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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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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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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姬柔才在瑞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姬柔浑浑噩噩的回到悦绾宫,喝了口热茶才回神。

“红烛,你听到了吗,皇上将姐姐送进思过府了!”姬柔缓过神来。

红烛接过热茶说道,“娘娘,不用担心,皇上宠爱娘娘,必然不会这样对娘娘的。”

姬柔看看瑞芯,“瑞芯,你说!”

“奴婢!”瑞芯站在姬柔身旁说道,“奴婢不知道,素来听说天家无情,絮嫔跟在皇上身边时,皇上还是太子爷,细细算来有十年之久,这样对絮嫔,、、、不过皇上很是宠爱娘娘,娘娘不用担心。”

姬柔面色稍缓“希望是我杞人忧天了!去吧玉屏找来,本宫要问清楚。”

不消一会,玉屏便出现在了悦绾宫中。

“你,仔细点说,本宫仔细听着,看有什么细节不对!”姬柔让玉屏起来回话。

玉屏仔细回想下,说道,“那日奴婢送娘娘,回宫时,恍恍惚惚看见一个人影在杜伶院外徘徊,刚想走进看看是谁,没想那人影窜进了下人房,奴婢偷偷看了看,下人房人都睡了,以为是自己眼花,也没多想。不想,今早,絮嫔在小厨房准备做些下暑气的吃食时,贵妃娘娘就带人搜宫了,而且还在絮嫔的枕下搜出了布偶,奴婢瞧见那布偶头上扎满银针,而且还写着字条。”

姬柔喝了口茶说道,“巫蛊之术。”

玉屏接着说道,“奴婢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但听宫里老人说过,所以奴婢就趁乱跑出来,来求见娘娘了。”

姬柔赏了玉屏一盅白茶,玉屏大口喝下,问娘娘解救的办法。

姬柔眉头紧锁,屋内来回踱步。“今早是谁近身伺候絮嫔的?又是谁叠的被褥?”

玉屏回道,“是奴婢。被褥?好像是彩屏”

“你们去小厨房时,可有人进了絮嫔的寝殿?”姬柔继续问道。

“好似没有,不过、、、”玉屏神色难看。

姬柔眼神一亮,“不过什么?”

玉屏说道,“好像,翠儿去过,不过奴婢不敢肯定。”

姬柔纨扇在手,无心煽摇着,“那贵妃娘娘搜宫的时候,她俩在那,在干什么?”

玉屏仔细回想,许久说道:“翠儿在正殿,彩屏,彩屏好像在小厨房外候命。”

姬柔笑道,“出事后,可还见过她们二人?”

玉屏说道,“好像未曾见过,对,没在见过了。”

瑞芯插话道,“娘娘是认为是她们两出卖了絮嫔?”

“哼,2个畜生,怎能这样对主子!”玉屏恍然大悟愤愤道。

姬柔起身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放布偶之人应该是翠儿,至于彩屏,应该是指使翠儿之人。可是、、、、”

玉屏不解道,“娘娘怎么知道?”

瑞芯解释说着,“翠儿才住下人房,彩屏是耳房的,还有彩屏之所以在小厨房外,应该是给翠儿拖延时间的!”

玉屏激动说着,“娘娘,这样,絮嫔就有救了!”

姬柔看了看玉屏,说着,“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且彩屏,翠儿人都不见了,只怕是找到了也不会认账的。”玉屏像是受了晴天霹雳一般,神色瞬间沮丧。姬柔继续说道,“你们看见那布偶时,可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红烛双手一摊,“彩色的布偶,扎满了银针,看着就渗人,还能看出什么异常?”

瑞芯弱弱说着,“好像有点香?”

姬柔语调一变,“你说什么?”

玉屏附和道,“对,有香,而且是奴婢从未闻过的香气!”

“有点香,又从未闻过?”姬柔反问道,“你们怎么肯定那东西有香气。”

瑞芯回禀说,“皇上震怒时,将布偶砸向絮嫔时,那布偶就浮现一种异香,当时奴婢们也没想那么多,以为是娘娘们身上的香气。”

姬柔深息一口气,说着,“玉屏,你先回去,本宫自有主张。”

玉屏行礼告退。红烛上前替姬柔揉头,一并说着,“娘娘先休息吧,夜已经深了,办法总会想到的,万勿伤了身体。”

姬柔卸了头饰,着了中衣,红烛端上栀子花水给姬柔净手,姬柔净了净手,沾了沾鱼油准备护手时,突然大叫道,“本宫知道那是什么了?”

红烛与瑞芯不解的望着姬柔,姬柔笑着看向他们,“明天早起些,做些荷花冻糕来。”

红烛与瑞芯更是不解,姬柔也未向她们解释什么便走向床铺就寝。

辰时刚过,紫东宫里,各宫嫔妃准备向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问道贵妃娘娘的头疼可有好些。

贵妃娘娘得意的回道,“昨夜皇上看护了半晌,算是好些了吧。”

婕贵人一脸嫌弃的说道“没想到,絮嫔竟是这样的人,这没看出来。”

樱贵人议论着“自己不得宠,也看不得人家得宠!”

姬柔一听此话,狠狠地瞪了一眼樱贵人!贵妃娘娘听着她们议论着,像是于己无关一般,一副看戏心态。

皇后娘娘看了看贵妃娘娘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甚是膈应,“本宫还在这,你们是忘了规矩吗,自己管好自己。”

贵妃娘娘喊了句皇后娘娘欲要辩驳几句,皇后疾言厉色道,“全退下吧,好好管好自己的嘴!”

众妃起身告退,姬柔退下时看看皇后娘娘,眼色镇定,仿佛告诉皇后娘娘,她自有办法。

姬柔向皇后娘娘请安回来就带着荷花冻糕走向宣政苑,去向皇上请安。

姬柔看见门外戴公公守着,说道,“辛苦公公了。”

戴公公行礼道,“娘娘说笑了,这是奴才的本分。”

姬柔看了看屋内,说着,“本宫,可方便向皇上请安。”

戴公公面露难色,姬柔明白昨日出了这事,她与絮嫔交好,皇上定会介意,姬柔体谅道,“不为难公公,只是这荷花冻糕时间久了,怕是要化了,还请公公代呈给皇上,也了了本宫一片心意。”

戴公公连连点头答应照办,姬柔谢了谢公公,便出了宣政苑。

“娘娘,不见皇上?”瑞芯不解道。

姬柔站在树荫下,说着,“絮嫔出了这事,不管是不是她的错,皇上对我都有所猜忌,再说皇上之所以要那样处置絮嫔多半就因为贵妃娘娘的家世。”

瑞芯为姬柔扇着丝扇“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姬柔看看了宣政苑的方向,“等,等皇上自己来找本宫。”

瑞芯点了点头,扶着姬柔没走几步,戴公公的徒弟福公公便喊住了姬柔。

福公公行礼道“娘娘慢走,皇上召见。”

姬柔故作惊讶道,“皇上召见?公公可知是什么事吗?”

福公公赔笑道,“奴才不知,只听皇上说,这样的东西,必不能一人独享,就吩咐奴才出来寻娘娘了。”

姬柔笑了笑道,“有劳公公了,本宫这就随公公去。”

宣政苑里,皇上坐在榻上,一口一口品尝着姬柔上供的荷花冻糕。姬柔掀帘而进,向皇上请安,“皇上金安!”

“快来,一起尝尝。”皇上拉起姬柔,姬柔坐在皇上身边,温柔的问道,“皇上,进的可口?”

“恩,进口清凉,批折批的心烦,尝尝这个,心里都明亮了。”皇上赞扬着姬柔。

姬柔低头浅笑,“皇上喜欢就好。”

皇上漱了漱口,说道,“这么好的东西,柔儿是怎么做到的。”

姬柔起身,故作小气道,“柔儿才不说呢,说了,皇上怕是拿着法子讨别人欢心了。”

皇上拉着姬柔的手,说道,“没想到,柔儿这么小气呀。”姬柔双眸含情,嘴角浅笑。

皇上抚摸着姬柔的脸颊说着,“你呀!这么伶俐,看看,朕应该赏你点什么?”

姬柔转过身去,委屈道:“皇上就会说些好听的,糊弄臣妾,像上次那样!”

皇上皱眉问道,“朕何时委屈了珍爱的柔儿。”

姬柔坐在榻上,搅着帕子说:“还说呢,上次就是皇上偏心,外邦进贡的香料全全赏了贵妃娘娘,哼,看来皇上在意的就这有贵妃娘娘。”

皇上笑着,“你呀!”皇上笑意渐消“番邦香料。”

姬柔看着皇上眉头渐渐锁了起来,知道皇上往贵妃娘娘身上想了,“皇上,可是柔儿说错了什么?”

皇上看了看姬柔,“你是为了絮嫔?”

姬柔跪拜“皇上明鉴,絮嫔姐姐出身名门,当日的事值得推敲的事太多了,臣妾知道皇上有心护着姐姐,只是·····。”

皇上冷言道,“你是觉得朕很无能。”

姬柔笑了笑,说道,“臣妾只知历太和会昌朝,愈事韬晦,群居游处,未尝有言。”

皇上伸手拉起了姬柔,“只有你懂朕。”姬柔什么话也没说,就靠在皇上身边,她知道皇上就算为了争口气,絮嫔的事定会有转机。

思过府外,絮嫔颤颤巍巍的从里面走出啦,姬柔看见絮嫔出来,赶忙上前搀扶,“姐姐受苦了。”

絮嫔只是在思过府呆了一夜,但像是苍老了十岁,眼神惊恐,身体疲惫,絮嫔一见姬柔赶紧扑进姬柔怀里,死死地抓着姬柔的衣服,像是要将姬柔与自己拴在一起似的。

姬柔搀扶着絮嫔回到杜伶院,玉屏赶紧上前伺候。

浓浓的姜茶喝了下去,絮嫔睡下了,姬柔仍旧不放心,在宫中陪着絮嫔。

絮嫔睡的极不安稳,姬柔差人去请太医请脉。絮嫔梦魇,一直似梦似醒,说着胡话。

姬柔一直守着絮嫔床边,直至太医来请脉。

“娘娘吉祥。”魏太医请安道。

姬柔起身,“皇后娘娘,真是疼爱絮嫔,刚出府没多久,魏太医就来请安,辛苦魏太医了。”

近床前诊脉,半晌后,魏太医缓缓开口道,“回禀娘娘,絮嫔是受了惊吓,继而梦魇缠身,如今下官开些安神的药,等絮嫔醒了服下,应该就无大碍了。”

姬柔怀疑的看着魏太医,“那就有劳大人了,”

魏太医行了礼退下,去小厨房煎药,姬柔安抚着一直梦魇的絮嫔,红烛上前询问姬柔要不要看着魏太医煎药,姬柔摆摆手说,“他是皇后派来的,有什么事的话,皇后也脱不了干系。”红烛诺诺的退下。

不消片刻,絮嫔眉目挑动,突然睁开双眼,坐去抓住姬柔的手,“她们要杀我,救我,救我。”

姬柔安抚絮嫔,“没事了,没事了,你在自己宫里,有我在。”

絮嫔眼泪汪汪的看着姬柔,“我再也不要去哪里了,太恐怖了,那里是人吃人的,。”

姬柔替絮嫔擦了擦眼泪,“姐姐,没事了,你再也不会去那里了,有我在,还有皇上准你出来了,就再也没有人能让你进去了。”

絮嫔接过帕子,冷笑道,“皇上,哼!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去思过府。”

姬柔解释说,“姐姐不要这样说,其实皇上是有心护你的,再说,这次的事,是我连累姐姐的。”

絮嫔还想在说些什么,玉屏进殿送药,絮嫔接过药,直掩口,姬柔端来蜜饯,说道,“良药苦口,整个后宫,我只有姐姐一个亲人,姐姐一定要保重自己。”

絮嫔听了这话,乖乖喝药,“知道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姬柔服侍絮嫔睡下,也就回来悦绾宫。

瑞芯上了莲子羹,姬柔疲惫的接过羹汤,瑞芯询问道,“娘娘还在担心絮嫔?”

姬柔尝了几口,说道,“担心是担心,不过本宫担心絮嫔的身体。不知道姐姐在思过府了经历了什么,皇上明明说了不准用刑,方如玥,本宫不会让你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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