去了五日,近来有关于纪风与杜若的事情传的更是沸沸扬扬,纪风倒是无所谓,只是德太妃在开始担心了,她可不能让西林家的女儿沾染如此不堪的谣言。

婳懿也是,她最是心疼杜若了,哪里能听得这样的话,当即就让徐熙去查一下,这样不中听的谣言是谁给传出来的,敢随意造谣纪风与杜若,胆子可真是不小。

今日的翊坤宫算是比较热闹的,先是德太妃一早来看望婳懿,又是侧妃来寻过她,眼下这才到了午膳,皇上竟破天荒的来到了翊坤宫。

“今日御膳房备的午膳不错,朕看皇后吃的挺好。”这也是皇上许久没有过的紧张吧,他也不知这紧张是从何而来,这样的感觉他可是从未有过的。

婳懿没有回答,而是在喝了一碗汤后,才缓缓说道:“御膳房哪里能有这样的手艺,臣妾这是让人在宫外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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