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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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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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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口透进来的风刮着许之煊的脸,背后传来吱呀的声响。

“那小孩醒了,你来看看吧。”

“好。”

缓醒过来的小孩还有些迷茫,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名字。”

听到声音,小孩转过头看到正背光站在床边的女孩,墨发如绸,面容精致,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眼尾微微上挑,平添几分清冷。窗口洒下的光点点晕开,穿过女孩的发丝落在眼中。“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你是仙子吗?”小孩小心翼翼地问着,仿佛稍有不慎就会惊动了身旁人。

“童话书看多了?”许之煊毫不犹豫地打破了小孩的幻梦。“名字。”

“哦…”小孩应完之后便一言不发陷入了沉默。

“我问你名字叫啥。”

“……”

“…?你想干嘛?不说就滚回去。”

闻言,小孩的头垂的更低了些“我没有名字。”

“那以前别人都叫你喂吗?”

“不是,他们都叫我…孽种。”

许之煊不由得一顿,随即慌乱地抓了抓头发说“其实,没有名字也挺好的。反正我捡了也得跟我姓了。”

“你以后就姓许,叫…就叫许忘!忘,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许忘,怎么样?”

许忘的手指微微蜷了起来,紧紧抓着被子,慢慢抬起头看着许之煊,眼中盈着水雾盛满星光,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好!”

“噗嗤”许之煊不禁笑了一声。

“怎么啦,阿煊?笑的这么开心。”

许之煊看向身旁的许忘,揉了揉他的头,说“没什么。话说你真是长高了不少呢,以前明明跟个小豆芽似的。”

“以前我才五岁耶!现在都十二岁了,肯定不同啊。”软软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许之煊不禁又揉了揉他的头

“对对,小忘说得对。”

“阿煊!再揉就长不高啦!”

“哈哈哈,好嘛好嘛~”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天天盼着回家的呢?不去管那四面透风的屋子,不去管那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不去管那破破烂烂的家具,只是单纯的想回到那个“家”的呢?或许是那一次看到的足以穿透人心的双眼,或许是每一晚等她困到强撑的小团子,或许是某一次被打得浑身颤抖时那个急到哗哗掉眼泪还到处找药的身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她背起许忘开始,她就需要赚更多的钱,回更早的家,更加更加惜命。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街尾很破,一片废墟上矗着几座烂尾楼,只有一大一小牵着手在昏夜下走向家的背影。

“坐好了,给你剪个帅炸的发型。”许之煊抓起许忘头上的几缕头发计量着长度。然后“咔嚓”一声,发丝落地。一缕连着一缕。

“阿煊,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吧?”许忘微垂着头,够不着地的双腿轻轻晃动着。

许之煊那些剪刀的手停顿片刻,“咔嚓”,又是一缕落下。脸上扯着笑,轻松地回答着许忘的问题“当然啦!那是肯定的吧?”

“你可是我亲自捡来的哦!我们一定一定不会分开。”

面前的大楼典雅庄重,朱红色的楠木门紧紧闭着,门口两蹲石狮做工精美,无声地观察着过路人。许之煊将巨大的兜帽往下拉了拉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个下巴,走向了旁边的小巷,巷子中挂着许多壁灯,许之煊走到特定的灯下往下按下墙砖。霎时间灯旁的墙壁往内缓缓推开,一段通往地下的阶梯出现在眼前。许之煊踏进的瞬间,身后的墙壁合上,一盏盏灯依次亮起,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许之煊微微皱着眉顺着阶梯往下走去。

“这把我赌这小子赢!”“哈哈哈哈我赢了我赢了!”“你倒是给点劲啊!我的钱可都押你身上了!”“……”喧闹声越来越清晰,最终止步于一扇黑漆门前。许之煊掏出一张黑磁卡放在门前的感应器上,随着滴滴两声,门便自动打开了。入目便是一个巨大的回型决斗场,斗场之上人头攒动,座无虚席,斗场之中是两个血淋淋的人在相互打斗,其中一个人已明显处于弱势,若是再不下场很可能就这样结束于这场打斗之中。斗场旁是赌场,里面开着这场的赌局,有的人春风得意,有的人抱头痛哭,稍不慎便是人财两空。抬头看向三楼,一扇扇单向玻璃倒映着富人的恶趣和人的贪婪,三楼单间的悠然观赏与一楼观客的喧哗疯狂便是贫富分界线,是这座城市再真实不过的写照。

“105号--煊,老板有请。”身旁传来的声音拉回了许之煊的心神。

随着电梯数字的跳动最终停在了数字“5”

旁边的侍者让出一条道说“请。”许之煊往前走着,停在尽头的房门前,侍者上前轻叩三下门说“老板,人带来了。”然后低头对许之煊说“请稍等。”便退下了。

一秒两秒三秒,门内始终没有动静,许之煊将手放在门上准备推门,还未用力,门猝不及防地开了。

巨大的落地窗映入眼帘,房内昏暗,唯有从窗外打进的光提供点点光亮。落地窗前站着一个身姿卓越的男人背对着门看着窗外。许之煊瞥了那道身影一眼便打开了房间内的灯,顿时敞亮。“别装逼。”许之煊走到男人身边看向地下的斗场。

“唉,可惜了。一点也没有小时候的可爱劲了。”

“当初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命悬一线了呢,没想到就是这样对恩人的。唉。”说着,男人还故作惆怅的摇了摇头。许之煊闻言面露无语“别阴阳了。”

男人瞬间收起面上的忧容,勾起一抹笑看向许之煊“怎么回事,见我还要遮着个脸?看到我这么帅让你害羞了?”拉下许之煊的兜帽用手轻轻拂过许之煊的脸“一张绝色,啧啧,可惜了。”

许之煊皱眉打下男人的手,说“沈河,大把年纪还‘发烧’吗?”

沈河脸上的笑僵住几瞬,手重重捏了几下许之煊的脸“胆肥了。去下面打几场试试。”

许之煊看向场上的惨烈状况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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