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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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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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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过后,皇后娘娘邀着大家去避暑台纳凉,各宫嫔妃纷纷前往。

姬柔与絮嫔相约而来,荷花塘的风,吹着清凉的很。

“不知道皇后又准备出什么幺蛾子?”絮嫔纨扇在手遮着树荫下落下来的日头。

“能做什么,不过是变着法巩固她的地位罢了。”姬柔扶着絮嫔。

快到避暑台了,絮嫔看见樱贵人穿戴的极尽富贵。

“看见没,你那妹妹是攀上高枝了。”絮嫔怒了努嘴。

姬柔这才看向她,说道:“听说皇上最近赏了皇后几匹纺丝绸子,穿上去可是清凉的很,连贵妃都没有,哎!咱们这位皇后可真是大方!”

“希望不要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絮嫔遮口说道。

“姐姐来啦!”樱贵人上前迎去。拉着姬柔往亭子里去,亭内嫔妃见姬柔纷纷行礼,单见樱贵人如不知一般,无动于衷,倒像是对她行礼一般。

“快起来,天气炎热,动辄行大礼,可别累坏了姐妹们。”

“就是,就是”樱贵人附和道:“姐姐,快坐。”

姬柔看了眼絮嫔,絮嫔连连摇头直笑。

樱贵人捧了茶给姬柔,说道:“姐姐不会怪我,这几日没去看姐姐吧?天气炎热,怕过了暑气给姐姐!”

姬柔刚想开口,与樱贵人一同受封的臻答应反讥道:“那是,樱贵人日日去皇后娘娘宫中,可见是不怕过了暑气给皇后娘娘。”

“你!”樱贵人脸色煞白,谎言揭开,恼羞成怒,似要动手,姬柔笑笑去握住樱贵人的手,说道:“应该的,皇后娘娘乃是一宫之主,姐姐怠慢,妹妹替姐姐伺候皇后娘娘,姐姐应该多谢妹妹才是。”

樱贵人双眼湿润,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姐姐不怪我?”

姬柔抹了抹樱贵人的眼角,“不怪”本欲再说些什么,此时喜公公特有的鸭公嗓响起。

“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娘娘身着六层正装绸衣,金色的底子上绣着双面牡丹,南海的珍珠,个个圆润饱满,更是难得的是连大小都一样。

各宫嫔妃向皇后娘娘请安。

“今日叫你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快到七夕了,想着各宫姐妹有什么想法?”

各宫嫔妃都私下商量着,这时,樱贵人起身,走到皇后娘娘身边,说着:“要不,娘娘带着咱们乞个巧吧!,就是在园子里设个桌子,摆上点女儿家的玩意,然后”

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讥笑“樱贵人,真是出息的很那!”

贵妃娘娘未见其人先听其身“樱贵人,来宫中这么久了,还是改不了从骨子里带来的小家子气!”贵妃娘娘青色薄纱,素白的内衬,人是清爽的很。

各宫嫔妃起身请安,樱贵人眼睛红红的,脸涨成猪肝色,极不情愿的请着安。

贵妃娘娘斜斜的瞧了眼樱贵人,喝了口茶,唤到起身,“皇后娘娘不会怪妹妹来晚了吧?”

“不怪,不怪,”皇后娘娘慈笑道,“妹妹是贵人事忙,不知道妹妹有什么好法子?”

贵妃娘娘沉了沉,开口说道:“臣妾刚从皇上那回来,估摸着皇上的意思是想办个家宴,请几个重臣热闹下。”

皇后娘娘说道:“恩,也好,到时,要是有哪位姐妹想试试身手,本宫也不嫌热闹!”

姬柔听了这话,笑了笑,没出声,樱贵人被贵妃娘娘呛了声,一直未曾出声,脸色难看的很。一场纳凉下来,各宫嫔妃打着如意算盘,想着如何在宴会上出奇制胜,独得圣心。

“臻答应可有兴趣陪本宫走走。”姬柔邀臻答应同行。

臻答应看了看樱贵人,“能陪娘娘,是臣妾的荣幸。”

姬柔与絮嫔两人并排而走,臻答应随侍在后,“臻答应,听说父亲是个武将?”

臻答应回话道:“父亲不才,是参领。”

絮嫔与姬柔说道,“这武将若是没了兵权,可就生不如死了。”臻答应一听,立刻跪下,说道:“臣妾知错了,求娘娘放过臣妾的父亲。”

姬柔看看略带哭腔的臻答应,扶起她,径直走入前面的凉亭,红烛上了两盏莲子茶,摆在石桌上,姬柔端起茶水,说道:“姐姐快坐,这日头可是渐大了。”

臻答应尴尬的站在一旁伺候着,半盏茶后,絮嫔开口:“好了,她也吓到了。”

姬柔听了这话瞅瞅,说道:“可是知道错了?”

臻答应跪下回话:“臣妾知错了,臣妾下次不敢顶撞樱贵人了。”

姬柔笑道:“原是觉得错这了,觉得她是本宫的妹妹,自然人人都要以她马首是瞻。”臻答应听了这话头埋的更低了,姬柔继续说道:“只是个贵人,就应该只受贵人的礼遇,你没说错,只是说错了场合,这后宫是皇后娘娘的后宫,人人都要伺候着皇后娘娘,哪怕心里再不愿意,嘴上也给本宫封住了!明白吗?”臻答应点头。

“起来吧,抄写女则女训,明天交给管事姑姑。”说完姬柔与絮嫔便准备起身。

“娘娘,”臻答应迅速起身,“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未必能帮上娘娘,娘娘何苦花心思救臣妾。”

絮嫔转身对臻答应说道:“这后宫就像个战场,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命除了是自己的还是族人的,好生留着。”

回宫的路上,絮嫔问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你为何救她?”姬柔笑道:“姐姐可觉得她像什么人?”

絮嫔皱眉,“像什么人?若说相貌,有些像早年的华贵人,若说性情,絮嫔笑笑,“倒有些像刚刚入宫的你!”絮嫔立马明白过来。就因为这?

姬柔定定的看着絮嫔说道:“当年若非姐姐,我必早死在这红墙金瓦下了。”二人相视而笑。

各宫宫人忙碌的准备晚上的宴会,而此时,姬柔正准备乔装打扮混出宫去。

“娘娘,为什么不带奴婢去呀?”红烛替姬柔穿上太监的衣饰。

“若是把你带出去了,人家还怎么相信本宫身体抱恙。”

红烛弩了弩嘴说:“那便宜你了,别看见外面的花花世界,忘了主子!”瑞芯俯了俯身,“多谢姐姐大度。”

姬柔与瑞芯穿着太监的衣服跟着皇上近身侍卫凌卫混出宫门,出了宫门后,凌卫将男子的衣服交于姬柔,“娘娘,奴才跟着娘娘身后6丈。”

主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有些小贩都将摊位摆到干道上来。字画、香粉、萝丝,绸帕,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娘娘快看那挂坠,”二人一路小跑,突然停下,“在外面要叫我公子。”姬柔特意挺起胸膛说着我是男子。瑞芯看着姬柔的样子,连连点头说是。

二人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样样觉得新奇,然突然人群骚动,喊着娘子游街了,娘子游街了,只见一辆花车驶来,七个女子簇拥着花魁娘子。

花魁坐着花车游街,所到之处皆是人头攒动。花魁娘子红纱半遮面,薄纱遮体,在花车的映衬下,好不风情万种。

姬柔主仆挤进人群,虽有凌卫跟随,但奈何人群涌动的太快,不消一会,姬柔主仆变不见人影。

人群中,瑞芯死死的拽住姬柔的衣角,生怕一松,主子便不见人影了。姬柔挤到前面,终似看清这花魁样貌,回头对瑞芯说:“是这花魁好看,还是我好看?”

未等瑞芯回话,旁边的人就窸窸窣窣说着,一男子竟与花魁娘子相比,真是伤风败俗。姬柔主仆听见这话,瞬时脸红耳赤,速速遁出人群。出了人群的姬柔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二人这样几进几出,没走几步就觉得五脏庙开始闹腾了,姬柔走到一家做云吞面的小贩摊位上,故装男儿般说道:“老板,两碗云吞面。”“好勒!”

两人挑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等着吃食。“主子,这的吃食未必干净,等会瑞芯试吃完,主子再用吧?”瑞芯小声说道。

两碗云吞面一上桌,姬柔便不顾滚烫,唆了一筷子,囫囵咽下,呼呼的说道:“若等你试吃完,只怕我已饿的连抬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哈哈,没有那么讲究,未到京都时,我只是个乡下丫头,可没有那么金贵。”听罢,瑞芯笑笑,也挑起面吃起来。

许是真的饿了,一会的功夫,二人就已见碗底了。姬柔抿了抿嘴,“瑞芯,你可有带银子?”瑞芯赶快放下碗筷“带了,带了,特意和公公们换的碎银子。”说着就去摸荷包,突然神色一变,赶紧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末了低着头回话道:“娘娘,主子,荷包怕是刚刚被人挤掉了。”

姬柔看看瑞芯,把她拉下来坐着,“可能是被人顺掉了。就看看这老板通不通人情了。”

姬柔把老板叫到身边来,说道:“老板,多少钱?”

老板看了眼桌上,低头哈腰的说道:“不多5个铜板。”姬柔看了看老板,说道:“是不多,老板,您这除了银子还收其他的东西吗?”老板一听,马上直起腰说道:“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没钱的主,我这只收银子!”后面的话说的特别大声,邻桌的客人皆看了过来,姬柔继续赔笑道:“银子是有的,只是刚刚急着看花魁娘子,钱袋被贼人顺走了,我这有块玉佩,抵上这两碗面钱还是绰绰有余的。”边说边将腰间的玉佩取下,老板看了看姬柔手上的玉佩,推开道“这个我不懂,我只认银子。”二人推推搡搡,瑞芯护主心切,与小贩拉扯着,大批人围观,一时间好不热闹。

此时一女子上前,拉开三人,说道,“你这老板,好不通人情,不过是5个铜板,哥,钱袋!”

说完一男子将5个铜板交给小贩,小贩收了钱回到摊位继续叫卖。

姬柔主仆上前致谢,那女子,一身淡蓝色衣裳。盘扣上用金丝线绣着如意结。虽说不算漂亮,但是眉宇间英气逼人,颇有杨门女将之风。

再看那男子,姬柔瑞芯二人倒吸了口气,那男子竟是魏昉,魏太医。

魏太医也打量着姬柔二人,姬柔赶紧抱拳上前说道:“在下沈放之

多谢公子,小姐慷慨解囊相助,他日必定报答。”说完,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魏太医,似是告诉他不管你知道我是谁,我现在叫沈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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