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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番薯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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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赵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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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傻花非常生气,说他眼睛都看到铜钱眼里去了。

杀猪当天已是隆空季节,她借冷躺在床上不起来,牵连到的莫忠和莫愚也都没有起来,家里杀掉一口大猪,是一件大事情,大喜事,但二个儿子没吃过一块猪血,女主人没尝过一口汤,孩子没吃过一条猪血带(小肠),很让傻花生气。

不知道为什么,见妈妈爸爸这样坚清壁野,对垒分明,他们吓得也蜷缩在里面,都不敢出来,甭提吃了。莫小平也没耐心劝慰、哄劝他们。

这样家庭冷战一直打到正月,当时的傻花就象失踪了一样,象行尸走肉,带着二个儿子象寒风中的腊梅,孤苦冷清,坚挺着度过寒冷。他们没花莫小平买猪过来的一分钱,吃着和平时一样的粗茶淡饭,清汤白粥,如在地狱中煎熬般过了这个备受憋屈和受气的年。

就是在去年过年也是不尽人意,好事多磨。这事出在莫小平身上。年底为了能够挣到几块钱宽裕一些过年,他一个人上到丽水庆元县,找本村的**等人做个搬运木料的活。

不想这一去,竟然回不了家过年。原因是那地区公路因冰雪埸方,堵塞住了到县城的路,莫小平于是绕山路,在原始森林的古道上,走了整整一夜,后来他说,到是不怕冤鬼,最怕踩到冬眠的五步蛇,那会一口致命。

那年,他和赵勤、周文武和**等人在庆元县过年。

也就造成傻花带着莫忠莫愚三人过年。虽然平素没有吵吵闹闹,但莫小平不在家,回不了家过年,这是一件大事情,因为这个家是不完整的,在村子里也算是个新闻了。带给傻花的是冷清与失落,有几次不免暗暗落出泪来。

那时有邻居亲戚会过来,问起打听,傻花有难以启齿的痛楚和难过,以及无法向二个儿子交待得难堪。那一年,所有拜年活动一概取消,包括与村子里亲房族之间的酒席往来,第一次让傻花感觉到了家中有男主人在时的重要地位。

其实今年过年在傻花心中真正的定位,她觉的是一个平安年,自从在城市打拼以来,那些非一般人的遭遇,能够平安脱险,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就是挣到了,万幸了。家中二个孩子,又长大了一岁,没有惹事生非,而是越来越懂事,身子也是越来越结实,虽然还是那样瘦骨嶙峋。

另外,也是很重要的,莫小平的身子骨尚好,没有大病大灾。

钱多钱少,有点小小风光,有点满园春色,但都是表面的。在村子里可能一辈子都没有遭遇的经历,比如涉及人身安全的,关于财产安全的,她多多少少的遇到过,所以关于表面给别人看的外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朦朦胧胧地明白,平安与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属于自己,只有自己明白。

时光总是匆匆又匆匆,象电闪雷鸣一般,唰唰的在眼前一一掠过。不知不觉,三四年的时光又在几个春秋轮回之中过去了。

傻花不在的这几年,岸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每回一次家,都能看到新景象,新景观,这让她很是感慨。

原来这个过于偏僻的小村庄,在岁月长河中,也能够慢慢地跟城市接轨了起来,使它不再这样一直待字闺中,世外桃源不知有汉,外人不识其庐山真面目了。

要致富,先修路,岸村也通起公路来了,而起点就是乡里林村,终点是岙村。其实除了庄村,岙村就是这片山村的终点了,庄村翻过一片山,就是丽水市青田县了。

林村是前几年造的,直通集镇上,因此岸村等上面的人需要到城市或者集镇,都得到林村坐车,回家也坐到林村,再步行回家。傻花坐过好几回,有一次坐的还是大巴,那是新车,不但宽敞明亮,而且一吸气还有特殊的气味,闻着都是很舒服的那种。

据说造这个路的钱是上级政府下拨扶贫的资金,村里和乡里都没有出。造好的公路仅仅是通到村子外面的路口,没有到村口。

当那些造路的人过来测量时,湾村人为了能够把路段通过本村,让本村的交通四通八达起来,再到达岙村,由村里人徐青带头,拉出村里的青壮年,一班人象上战场一样气势汹汹赴汤蹈火一般到达现场,向测量的人示威请愿,拦住地点不让他们测,要求改变路线从湾村过。徐青还振振有词地说,这样造的话,还可以造一座大桥,永垂青史,龙溪上的老桥已经是危桥了,走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且湾村峡谷状的地形也适合于造公路,不用打山体挖山洞。但测量那几个人和政府代表的人说,是岸村的人不同意,他们不敢这样造,但无论从哪里通过,都会在龙溪上面造桥,让千百年历史的龙溪上面横跨起彩虹般的大桥,形成一幅独特风光。

于是湾村的这班人,就很恨那岸村里的人,岸村的人也想要公路从本村过,这样就造成了岸村湾村两村的人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他们各派10几个代表,岸村由张强带头,湾村还是徐青,连续一周在现场阻挠施工,后来几次他们都拿着锄头、柴刀和斧子去了,有一次利剑出鞘,差点酿成流血事件。

当时莫忠也被拉过去了一齐示威了。傻花回家得知后,狠狠地骂了莫小平一顿,说小小年纪的他们,怎么可以在如战场一般的场合出现。后来那条公路是既没经过湾村,也没经过岸村,从两个村之间的凌霄峰拦腰打通山崖,先是山川和再是田野横贯而至岙村。自然还造了一座桥,据说是花了好几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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